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退婚,我便不结婚,买买提说,其实这想法并不过分,之若把心爱的姑娘揽在怀里。信誓旦旦地说: “我苗之若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买买提,跟我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此时,买买提的内心是甜蜜的,她本能的想为自己的爱情扫清一切障碍,于是又迟疑地说: “公子,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想我苗之若,向来光明磊落,你只管说,我没有一事不可告人!” “公子……” “叫我之若,若儿,以后我只属于你!”之若开始推销自己。 “之若,谣传你和你二嫂周蓉蓉之间……你们有没有好过?” “纯属无稽之谈!就算她曾经对我动过心思,可是我自始自终都没有一点杂念。你想想,这假如我真的和她有啥,那还能轮到我二哥娶她吗?再说,我那时的状况,他们家肯把女儿嫁给我吗?” “那假如你现在这样子呢?已经成了御用绣师呢?” “那……就看我乐不乐意咯!想和我成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能排出十里长街哦!你要是敢不要我,那我……” “你敢……” “看我敢不敢!” 说着之若整个脸凑过来了,猝不及防地亲了买买提。 买买提一阵慌乱,她从来没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之若捧着买买提的脸,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可爱的样子。含糊一句“傻姑娘”拉下她的面纱,覆盖了她的唇。 那一夜,两个年轻人在草原上,篝火旁,相偎相依,热辣辣的情话比篝火还要旺盛。 第二天贡嘎听了之若的请求,竟然也和买买提的想法一样。虽然同意了买买提和之若的亲事,但是要他明媒正娶。 毕竟贡嘎当时去汉地就是仰慕汉文化去的,他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思想更加进步,底蕴更加厚重。 自己也是正经的生意人,女儿要明媒正娶这要求,一点也不为过。他甚至不在意聘礼的多少,因为他又不想卖女儿,但是他希望女儿将来到婆家受到常人一样的礼遇,那你苗之若一个人同意是不行的,你的家人尤其是父母,要接纳她。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之若当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可没想到家里会怎么收拾烂摊子,尽数抛给了父母。 如今必须面对这个现状了,他原打算带着买买提私奔到京城就算了,可是贡嘎和买买提的要求似乎也不为过。 人是正经人家姑娘,父亲也同意这门婚事,你没必要私奔呀,只需要把那烂摊子收拾了就行。 这可把之若愁着了,再怎么叛逆,难道还真的和父亲决裂么?还真的不回去看娘和家人么… 再者,他作为御用绣师,已经离京月余,这么久都没给人出作品,也说不过去呀,可这边又舍不下心爱的人。 进了9月,天气可就凉了,草也枯了,贡嘎决定带着女儿回杭州府了,之若思前想后,他最希望家里已经退了亲,直接把买买提娶回家,可眼下好像难以实现。 小凳子也着急了: “师父,要不你留下来成亲,我先回京城,宫里的订单我先做。” “不行,要知道我不在,你送出了作品,那不是欺君之罪么?把咱俩都害了。” “那怎么办?” 之若只好说,回杭州府,退婚! 其实之若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她不娶是行了,家里爹娘的脸面怎么办? 唉!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之若的草原之行以俘获买买提的心获胜,以如何明媒正娶忧心忡忡告终。 