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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 | 草莓的诱惑

 xni39o7x8pg1d6 2022-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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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篱笆那边》

篱笆那边

狄金森  ​(美)

    篱笆那边

    有草莓一棵

    我知道,如果我愿

    我可以爬过

    草莓,真甜!

    可是,脏了围裙

    上帝一定要骂我!

    哦,亲爱的,

我猜,如果他也是个孩子

    他也会爬过去,

如果,他能爬过!

 Over the fence - 

Strawberries - grow -
Over the fence -
I could climb - if I tried, I know - 
Berries are nice!
But - if I stained my Apron - 
God would certainly scold! 
Oh dear, I guess if He were a Boy -
He'd - climb - if He could!

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你说我在做梦吗?人生如梦,我投入的却是

很久之前读到这首诗,没感觉到多好多美,孩童一样的话成了诗,只是天真让人难忘。时间带走很多东西,再不如当初那般单纯。当初心中有几点疑问:

1.孩子禁得住草莓的诱惑吗?

2.她是否真的爬过了篱笆尝到了草莓?

3.上帝会爬过去品尝世俗的浮华吗?

4.草莓真的是甜的吗?

5.我们心中一直有这么一颗草莓诱惑着我们?

以前想得很简单,围裙脏了可以立即洗,错过了草莓的成熟期就是漫长的等待,所以哪怕会挨骂也要吃到草莓。而现在想到的是“欲望”一类的字眼。孩子心中有吃草莓的欲望,上帝有掌控一切的欲望。一打开弥尔顿的《失乐园》,我看到的也全是欲望:撒旦意图取代上帝,亚当夏娃渴望智慧之树的果实,上帝要做真正的掌控者。

《失乐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心中有欲望,所以才会在撒旦化作的蛇的引诱下违反禁令,偷食禁果,最终触犯上帝被逐出伊甸园。那个孩童也有翻过篱笆吃草莓的渴望。每个人心中是不是都有一个这样的欲望,但又与现实相悖。

其实我是喜欢《失乐园》里的撒旦,虽然在众神眼里他是恶魔,他引诱亚当与夏娃而给人类带去灾难,但在我心中,他是那个为了得到“草莓”而冲破束缚的孩童。给人类带去灾难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的狭隘与自私,不允许别人脱离他的掌控。潜意识里,那个孩童是爬过了篱笆吃到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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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往往会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撒旦勇敢,有手段,有雄心,有坚定反抗的心。在深夜,他望着曾经的“家”,他也后悔啊,他悔他为什么要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放逐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狱。亚当夏娃偷食禁果,藏在树后不敢见人,那是害怕受到惩罚。把目光放到现在,多少落马的贪污腐败者,在站在法庭接受制裁的那一刻也发出了“当初为何我要去觊觎不属于我的东西”的感慨。这些都是欲望啊——人的欲望,谁又能说清楚!

现实告诉我,孩童不是撒旦,没有那份冲破一切的勇气,哪怕只是一道篱笆,只得把这个欲望压在心底,藏在眼里——或许有一天她会是第二个亚当与夏娃。父母总爱谆谆教诲我们“吃太多糖,牙会疼”,可是我们总被那些甜美所诱惑,换来活生生拔掉两颗牙。就如小时候对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有莫名的好感,然后自己又不得不去承担那些本可以避免的东西。

人的欲望与禁忌的冲突是无止境的。要么压制欲望,要么打破禁忌。虽说生活需要冒险,但如果我是那个隔着篱笆望着草莓的孩子,我会怎么做?我是否敢来一次冒险?但是我知道,如果回到过去,我一定远离漂亮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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