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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梦想童年594 2022-03-17

1950年3月26日,四十军加强团偷渡海南岛成功,眼下第三批登陆又要开始了,谷雨临近,离解放海南岛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早在3月18日,四十三军首长就宣布命令:军党委决定,由一二七师组成第二批渡海加强团,在海口市正面东段登陆,师长王东保、政委宋维栻随船指挥。

这一次偷渡任务重、困难多,为什么李军长单单就选中了一二七师呢?

一二七师可以说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有着辉煌的历史、骄人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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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师前身是驰名中外的叶挺独立团,全军著名的铁军师,从著名的汀泗桥“八一”南昌起义,到朱德、陈毅率领转战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胜利会师。

陈毅曾说:“这是一支党指向哪里,就打到哪里的钢铁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近二百名将帅来自这支部队。

这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部队。

3月31日拂晓,准备渡海的船只全部到达起航地点,并做好了一切起航准备。

下午,参加渡海的全体指战员和二百六十多名船员,雄赳赳、气昂昂,背着全副装备和干粮来到了出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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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军里、师里的指战员们也跑来了大海边,李军长、张池明也早早等候在了这里。

就要出发了,人们的心啊!欢快地跳个不停,就要分别了,放在心窝里的话啊!掏出来说个不停。

老大娘,手里的鸡蛋刚刚出锅,放在手里热乎乎的;老大爷一碗白白的大米饭,尖尖满满:邻家大嫂的背筐里盛满了椰子、香蕉、地瓜,沉甸甸的。

他们拍着手,他们跳着舞,他们扭着腰,他们祈祷苍天,祈祷大海,他们说着生硬的普通话:

“顶呱呱,顶呱呱,解放大军出发啦;顶呱呱,顶呱呱,解放大军上岛去把白鬼杀。”这场面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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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指战员振臂高呼:“向琼崖纵队学习!”“向先锋营的英雄们学习!”“坚决完成渡海作战任务!”“打好解放华南最后一仗!”

王东保、宋维栻也喊出了响亮的誓言:“请首长放心!坚决带领部队完成渡海任务,报答父老乡亲,向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献礼!”

“坚决完成渡海任务!”广大指战员的声音。

大海被淹没在这誓言之中。

晚上10时,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了天空,把碧波万顷的大海照射得银光闪闪,海潮涨起,东北风刮起,风吹浪涌,波涛阵阵,土制的测风器一齐指向了西南。

突然,船上的指战员在船上振臂高呼:“毛主席给我们借来了东风!”师长王东保和政委宋维栻杭交换了一下眼神,发出了命令:“起航。”

指挥船发出了红色信号弹,接着各营指挥船上同时发出了红色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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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艘木帆船,载着加强团3751名勇士,扬帆起航,乘风破浪,踏上了征程,浪花撞击着木船,溅起无数闪亮的水柱,犹如盛开的朵朵鲜花。

船队的编组分为3路:左路舰队有护航队随行,准备迎击文昌县清澜港方向出动的敌军巡逻艇:

右路船队也有护航队随行,准备阻击来自海口方向专事封锁海峡的敌军舰队;

中路是船队的主力,直奔预定的登陆点塔市。

师长王东保在右路船队的指挥船上,宋维栻和三七九团团长冯镜桥、政委单印章在中路指挥船上,整个船队逐次进入海峡的主流。

然而,四十军加强团的登陆,已引起敌人的警觉,海上和空中的巡逻大大加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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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渡不到半个小时,左路护航船队即与敌遭遇,经过短暂的交火,左路船队将敌击退。战士们欢呼着,庆祝自己的胜利。

而王东保却不那么轻松,他笑不出来。出航才半个小时,就被敌人发现,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

师长王东保笑不出来,政委宋维栻也一样沉重。

接到这两次报告,他想到这不过是一次前哨战,大规模的海上激战就要展开。

渡过海峡一定要突破敌舰的海上阻拦,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可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他伫立船头正在深思,一个大浪掠过来,船身大幅度地摇晃了一下,他打了一个踉跄,身边的警卫员以为是晕船了,赶紧递过一节甘蔗来,意思是要自己的政委压压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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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维栻

宋维栻回头看了警卫员一眼,摇摇手,他的思想仍集中在尽快地摆脱敌舰的纠缠,在预定的时间内通过海峡,实施敌前登陆这个艰巨的任务上。

打跑了敌军舰,我船队继续前行。

船工,拉满了帆:战士,荡起了桨:舵手,稳掌着舵:领航员守着指北针,给舵手指示着方向。

船队之间用小喇叭和红绿灯光做信号,互相联系着,保持着队形的整齐。有的船稍稍落后一点儿,战士们就再三催促水手和船工:“快啊,快追上去,争取当第一只登陆船啊!”

