【原】【童年记忆】还魂汤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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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之路过半，老是想到小时候。曾经的点点滴滴，都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只要一提起家乡就会放电影。脑子里的黑白画面，在眼前一桢桢的放过去，于是心里面都是满满的乡愁。

       家乡的人和事，尤其记得有趣的事。塔山下两个大队，上下半村加起来，有二十来个生产队两千多号人。塔山公社所在地，人口不算少，有卫生院，有中心小学和初中部，也有供销部。

       记得十九岁那年，离开乡下老家。用录取通知书，买半价两块五火车票，坐慢车到省城求学去了。身上总共二十块家当，一下子去掉了八分之一，心里面真的还是有点舍不得。

       那时能离开家，心里别说有多高兴。鲤鱼跳龙门一样，百人考选一的概率，非常幸运跳出了农门。母亲说只要户口迁出去，农转非穿不穿皮鞋没关系，那怕居民户口还挑糞桶也可以。

       乡下老家，生活了十八年。农村里的活都干过，各种各样的家务也是，老家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那个时候的乡下老家，生产队里开工以后，会边干边聊着各种出奇的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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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木头土房子，家里有事墙透风。夫妻晚上吵个架，第二天干活会议论，尤其是婆媳多口角了不得。社员们议论起来没完没了，会让你抬不起头来，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入群。

       本家亲属中，一次真的闹笑话了。家里人在门外面吃饭，婆媳俩吃着吃着，一下子多起了难听话头。冲突口角喉咙越来越响，堂兄听到从家里冲了出来，给老婆一巴掌，顺手给妈妈也一巴掌。

       堂大妈血淋淋，门牙被打掉一颗。他们家更亲的族人，过去劝架后开口了，动手打老婆怎么连母亲也打了。那个年代农村里，往往打老婆是家常便饭，打亲生母亲是会非常犯忌。

       那个时候，堂哥回答很干脆。一人一巴掌很公平，又没有母亲多一巴掌，家里面婆媳吵架都得挨打。母亲那颗门牙掉在地上，索性顺势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哭边用血淋淋嘴巴骂人。

       亲眼所见，心里面不是滋味。记得那时候读小学，年纪不大已经懂事，看到了也没法上去劝一下。邻居们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大家都议论纷纷，生产队里一起干活也是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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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曲直，群众的眼晴雪亮。家庭关系处理过程，打老婆本身就错了，连带母亲一起揍更是错上加错。无论什么事可以好好说，用巴掌处理太粗暴，破底线容易成为一时的笑料。

       还有一件事，那是自己工作以后。大年初一回乡下去，兄弟几人凑了点钱，给曾经被揍的大妈送过去。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面，年迈生活已经很难自理，属于几个子女轮流送饭。

       本来是小事，却惹出来一场祸。春节回城上班不久，听说二儿子带上俩孙子，冲到小儿子家打人去了。二儿子认为给的那点钱，被小儿子家媳妇拿走了，于是就出手打上门去。

       亲属中长辈，过年给点钱行善。老太太没经济来源，怎么也不可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奇葩事。听到后续发生的打架事，心里面感觉堵得慌，像活生生的吃了那么个苍蝇一样。

       听村里人讲，还魂汤灌过了不正常。义乌乡下的俚语，听起来简单直接，细细品味却是意味深长。记忆中的丑事三八一下，那个时候再愚昧无知的人，一个村里面也是少之又少。

              俗夫 2022年3月8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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