一行人回到杭州府,之若回到家中简单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谭杏儿退婚,娶买买提。然后就带着小凳子回京了。 至于怎么退,家里人想办法吧,反正,我意已决。 之若走后,一个烂摊子就扔给苗家,苗员外那是好脸面的,可是,他也不能做无米之炊呀!儿子死活不娶,他舍出老脸,跟人说,婚事告吹? “哎呀!别在我眼前晃悠啦!晃得我眼晕!” 苗夫人看着走来走去的苗员外气恼地说。 “逆子!逆子!我这张老脸让他扔在地上还踩两脚?” “起初就不该给他订这门亲!你就是不听!给你几句好话,就跟自己真的是太上皇了!” “我又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爹、娘,您二老消消气,我们冷静一下,仔细分析分析。” 蓉蓉说话了,她一直有点愧疚,毕竟曾经的偶遇是她出的主意,谁知还给之若弄出一段三角恋。 “三弟和冯管家都说买买提那姑娘好,当初若不是她救冯管家,驾驭了惊马,可能会酿成大祸是吧?” “这倒是。” “然后又带冯管家回家治伤。” “……” “危机时刻,是买买提挺身而出,难道她不可爱么?她从小在草原长大,所以不裹脚,她善骑,无拘无束,那也是草原民族的性格呀,对不对?并不代表她没有规矩。” “这……” “还有,买买提的父亲把家安到杭州府,恰能说明,他是爱慕我们汉家的,是有意向礼仪靠近的。” “蓉儿说的在理。”苗夫人回到。 “反观谭杏儿,自始自终,一直是个受害者和旁观者,扮成弱者,求安慰,给之若表露心迹也就算了,信中还诋毁买买提,这样的儿媳妇娶回家,您二老想想吧,会不会搅家不宁?” “再看看买买提,根本不会想到是谭杏儿暗使心机,让她和之若之间产生嫌隙,因为她没有那个心机。” “得啦!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你就说,现在咋收场吧?” 苗员外不爱听了。 蓉蓉叹气说: “我也没有好办法,咱家提出退婚的话,聘礼是不好意思要回来的。除非……” “除非啥呢?”苗夫人和苗员外齐齐看着蓉儿。 “除非她们家主动退婚,这样一来,保住了谭家的脸面,咱家也有台阶下了不是?” “好是好,可是,谭家怎么会主动退婚呢?”苗夫人思量着说。 “……嗯,我去想想办法!”蓉儿说着,抱着孩子走了。 遇到这种扯不清的事,又是蓉蓉出头了,这个二少奶奶,那可不是白给的。 蓉蓉心想,谭杏儿的表现就是拈轻怕重,贪恋荣华富贵,假如她能嫁入豪门,做个阔太,那她还能和之若耗着? 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回娘家一趟! 蓉蓉抱着孩子回娘家,之海大包小包的给带了不少礼物。 周县令呢,自从蓉蓉出嫁,开始觉得她忤逆父命外,渐渐感受到来自女儿的反哺。 蓉蓉每次回娘家,之海必送,而且必备厚礼,蓉蓉呢还象被宠爱的小公主,心情也格外好。 蓉蓉有话说了:“看吧,我自己选的婆家,怎么会错呢?” 周县令夫妇也就乐享天伦,逗弄着外孙女去了。 这次蓉蓉主要是找她哥周通的。晚饭后把哥哥拉到自己的房间,愁眉苦脸的说: “哥,你要救我!” “你!?你不是好好的!谁能把你咋?” “这次闯祸啦!” “啥祸?跟哥说,哥给你顶包!”周通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义愤填膺地说。 “哥,没那么严重,就是呀我原想给之若撮合一门亲事,谁知弄巧成拙了!我公公订下的这门亲事,之若说啥都不干,非要退亲!这苗家丟人不说,姑娘家也丢人不是?”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总不能让我替之若娶了吧?” “你想啥呢?哥。” “那你找我干嘛?” “那个常宁可,订婚了吗?” “啊?你打他主意?”周通喊出声来。 “小点声,哥,这不是商量嘛!” “倒是没听说他订亲。” “那,你能不能去做个媒人,把谭杏儿介绍给常宁可呀?” “这,这主意是不是有点馊啊?” “唉!哥,你们是外人,也不知道其中这些兜兜转转,你就试试呗!