我们的船队、我们的水手、我们的战士,在波涛滚滚的大海上比赛着前进,谁都怕落在了后面,谁都怕争不了第一。

船队乘风破浪、飞驰向前,向着南海的远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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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快进入主航道时,在指挥船上王东保和陈说展开了地图。

王东保则拿起了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清清楚楚地照在地图上,一一对照着船队所在的方位,并询问着各船队的情况。

很快,指挥组张科长、徐科长报告:各船都跟上了,第三七九团二个连,15只打兵舰的小船始终在船队翼侧掩护主力前进。

王东保又询问陈说:“陈部长,深夜一点我们船队能到达什么位置?”

“按此速度能进入主流。”

“目标方向对吧?”

“对。”

“接应部队能否赶到?”

“放心吧,接应部队一定能及时赶到,过主流海区后就会听见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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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位琼崖北区宣传部长肯定的回答,王东保有些放心了,他情绪开始活跃起来了,他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请你和领航员老钟掌握好方向,准备强行登陆。”

正在他们俩说话的间隙,指挥船突然慢了下来,王东保向船头一看,原来是风停了。

再看海面没有一丝的浪花,指挥组的参谋跑了过来说:“师长,风停了,赶快下令,人人摇橹划桨前进。”

师长王东保的命令刚刚下达,便从空中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达声,顷刻间,天空又升起了两颗照明弹,照明弹发着刺眼的白光,把个海面和我船队照得一片通明。

敌机嚎叫着俯冲了下来,几乎掠着木帆船的桅杆飞过,接着就是低空扫射、投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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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轰炸机

飞机投弹的同时,敌人的军舰也赶了上来,从敌舰上打来的炮弹,在我军船队前后猛烈爆炸,掀起了阵阵冲天水柱。

有一颗炸弹就在王东保和宋维栻杖的船之间爆炸,掀起的水柱冲天而起,溅进了两船。

必须打败敌人猖狂进攻。王东保站在船头,双手插腰,大声喊道:“英雄连,钢铁连和红五连的勇士们,发扬你们23年英勇善战的战斗精神,坚决打退敌人兵舰!”

为了使我军船队能摆脱敌舰,按时登陆,王东保命令负责掩护的小木船,要不顾一切靠近敌舰,歼灭敌人。同时,他还命令所有船只向指挥船靠拢。

这时,三七九团冯镜桥团长、单印章政委报告:敌三艘兵舰被打退了,敌永字号大舰被我六零炮弹打中,拖着浓烟逃跑了,我军略有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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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桥

船队刚刚摆脱敌军舰的拦阻,敌机又开始了另一个波次的俯冲,向船队低空扫射、狂轰滥炸。

我军船队中的战士马上用机枪、步枪向敌机猛烈射击,构成了密集的火网,吓得敌机不敢再低空盘旋扫射,马上升空飞走。

只剩下左前方远处,向我军船队打炮的爆炸声,无奈距离太远,对我军构不成威胁。

天也慢慢黑了下来,风越刮越大,浪也越涌越高,一排排的大浪滚滚而起,把木帆船从一个浪尖抛向另一个浪尖,领航员报告:“琼州海峡主流到了。”

王东保的精神大为振奋,他看大风刮起,风向潮水对我船队极为有利,便接二连三地下达了命令:“命令部队乘风破浪加速前进!命令部队快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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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保

这时候,有着才子之称的琼崖北区地委宣传部长陈说,也在一旁高兴地对大家说:

“什么叫神话,咱们从海上到海南岛,这一趟水路,没有山、没有岭、没有树、没有草、更没有地形可以利用,什么遮障都没有。”

“头上有敌人的飞机,敌舰上有敌人的大炮,我们硬是过来了,胜利了,这不是神话吗?将来以后,你们都会成为神话里的人。”他这么一说,大家这么一想可不是吗?”

