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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读了《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开端，作者以一个小女孩视角回忆自己的童年--原宗教信仰束缚下的美国边缘封闭家庭生活。 小女孩塔拉一家生活于巴克尔山下一个农场里，父亲是个标准的乡村民工，母亲原本出身于城镇，嫁给父亲后便脱离了城市文明。 在《逃脱统治的艺术》里，有提到山上居民对现代文明与秩序的排斥。山民们宁愿贫穷落后也不要接受政府的管辖与统治，塔拉一家就这么一个存在。 他们这种生活方式主要由父亲支配领导所致。这个从小就远离都市自给自足的农场男孩，一直梦想着建立一座足以对抗政府入侵的坞堡。结婚之后，这个愿望不但没有被抑制，反而不断被加强。 他不让小孩上学（说那是政府的洗脑方式），不买任何保险，无证驾驶，不上医院，不参加社会活动，尽一切可能断绝与外界往来。 他认为自己的家庭完全可以脱离政府而独立存在。与妻子生下七个孩子后，这种建立独立王国的信念更加强烈。 妻子早已习惯他的权威。他们的婚姻以女方与原生家庭决裂为代价而实现。婚后妻子对强势又固执的丈夫百般服从，背后的主要原因自然是女性地位的不平等外加没有退路的婚姻选择。 妻子尽在掌握，影响他独立小王国“王权稳定”的最大干扰来自于日渐长大的子女。他不断向他们灌输文明社会与国家秩序的阴暗与恐怖，加强他们对外部世界的抵触情绪。 每当有某个孩子想脱离家庭去外部闯荡时，爸爸就神经紧张，废话不断。比如，塔拉的三哥泰勒想去上大学，爸爸就费尽心机地试图消灭这个极具颠覆性的狂想。 他除了不断给泰勒分配家务活和工作任务外，就是不知疲倦地给他做思想工作。塔拉在回忆某次洗脑活动场景，用笔极为生动。 父亲因为体力劳动消耗过度，只得躺在地毯上给儿子洗脑，至于泰勒呢，他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地榨起玉米汁来。当榨汁机剧烈震动响起时，父亲被迫停止思想宣传，当一旦机器停止，父亲立马接上话匣，他如此全心投入，以至于泰勒完全“不受干扰”地喝完了玉米汁。 泰勒最终还是脱离了这个小家庭，他不是第一个离家独立的孩子，大哥二哥都先他出去自立门户。不过，他们依然沿用父亲交给他们的技术糊口，而泰勒却是进入大学，完全背离了原生家庭的那套生存技能与生活方式。 跟随塔拉的记忆视角，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惯常认知的美国家庭，它的组织是那么独特怪异。不得不说，这种书写尽管刁钻，但非常可贵。我很喜欢透过一个大框架深入到内里结构探究其幽微复杂的纹理，那种连绵不绝的起伏不定、凹凸不平，尽管有时令人目眩神迷，却极富内涵，充满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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