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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校办活动的第二天 满校园寻找熟悉的面孔。 仔细查看展板上的照片，终于看见体育组内一位光头老师 心里默念 是他。分别很多年 他还是像从前俊朗强壮 或许身为体育老师才拥有健康的体魄和不见老去的容颜。 后来见他骑着山地车来学校 红色的冲锋衣 黑色的运动裤。像极了十多年前幽默爽朗的少年。那一瞬间 我没有长大 也没有离开 我始终站在这校园里 上一节冗长的体育课。 水金地火木土天海冥。 那个时候是九大行星 直到某一年 央视新闻报道 冥王星因为太小或是不好观测而被排除在近日行星之外。那个瞬间 就像看着时间偷走我的记忆。 四年级的时候 科学课 一位学校新转来的年轻男老师。某次中午放学 他拖堂要大家背下来近日行星。我还记得嘈杂混乱的教室里 他聚精会神听我背诵的侧脸。还有次课堂上 他在学生之间走动 靠近我桌子的位置时 我不小心把一个小零件掉到地上 他自然地俯下身捡起来递给我 我小声说谢谢。 那个时候 不知道有个词叫做 绅士。只觉得他这样温和有礼 整洁大方。 我凝视了他很久 十余年后的今日。始终想不出这位冒出白发并且略为凌乱的男老师姓甚名谁。他拿着手机一边和校方讲话 一边和在场的工作人员对接。他转头的一瞬间 挺立的鼻梁以及脸部轮廓 让我惊愕。可我沉默 怕一开口 欲语泪先流。 成长似乎是踏着横尸遍野的荒凉汲取力量才能变得丰盛的过程。我以为不去寒暄 不去拥抱 就能在记忆里保持你当初年轻的风貌 而自己 依旧是那个七八岁 不会开口问好的沉默女学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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