一位参谋围上来说:“陈部长,你有文化,知道得多,你给我们讲讲海南岛吧。”

陈说充满深情地说:“人定胜天的预言已成现实,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向着我军。”

“海南岛300万人心都向着党中央、毛主席和解放大军,海南300万军民都在迎接解放大军。”

“只要我们上岸,就会有地下党员、群众报告敌情,给大家带路,就会有水喝,有长在树上的椰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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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岛群众踊跃支前

“那一片片椰林到处可见,风一吹,就会有阵阵清香飘洒,有芭蕉、有香蕉、有芒果,有各种各样能吃的水果长在树上,海南岛的风景美丽如春,海南岛就像是一幅画。”

“啊! 原来海南岛这么美!”大家不由得一阵赞叹。

“这么美的地方怎么能让给敌人?”王东保说了一句。

此时,风急浪大,伸手不见五指,船队像箭一样地向南岸疾驶。王东保再次请指挥组发出命令,各船尽量向指挥船靠拢,利用风力、人力相结合,加速航行。

船队正在前进之中,突然听到正前方海口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陈说一听就高声对大家说:“同志们,这是接应登陆的部队在岸上同敌人打响了。”

大家一听,个个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做好了全面战斗准备,准备在敌正面进行强行登陆歼敌!

抬头看天,天空开始渐渐发白,露出了晨光,薄薄的雾气依然在海面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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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地平线开始有些淡淡的红晕,又一个不平静的白天即将来临。王东保此时此刻的心里已是波翻浪滚,一场更艰巨的战斗将要打响。

警卫员拿着水壶递了进来,“首长,枪炮声打得这么激烈,不知离岸还有多远?”看得出警卫员也是很激动。

王东保从警卫员身上拿起望远镜,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回答说:“前方有手榴弹爆炸的火光,我们快要登陆了。”

接着,他问陈说:“枪炮声最密集处是什么位置?”

陈说考虑了一会儿,说:“可能在塔市、灵山附近。”

王东保立刻命令:“部队做好一切准备,准备下船涉水登岸,突破敌人防御,谁先靠岸就由谁统一指挥登陆作战,并报告军师首长。”

这时,我加强团先头船队已经登陆同敌人交火,正在歼灭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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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凌晨4时30分,指挥船靠近了海岸,全船指战员们欣喜若狂、激动万分。

他们一个个高高卷起了裤脚,扎紧了鞋带,把子弹推上了膛,气鼓得足足的,好像一口就要把海南的敌人吞下肚子里。

王东保浑身早已热血沸腾,他脱下身上的外衣,扔给警卫员。这时候,敌人的各种轻重火力一齐向我船队猛烈地喷射,红的、绿的,白色的曳光弹在空中飞舞。

离指挥部不远的1000多米处,敌我双方正在激烈地战斗,这是接应登陆的琼纵和一二八师先锋营正在同敌人进行生死搏斗。

此时,靠近指挥船的还有三七九团、三八一团的8艘木帆船和3只专供打敌的小船。

为了掩护8艘木帆船迅速冲上滩头,王东保发出了命令:“命令3只小船用重机枪、六零炮炸开敌人的防线,掩护队伍涉水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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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保的右路指挥船靠岸了,宋维栻的中路指挥船靠岸了。

王东保抄起卡宾枪跳下了,宋维栻一边开枪一边也跳进了水里。

六连战船的旗手王银贵把战旗一抖,高喊着:“坚决把红旗插上海岸。”

说完,高举着红旗第一个下水冲向了海岸,各条战船上的指战员也一个个跳下去,追随着火红的战旗向岸上猛扑过去。

在齐腰深的水中,在敌人密集的炮火声中,我指战员们在顽强登陆,他们冲在一大片一大片的黄沙滩上,他们冲进被我英勇战士炸烂的敌堑壕里。

岸边敌人的碉堡被一个个炸毁了,一线的敌人后退了,二线的敌人仍凭借坚固的工事在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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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滚滚、枪炮声阵阵,海水也被染成了片片黄色。

这时,敌人背后枪声大作,二十天前打上海南岛的一二八师三八三团的渡海先锋营,在团长徐芳春的指挥下打过来了。

琼崖纵队第三总队,在副总队长刘荣的率领下也赶到了。

两路部队一齐前来接应。在我军的前后夹击下,敌军溃退了。

师长王东保、政委宋维栻所带领的船队的指战员们,跟随第一梯队沿突破口右翼猛打猛追溃敌,抢占了振家村的东头与接应部队的指战员胜利会师了。

至此,我军三路部队在滩头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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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航行和战斗,4月1日凌晨4时许,我加强团突破敌第一线沿海岸铁丝网堑壕,攻克敌10余座地堡,歼敌2个连,俘敌100余人,我伤亡40多名。

王东保、宋维栻,向北岸雷州半岛四十三军指挥所发出了胜利登陆的报告。

加强团登陆取得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海北,四野总部发来了嘉勉电。

当王东保师长、政委宋维栻他们开始收拢逐次登陆的部队,并清点部队人数时,却发现八连和九连不见踪影,没有下落,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呢?

