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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一望无际的外蒙古草原，极目地平线上平缓起伏着的丘陵，很容易让人坠入一种顺应自然的传统氛围中，短暂的夏季里则是草原上马奶子酒的季节，男人们会骑着马，挨家轮流着到各家的蒙古包去喝马奶子酒，女人们则在精心忙着酿制这种草原上特有的饮品。马奶一次挤不出多少，所以她们从日出前开始到日落，一天要挤六、七次奶，乳糖发酵成的马奶子酒，是一种粘状的雪白液体，喝起来有点酸，而酒精度只有二度左右，喝多了，也不至于醉得上不了马。马奶酒、手扒肉、烤羊肉是他们日常生活最喜欢的饮料食品和待客佳肴。奶酒，蒙语称“阿日里”。每年七八月份牛肥马壮，是酿制马奶酒的季节。勤劳的蒙古族妇女将马奶收贮于皮囊中，加以搅拌，数日后便乳脂分离，发酵成酒。现在，酿制马奶酒的工艺日益精湛完善，不仅有简单的发酵法，还出现了酿制烈性奶酒的蒸馏法，经过六蒸六酿后的奶酒方为上品。 马奶子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牧民们夏天每日的主食，因为草原上的食品中，除了肉类以外，大部分的营养都来自这种马奶子酒，不少男人每天要喝上好几公升，就连出生才几个月的孩子，奶瓶里喂的也是马奶子酒。传统的蒙医，还将马奶子酒用以治疗各种疾病，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被称为紫玉浆、元玉浆，是“蒙古八珍”之一。据说对诸如高血压、糖尿病、以及肠胃病等许多疾病，都有意想不到的疗效。所以蒙古许多城市，都可以看到用它治病的诊所，特别是对于那些有各种忌口，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毛病，马奶子酒，可算是一种理想的药物了。 关于奶酒的文字记载见于宋、元两代，传说成吉思汗率蒙古大军征战欧亚，战士们主要以奶酒解饥渴，祛风寒，成为随身不离的宝物。成吉思汗也用奶酒祭祀神灵，庆祝战功。有诗曰：“上马一碗壮行色，下马一碗洗征程”。从此奶酒成为蒙古民族的礼仪用酒，在草原上传承至今。阿拉伯人对蒙古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蒙古人带着难以计数的牛、马同行。蒙古骑士的人数往往还少于马的数量，也就是骑一匹马，同时还拉著另一匹、甚至几匹马。长途跋涉或激烈战斗中，一匹马倒下去了，可以迅速换上另一匹马，继续前进或继续攻击。牛和马可以运载较重的大型攻城机具等物，长距离移动。巴格达的围城记录中提到了蒙古人来袭的恐怖经验，在箭的射程之外，先传来了牲口运动和嚎叫的声音，甚至可以使得守城的士兵彼此难以听清对方的说话。 蒙古人来说，牲口还是他们储水的工具。在有水的地方，让牲口喝足了水，蒙古人则饮用马奶。阿拉伯人闻声色变的是kumis，就是马奶子酒。当蒙古人集体狂饮时就大喊“kumis! kumis!”如果缺水，就直接喝马血。马奶子酒也是草原上礼宴佳酿，忽必烈还常把它盛在珍贵的金碗里，犒赏有功之臣。 在草原上人喝酒不炒菜，不猜拳。摆上一盘手把肉，两盘奶食品，倒上一碗奶酒，拉响马头琴，就唱起蒙古长调。聚在一起喝酒的，都是草原上的熟人，话题不外乎亲戚朋友谁家的牛羊长的好，谁家的小伙子采了谁家的花朵，这些闲聊对于他们，无疑和马奶子酒一样让人感到温馨的，一旁听着，胃里开始觉得有一股暖意升起，这才让人想起马奶子酒里酒精的存在。 如果想尽兴喝个一醉方休，主人会拿出他们用牛羊奶发酵蒸馏出的白酒招待客人，这时辽阔的草原上，就会飘荡起顿挫强烈的悠扬歌声，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对家乡的依恋，和他们的淳朴而不弃传统的美德。 原载《健康周报》1998年2月1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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