成了一桩婚,你还延寿呢,不成你也不搭啥,对不? 对了,那谭杏儿也是个标志的美人,条件真的不错。” “那,那我也不认识谭杏儿啊,怎么提?” “这还真是的哈,这样吧,10月初8不是有庙会吗?到时候我想办法把谭杏儿约出来,你带着常宁可,我们在集上偶遇如何?” 天生浪漫的蓉蓉又想到了这个偶遇的主意,她都服了自己,这偶遇后面其实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行不行呀?” “哥你帮帮我嘛,真没办法了。”蓉蓉苦兮兮地看着哥哥。 “行!行!行!你把谭杏儿的生辰八字还有她的性格她家的情况都跟我说详细,我好去忽悠常宁可。” “哎呀,哥,这是做好事呀!” 就这样蓉蓉亲自出马了,她想把谭杏儿嫁出去,这样一来,苗家就解困了。 10月初8这天,蓉蓉代表苗家来约这未过门的弟媳妇去逛庙会。 谭杏儿起先是端着,这不行那不妥的。 蓉蓉眼珠一转: “杏儿,果真不去,那我可一个人去买漂亮的绸缎做几身新衣服啦?我听说庙会里还来个高僧,能替人解签呢!” “二嫂,那就跟你去吧。” 谭杏儿收拾停当,一身素白,带着面纱,走路一扭一扭的和蓉儿就去了庙会。 蓉蓉带着谭杏儿在人群里穿梭,引来不少人,回头驻足观望,蓉蓉由于生了孩子,面庞虽好看,身材却不如谭杏儿了,于是不无羡慕地说: “杏儿!你真美,瞧瞧那些人,眼睛都离不开你了!” “二嫂,你又瞎说。” 谭杏儿一边暗中欢喜,一边偷瞄那些路人。 正走着,对面忽然过来几个人,拥挤之下,不知是谁推了一把谭杏儿,她一下碰倒摊位上的酱油坛子,瞬间,衣服染上一大片污渍。 谭杏儿急得要哭了,蓉蓉赶紧帮她挡住,可有什么用呢? 这时候走过来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是常宁可和周通。 常宁可赶紧赔不是: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前面有个绸缎庄,我去给你买件衣服换上吧!” “哎呀!这!” “杏儿,祸是他惹的!就得他赔!” 就这样,谭杏儿随着常宁可去了绸缎庄,进了绸缎庄,常宁可大手一挥: “姑娘,随便挑!” 绸缎庄的老板很会说话: “哎哟喂,姑娘,这好样貌好身段,我这些样衣都好像给你量身定制呀?哪件都好看!” “都拿了!” “啊?不、不用吧?” 谭杏儿虽然内心喜欢,可是,也不能让陌生人花那么多钱给她买衣服呀。 “拿着!拿着!我愿意花这钱!” “姑娘,你这相公真像样,对你真好!” “哎呀不是……”谭杏儿脸红了。 最终挑了两套衣服,一来一往,和周通就熟悉了,等在外面的周通和蓉蓉偷笑,感觉有戏。 然后四个人又一起去庙里求了签,问了婚姻。 高僧说,谭杏儿是富贵命,将来会嫁入豪门。 高僧又说,常宁可今天走桃花运,应该好好珍惜。 这时候常宁可一拍手,高僧,实在是高!算得太准了! 谭杏儿的脸早就红到脖子根了。拽着蓉蓉要走,蓉蓉却说: “杏儿,这得道高僧难遇,让他给你好好算算!” “我……都是订了婚的人,就那样吧?还算啥?” “杏儿,话说那个常公子出手真大方,瞧这衣服真漂亮!杏儿,话说这女人呀,就得有人宠着才幸福,你说你跟之若订了亲,我看他对你的态度,我都生气!不闻不问的!” “二嫂!” “我们都是女人,我呀,帮理不帮亲,女人在家有父母宠着,这要是出嫁了,男人不拿你当回事,那日子可过的还有什么劲儿?” 也许这话触动了谭杏儿的软肋,她竟然眼泪汪汪的。 “要不让那高僧给你算算,良缘在哪?” “这…不好吧?” “我去问!” “高僧!您说我这妹妹良缘可在哪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谭杏儿心里象揣个兔子砰砰乱跳,难道,难道自己还能嫁入豪门?她羞涩的跑出庙门。 周通问常宁可这个杏儿,可满意么? 周通说,我明天就去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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