两个连队同时失去了联系,又同时下落不明,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王东保和宋维栻两个人这个急啊!他们不断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想,又不断有着各种各样的希望,他们天天等,天天盼,天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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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天过去了,仍没有一点消息,他们希望8连、9连返回了海北,可是海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没有得到任何音讯。

忽然,琼纵送来了消息,说在海口白沙门岛一带连日有激战。

王东保、宋维栻杭同时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们一定是误登上白沙门岛,在那里和敌人展开了战斗。”

那么,白沙门岛又在哪里呢?

白沙门岛,地处海口东北部,是一块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的沙洲,滩头多淤泥。

值得注意的是白沙门岛有其独特的军事价值,它与海口仅隔着一条不到百米的海岔,是当时海南国民党军所在地,海口的一个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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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它南遏文昌海口、榆林公路,是通向海南腹地的要冲。夺占了该岛,无异于卡住了薛岳的脖子,所以敌人在附近地区部署了重兵把守。

那么八连、九连又是怎么样和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络,误登了白沙门岛呢?因为八连、九连是负责海上护航任务的护航队,护航队任务艰巨而重大。

主力船队开走之后,护航队承受的压力更重了,敌舰把火力全部集中在他们这些小木船上。

九连的4号、5号、6号战船经过英勇奋战,几乎全部损失。

其他船只,作为护航队在和敌舰交战中偏离了原定的航线,他们在海口市附近的白沙门岛登陆了。

白沙门岛距海口市区只隔一条海岔,落潮时可以徒涉。在不明登陆部队底细的情况下,敌军惊恐万状,连总司令薛岳都吓得连夜逃往文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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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敌人发现我在白沙门登陆部队人数不多,便从海口市倾巢而出,三个步兵团同时从几个方向向我8、9连发起猛攻。

敌人还出动了数艘兵舰,从海上截断我军的退路,出动了五六架飞机,组织了二十多次陆、海、空联合冲击。

白沙门岛系水网地带,陆路被一里多宽的拦子江和十几条海岔隔阻,海路又被敌军舰所断,因此,行动十分不便,既无法转移,也无法突围,只好固守死战。

战斗打得十分残酷,面对困境和强敌,我指战员们仍然英勇顽强地与敌人展开血战。

他们没有被敌人的嚣张气焰吓倒,而是以顽强的毅力,与敌反复争夺,使敌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岀高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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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进攻,再失败,再进攻,为了这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岛,疯狂的敌人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战至黄昏,我英雄的指战员们仍牢牢控制着白沙门岛主阵地,但白沙门岛的勇士们也付出了巨大牺牲。

夜幕降临,白沙门岛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经过一天的血战,战士们又饥又渴,疲惫不堪。

出征时携带的饼干,已被海水浸泡得不能食用。虽然每个战士随身携带有生米,但战士们没有炊具,岛上也无干柴,整个白沙门岛除了一簇簇零星的野草外几乎没有树木。

不仅如此,白沙门虽系水网地带,但大多数水是海水,为数不多的淡水源已被敌封锁。

战士们嚼生米充饥,咂嚼草汁解渴,白沙门岛指战员经受住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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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当大地还未从沉睡中醒来时,白沙门岛又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疯狂的敌人又展开了新的一轮进攻。勇士们靠着顽强的斗志,苦苦地支撑着,他们已记不清敌人发动了多少次冲锋。

子弹打完了,就仍手榴弹,手榴弹没有了,就用刺刀刺,用枪托砸,用嘴咬。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二天二夜,直到第三天,白沙门岛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

组织股长秦道生:江苏南通人,面孔清冷,不苟言笑,在白沙门岛,他成了最高指挥员,坚持指挥战斗到弹尽粮绝,命令战士们毁掉武器,然后拉响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

海南岛解放后,海南人民在白沙门岛建立了一座纪念碑,以纪念在白沙门岛牺牲的烈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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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门岛烈士纪念碑

登陆成功,并不意味着彻底的胜利,岛上的守敌一个个虎视眈眈,扬言要把解放军彻底吃掉。

说起解放军的登陆,薛岳更是眼珠子冒火,他把李玉堂找来,下达了彻底消灭我登陆部队的指令。

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最新登陆的共军,决不能让这股共军在岛上站稳脚跟,否则,你我都要提着脑袋去见老头子了。”

