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阑珊 赤峰闲情(005) 冬月阑珊 文/木下客 农历十月十七,一个普通的日子。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随着放学的学生们一起,从东门走出校门。 一轮圆月恰巧从东边升起,刚刚爬上东门的门楣。月亮看起来很大很亮,她似乎是躲在楼与楼之间的空隙里,独自徘徊。斑驳的身体一直斑驳着,一瞬间,我感觉她好像要落下来,落在你的胸前,等待你的抚摸,等待你的呵护。可怜的冬天的月,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几世几年,天上人间,无休无止。她是不是也体味到了繁华之后的清冷,期待更多的目光的眷顾呢?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其实,把月比为“白玉盘”并不确切。月面上的沟沟坎坎坑坑洼洼明明白白的呈现于世人的眼前,为什么都被我们忽略了呢?似乎被涂抹了无数次的“白玉盘”,在这冬季的深冷的入夜的时候,是多么的清晰而又深刻。有很多时候,让我不敢直视,难道是因为退休之后的心里脆弱,变得更加多愁善感了吗? 从全宁街路口上了公交车,我特意选了一个最前面的位置。经过市政府,向南,又折而向东,来到了玉龙大街。宽阔的玉龙大街应该足以容得下这冬天的初升的月,我要让她陪着我,走向回家的路。 月亮渐渐的升高了,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跃过了最高的楼顶。缓缓的孤单的向上,周围没有丝丝云彩;天空在深蓝的底色上包裹着一团银光闪闪的冬天的月,吞吞吐吐,恍恍惚惚,时近时远。 我驻足楼下,选择了一个最佳的位置。 我没有抬头仰望,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我怕被来来往往回家的人们误以为是另类。我其实是低着头的。点上一支烟,来回踱步,瑟瑟发抖。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可惜,那不是冬天的月,也不是北方的月。城市的灯光把地面装饰得过于璀璨,家里的温暖又隔离了对自然的亲近,行色匆匆,忙忙碌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谁又能在这此时此刻留意天上的一轮静默的月亮呢? 冬月阑珊,冬月阑珊。 我也只好回到温馨的家里,享受温馨的现在。月亮被我扔在了外面,我想,在这寂寂的夜晚,寒冷的夜晚,她会怎么样的捱过呢? 期盼月亮入梦,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如今,我只能说一声:月亮,冬安! 2020年12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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