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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祥|母亲的抉择

 夏德明 2022-03-17

【编者按】

这是一篇30年前的高中作文,出自我的弟子之手,原题目是“母亲”。

我看了一辈子的作文,浩如烟海,但能记住的寥寥无几。

它,一直令我难忘。

(图片来自网络)

傍晚,儿子从学校里放学回来,她做了些饭,同儿子吃了起来。

儿子很懂事,他明白家里的困难,从来不向她多要一分钱。可是今天下午放学时,老师说要收十元钱。

这里虽然比较穷,但十元钱对别人家来说,总是个小数目,可是对他家就不小了。他几次想对母亲说,一直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他母亲的心里也十分不平静。

虽然丈夫已经死去好几年了,但她心里仍在深深地爱着他。改嫁,她并不怕丢人显眼,可是,她不能再让儿子~~她深深地爱着的儿子受苦了。

一看见儿子的样子,她心里就难过。为了孩子,丈夫不会责怪的,她想着。

但是儿子能同意呢?他已懂事了,该怎么向他说呢?

“小江,给你,吃了吧。”她把一块肉夹给儿子。要知道,家里已经几个月没吃肉了。

“不,娘,你吃吧。”儿子又把肉夹回去。

“好儿子,娘,已经吃过了,吃了吧,啊?”

听到这句话,儿子儿乎要流下泪来,他知道,娘是在哄他,但为了不让她伤心,他强咽下泪水,把这块肉吃了。

“小江,娘想跟你说个事。”她说。

“你说吧,娘。”

“你爹走了好几年了,唉,你看现在咱家里,什么也没有。这不说,一看你的样子,我心里就难受……”她说,竟轻轻地呜咽起来。

“娘,你说这个干什么?”儿子低下了头,眼圈红了。

“……我想,我想……再给你找个----爹,让你过得好些……你不愿意就算了……”她吞吞吐吐地对儿子说。

“嗡”的一声,儿子只觉得脑袋麻木了,他想说“不”,可他又觉得不能。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久,他觉得脑袋清醒了。

他对母亲使劲地点了一下头,泪流满面。

“他也是个老实人……”母亲说着,也哭了。

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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