两天后,李玉堂调集二五五师主力和二六六师一路北上,同时令警保师全面配合,对加强团实施分进合击,企图消灭加强团于立足未稳之时。

本来他可以不用亲自出马,交给手下人去办,但李玉堂不肯,他对部下不放心,他要亲自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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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

在他的指使下,整师整团的敌人向加强团扑了过来。

登陆后的几天,加强团一直釆取保存实力、待机而动的战术,尽量避免与敌决战,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准备接应下一批登陆,过早地与敌决战,会影响以后任务的完成。

王东保、宋维栻率领的四十三军加强团登陆后,立即与琼纵接应部队会合,根据军部的指示,随即在琼北展开游击战。

这一地区是琼纵的游击区,群众基础较好,老百姓全心全意支援和帮助解放军的行动。

但沿海一带公路畅通,敌人的据点密集,稍有不慎就会有被敌人合围的危险。

王东保、宋维栻就只有运用起我军的拿手好戏,游击战的一套打法,夜行晓宿,与敌人在密林里兜起了圈子,捉起了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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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王东保的话说是:“我本不想惹你,是你步步紧逼,你李玉堂出招,我等着你。”

我登陆团主力,在滩上刚刚整理好队伍,等待出发时,敌人就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立即向我展开了强大围攻,天上有飞机轰炸、扫射,地上有敌人前追后堵。

面对这种险恶的处境,没有办法,只有一个字——打,只好甩开了膀子,挽起了袖子,突破一道又一道防线,摆脱一批又一批追击的敌人,杀开一条血路向纵深发展。

4月1日傍晚,王东保、宋维栻、陈说等,在壕边的一户家屋里,与前来接应的第四十三军三八三团团长徐芳春、琼纵第三副总队长刘荣等团聚了。

这是一座住宅式家屋,完全木制的房子,屋子里宽宽大大,畅亮明快。

当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战场的硝烟,头发上飘着枪炮的味道,其中还留着战场上的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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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征战,他们一路风尘,仗还没打完,枪筒还在发热,他们几路人马却在这里相逢了。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兴奋的时刻,这是一个多么值得庆贺的时刻!

王东保拿来了水壶,“同志们,喝口水吧,这是从雷州半岛海北那边背来的。”

这么一说,刘荣马上接在了手里,他仰起脖子,喝了几口,“这水甜啊!”说完就递给了徐芳春。

一小壶水传来传去也没有喝完,不是喝不下,而是舍不得喝。

宋维栻棋拿出了带来的一小袋饼干,一人一块,这小小的饼干放进嘴里立刻就融化了,可这浓浓的甜、浓浓的情却化也化不开。

刘荣握着王东保的手说:“王师长,我代表琼纵接应部队,热烈欢迎渡海大军,你们辛苦了,我们是早也盼、晚也盼,老百姓把大海都望穿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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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队长刘荣

王东保也是情绪热烈,“你们受苦了,海南岛的老百姓受苦了。”

刘荣突然放声大哭:“这苦日子到头了,苦日子到头了!”

接着王东保指示:留下两个排巩固阵地,团主力、接应部队向迈德村及左边山梁子攻歼敌人,扩大战果,但不要恋战。

战斗一结束,所有部队都赶到琼山云龙地区集结,稍事休整,以利再战。

命令发出,冯镜桥、单印章发出红绿信号弹各一发,两颗信号弹腾空而起。

登陆部队主力随即与先锋营、琼纵一团并肩投入战斗,协同作战,猛烈地向敌人阵地发起进攻。

一阵雷霆霹雳般地猛冲猛打,我军迅速歼灭了敌教导团团部、两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俘敌副团长以下200多人,缴获多种机枪、弹药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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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宋维栻派侦察员和警卫班长罗宗田给冯单二人传达命令:

除留一个连控制迈德村后的大桥、掩护主力通过外,团主力要发扬连续作战的战斗作风,向敌人纵深迅猛挺进。

正当王东保带领的加强团主力顺利通过迈德大桥时,师指挥组长张翼也带着警卫排,电台以及译电员赶了上来。

走到一个树林密集的小山岗上,大家席地而坐草草吃了点干粮,便继续前进,又平静地走过了一段弯弯的土路后,部队到达了海口至文昌县的公路上。

这时候,发现了大批敌人,敌人动作十分迅猛,来势汹汹。

敌人是从海口、灵山两方面抢在我之前占领了公路两侧的大小山岗,显然是要阻止我向纵深发展,以待其主力赶到后向我军反击,逼我军困于滩头阵地而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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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猛烈的狂轰滥炸之后,我军所在的上空一片浓烟滚滚,尘土飞扬,敌人的飞机飞过来了,此时正是下午2点多钟,也是敌机视线最好的时候,它更加活跃了,也更加猖狂了。

