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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客秋天系列之六 秋日黄昏  我喜欢夕阳在西山上渲染的每一幅图画——晴天的明艳，雨后的迷离；绚烂于日未落之即，朦胧于日已落之既；有云时半天红透，无云时残阳如血。 夕阳，是那千娇百媚的新嫁娘，媚眼莹莹，泪眼莹莹。婚纱在晚风中飘曳，一个转身，轻轻的，揉碎在天地之间，沉淀成幽长幽长而又寂寥的梦。 这梦，我们有时也称它为黄昏。     黄昏也分四季。但最诱人的也是最让人忧伤的，是秋日的黄昏。
踏着一路的落叶，我独自一个人，漫步在郊外的小路上。满眼的金黄中裹挟着深绿和浅红。正值秋季，已是黄昏，整理情思，便有了随意性和胡乱性。 西山远远的在等待着，夕阳远远的在等待着。一路秋风清冷，清冷的秋风洗涤着心境，黄昏，或许在这一刻，属于我。 北方缺少水，乡间也没有水，阳光，只好沐浴在我身上，斜挂在枝条上，铺陈在小路上，飘洒在西山上。西山说远也真远，步力所及，也怕是遥遥；西山说近也真近，我的脚下，其实已是西山的脚下。西山并不高，黄褐色的硬石上覆盖着一层黄褐色的泥土，它们慢慢地向上延展着，斜伸着，四面八方地汇集成一个圆圆的顶子，那便是它的最高峰了。     光线暗下来了，夕阳渐渐地向下落着。黄昏的氛围弥漫在我的周围，我的心也就随着那夕阳渐渐地下落，不着边际，了无痕迹，似有时无，亦真亦幻。 人生或许就是从朝阳走向黄昏的断断续续。初升时的艳丽迅速地变成高天上的恍惚，然后，一落而成为短暂。这短暂的一落啊，睿智而清醒，缠缠又绵绵。似乎有满腔的愁绪，又仿佛有无尽的哀怨。 夕阳无限，或许是人生的宿命，雨送花落，或许是失意的落寞。肠断人悲肠断，总有小桥流水；独孤雁叹孤独，谁见眉上心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经常幻想着一个画面，那画面上只有一个老者，在黄昏的光影里，背负着西山和夕阳，蹒跚着，踟蹰着，蜷缩着。明明在日下，匆匆在日边。定睛时不在，仿佛兮眼前。 眼前的影子，长长的，恢谐而庄重。 夕阳和西山本无关联，而现在，夕阳，就要落向西山。我和西山也本无关联，而现在，我，就在西山脚下。我和夕阳有关联吗？为什么我现在是在西山的脚下看夕阳下落？ 不知我向西山去，还是西山向我来。 秋日的黄昏啊，挠人心，恼人心！
木下客工作室 《秋日黄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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