我军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被紧紧堵在一片小树林之中,情况很是紧张。

王东保、宋维栻、徐芳春、刘荣一一碰头,几位战将合在一起,就是一位多彩的万花筒诸葛亮。

他们用树枝在地上画下了一片作战图形,决定以三七九团为正面主攻,三八三团先锋营在我之左翼助攻,琼纵独立团主力正在我不远处左侧三江口一带激战。

各部队以一个小时时间组织准备,必须要有第二梯队进行候补,而后,一鼓作气把敌人歼灭,但对溃敌不能远追恋战。决定后,他们几个迅速回去,指挥部队。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下午4点钟,战斗准时打响,各部队准时发起了总攻。

躲在大小山岗里的敌人像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徒,从四面猛扑了上来。

顷刻间我军阵地上冲锋号声、小喇叭声,战士们的喊杀声响彻天空。

冲锋枪、轻重机枪啪啪作响,一串串地射向敌群,一片片敌人倒了下去,一片片敌人又围了上来。

一颗颗手榴弹在密集的敌人群里炸开了花,又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敌人滚倒在浓烟火海之中,滚倒在枪林弹雨之下,一团团黄黑色的硝烟连成一片,黄天漫漫。

敌人开始纷纷后退,乱成了一团,但是他们很快就清醒了,围作一团后,就又开始反击。

我三七九团抓住战机,从正面小树林冲了出去,我三八三团先锋营从左翼冲了出去,很快就将敌阵地剁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分而歼之。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不到两个小时的战斗,就将敌暂十三师三十八团击退了。

战斗结束,王东保按原计划留下小部队配合当地群众打扫战场,掩埋牺牲烈士的遗体,抬上负伤的战友,在琼纵派来的向导带领下,分几路向根据地云龙乡日夜兼程前进。

2日上午8时,王东保所率一二七师指挥所,到达琼山县云龙乡宿营。

随后,各部队也陆续到达指定位置,清査人员装备、补充兵员、安置重伤病员、处理战俘,准备在这一带以三天时间集结休整。

海南岛地处亚热带,四季常青,山绿水碧,被誉为镶在祖国南海的一块绿宝石,云龙乡一带更是“千年无积雪,四季有花开”。

眼下,正是花草树木开花结果的季节,满山遍野的鲜花盛开,瓜果飘香,到处都是鸟儿的欢唱,真是花香十里外,处处有歌声。云龙乡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云龙乡是琼崖纵队领导人冯白驹的故乡,群众基础非常好

然而,最美丽的要数云龙乡的老百姓了,这里是琼崖纵队领导人冯白驹的故乡,老百姓对解放军非常热情。

他们腾出了最好的房子,做好了热腾腾的大米饭,送来了新织成的粗布床单。

一筐筐椰子,一筐筐芭蕉,一筐筐鲜水果,他们把烤好了的地瓜、木番薯,带着热乎乎的甜香送到了解放军的手里。

部队刚刚驻下,送东西的,送慰问品的老乡们便排起了长队,战士们推,老乡们送。

一个个干净的院落,一堆堆火热的人群,一边是解放军,一边是脸上挂满喜气的乡亲。

灶里的柴火添得满满的,灶里的火燃得旺旺的,风箱扯得长长的,风儿鼓得圆圆的,床上铺得新新的,上写着:解放大军过海来。

这字是一梭一梭织上去的。枕头绣的是解放军万岁!是姑娘的巧手,一针一针缝上去的。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家家户户大门上都贴上了鲜红的对联,上写着:穷苦人翻身了,老百姓解放了,横批:共产党万岁!

二营机枪连的一位战士,在战斗中负了伤,战士们把他抬进了云龙乡。

刚一进村口,便被一位老大娘看见了,她一着急,一跺脚,走回了村,不大一会儿,找来了四位年轻的姑娘,她们往前一横挡住了担架,非要战士们把担架给她们抬。

战士们不同意,老大娘比比画画着哭了,战士们上前劝阻,情急之下,老大娘跪在了路中央,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战士们也着急了,他们叫来了翻译。

经过一番解释,这才知道,原来老大娘的三个儿子都在琼纵参军,有两个儿子牺牲了。

她说看见战士受了伤,就像是看见自己儿子受伤一样心疼得不行,一定要把伤员抬到自己家里,让她好好伺候一下伤员,让伤员在她家里养伤。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海南岛老大娘给解放军战士倒椰汁

这么一说,战士们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怕老大娘伤心,只好把伤员抬进了她的家里,老大娘一高兴又流下了热泪。

天黑了,一位房东大嫂和她的丈夫偷偷地将自家喂养了大半年的一头大猪,拉出去杀掉了。

晚饭,她炖了满满一大铁锅猪肉,一大盆猪血,给战士们端了上来。

红红的猪肉,满院子的香气,一阵阵扑鼻,可是战士们就是舍不得吃,谁也不开这个口。

房东大嫂找来了指导员,指导员拿了几块银元塞进房东大嫂的手里,这下可坏了事,房东大嫂把银元往地上一扔,大声哭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眼泪地往下流。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位房东大嫂的女儿是琼纵女战士,在前两天的战斗中让敌人抓去了,为了救她,有两位解放军战士牺牲了,而房东大嫂的女儿却得救了。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群众挑土特产慰劳登岛部队

另一个小院子里,房东一家人正在忙着给战士们摘菠萝,一个个硕大的菠萝蜜果,放在了战士们的面前。

望着这个大大粗粗的家伙,战士们不知该如何下手,这黄黄的外皮长满一层一层小疙瘩的东西,越看越可爱,就是不知道怎么个吃法。

房东大爷顺手拿起一把刀,麻利地把它切开,用手从里边掏出一团团像鸡蛋大小的粘糊糊的东西,放在锅里煮。

战士们第一次见菠萝蜜,更是头一次吃菠萝蜜,心里这个甜呀,真是甜透了,房东大爷说等菠萝蜜熟透了,就不用煮着吃了,生吃会更甜。

部队要离开云龙乡了,天还没亮,村里就聚集起了100多人的挑担子队。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海南人民的心声

他们之中有男人,有妇女,也有年轻的姑娘,部队出发了,他们也出发了,他们挑着米、挑着面、挑着水,紧紧跟在队伍的后面,怎么劝也劝不回去。

他们说:“部队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要不解放军吃啥哩。”

这就是源头。人民群众就是解放大军的源头。

难怪解放军战士们说:“为了解放海南人民,就是死了也甘心。”

4月3日,敌三十二军军长李玉堂亲自督战,以三个师的兵力,妄图乘我立足未稳,来个分兵合击、聚而歼之。

王东保所率加强团的任务,是带领部队向纵深挺进,接应大部队登陆,尽量避开敌人,尽量不和敌人进行正面交锋,这是我军的策略。

但是,敌人今天已经把王东保的加强团逼上了绝路,你说打还是不打?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王东保(中)

作为一二七师师长的王东保,此时心里是清如水、明如镜,那就是一个字——打。

要想甩掉敌人,光躲不行,会陷入很大的被动,找准敌人的弱点,利用有利地点,狠狠地敲掉敌人,这才是上上策。

已经是4日上午九点钟了,王东保、宋维栻、刘荣、徐芳春等人还在反复研究作战方案,决定破釜沉舟,坚决歼敌一路。

正面由先锋营坚决守住已占阵地,集中主力四个营,利用起伏地和小丛林隐蔽。接近后,突然猛打猛冲,歼敌一部才是上策,阻敌数路,首歼一路。

王东保站起了身进一步追问道:“刘荣同志,敌人一个团进攻,琼纵接应部队的一个团能不能顶住?”

刘荣回答:“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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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枪法极好,建国后曾担任高级步兵学校射击教授会副主任,图为其与苏联顾问和翻译合影

“那敌人一个师的兵力进攻呢?”王东保又甩出了关键的一句。

刘荣稍稍思索了一下说:“虽然有些吃力,但问题不大!”

王东保一听连连说:“好!好!刘荣同志,咱们拦河捉鱼。”

刘荣开怀一笑说:“我们拦住敌人,你们放心地抓鱼吧。”

一座山坡,一片树林,传来了他们朗朗的笑声:“好啊!让我们一起歼灭敌人!”

作战方案在树林之中的一块土地上确定了下来:由琼纵三总一团在龙虎坡阻击从蓬莱方向进逼的敌三十二军二五二、二五五、二五六三个师。

渡海部队迅速迂回包围从大坡方向逼近的敌警保第一师的第二团。

至于从南阳方向出动的敌三十二军二六六师的一个团,行动较为谨慎、缓慢,距离我部队驻地还较远,暂时不去理它,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待吃掉大坡方向的敌人后,再伺机转移。

战场上有句话叫做,谁的官大谁的表就准。

王东保一看表,时间已过12点。他说:“同志们,现在把表都对到12点一刻,下午17时整发起总反攻,师指挥组连发五颗信号弹,各团同时打三发红色信号弹。”

大家满怀信心地说:“其实薛岳早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了,李玉堂又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给老蒋垫个背,做个死替身罢了,我们一定胜利!”

战士正在开饭时间,战士们刚刚端起饭碗,一阵枪声清晰地传了过来,战士们又扔下了饭碗,有的甚至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跑步进入了战斗准备。

炮兵进入了阵地,射手做好了准备,我广大指战员严阵以待,双眼紧盯着敌人龙虎坡一带,我三个营的兵力一字形摆开,随时准备阻击敌人。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敌人首先向龙虎坡附近的无名高地发动了冲击,战斗提前打响,想借机拿下无名高地后吃掉龙虎坡。

一开始敌人就仗着武器好耍起了威风,成排成排的迫击炮弹,敌机不断俯冲投下的燃烧弹大雨一般落在高地上。

因无名高地上长满了灌木、草丛,猛烈的炮火和着燃烧炮一起把无名高地全部点燃。

一时间,黑烟滚滚,火光四射,无名高地成了一座火焰山,接着敌人就成批成批地涌了过来,他们张牙舞爪,还叫着往上冲。

当敌人就要接近无名高地时,我据守高地的三营八连的指战员们,突然跃起了身,一串串愤怒的子弹带着风声射向敌群,敌人像割韭菜似的一堆堆倒在阵地前沿。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但是,敌人仗着人多,又开始了轮番冲锋,敌军官拿冲锋枪威逼着敌士兵,敌士兵只好踏着同伙的尸体往上冲。

我坚守无名高地的八连战士,由于仓促上阵,连简易的掩体、工事都来不及挖,而高地上又很少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地物,因此,在敌人猛烈炮火的袭击下,伤亡很大。

但是,他们面对着疯狂的敌人,毫不畏惧,有的战士头发、眉毛、衣服全被大火烧焦了,还忍着伤痛英勇战斗。

战斗越来越激烈,敌人已经突破了阵地的一角,战士们拼死争夺,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

在残酷的恶战中,连长牺牲了,指导员也负了伤,全连仅剩下三十多名能参加战斗的战士。

在这危急的关头,黎族指挥员、副连长唐石胜高喊着:“渡海大军老大哥在期望着我们,海南人民在眼看着我们,我们要打出琼纵的威风来,坚决守住阵地!”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琼崖纵队女机枪手

在唐副连长的带领下,战士们越战越勇,硬是把敌人挤出了被突破的口子,坚守住了这块无名高地。

无名高地撕不开口,敌人就休想在龙虎坡迈进半步,任凭李玉堂如何叫骂,任凭敌人几次转移主攻方向,龙虎坡阵地娼然不动。

这时候,我渡海部队立即向大坡方向的敌人实施了迂回包围。

在激烈的战斗中,王东保几次送去了“他要求一团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住阵地,不让敌人合拢”的亲笔命令。也几次收到了刘荣的保证书:龙虎坡阵地,绝不会后移半寸!

时针已指向了下午四点,战斗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琼纵一团的战士们记不清打退了敌人的多少次进攻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目标:誓死守住阵地。

下午5点,通讯科长发出了5发红色信号弹,此时三七九团的重迫击炮、六零炮及各种重火器开始向敌阵地轰击,顿时全线打得昏天黑地。

铁军登陆海南岛,琼纵副队长大哭:苦日子到头了

战士们猛打猛冲。冲呀、杀呀的呐喊声,刺刀撞击声,手榴弹爆炸声,震天动地。”薛岳又输了,李玉堂又失败了。

登陆部队在这次战斗中共毙伤、俘敌官兵1100余人;琼纵部队在正面抗击和反复冲杀中,歼敌近千人。登陆部队伤亡300多人,琼纵部队伤亡有三四百人。

请记住龙虎坡这个名字吧,记住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吧。

战斗结束后,我登陆加强团随即经琼海,向安定山区龙塘、岭口一带进军,与琼纵三总队会合,准备接应大部队渡海作战,解放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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