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宇 周日，我看到孙子与两个侄孙在玩枪，他们拿着制作精良逼真的玩具枪，起劲的在玩，枪声阵阵，笑声吟吟。我便在旁笑嘻嘻的观战，同时也在监督他们的安全……。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我小时候玩过的“纸筋炮”。 那时我们的生活条件不怎么样，玩具基本上是自制的。我这个人自小动手能力不佳，好在“人缘”很好，许多玩具大多是小伙伴们送我的，像“高跷”、“洋火枪”、“弹弓”、“木制手枪”、“钓黄鳝钩子”、“捉鱼倒死笼”、“捉鱼的抢水排”……，这些自制的玩具或工具都是小伙伴友好的送给我的。 那是我们这代人童年的乐趣。 “纸筋炮”，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因为是表哥、表弟他们送我的。“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了”。原先联系血缘亲情的传统走亲访友，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基本上都消失了，正月里的拜年，只是象征性的“到此一游”而已，一个字“忙”。忙些什么，不得而知。要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聊聊天，好好的吃顿饭，一去不复返了。（扯远了，呵呵） 我的二姑父家在千家村的，我的父亲大人也在千家中学教书，所以小时候的我，经常去千家村姑母家，也因为几个老表和我年龄上下差不多，所以常常跟着他们去野外瞎玩乱闯。 那时在做“烧黄纸”的，我们爱玩的地方是白纸槽。因为那里可以偷些纸浆，然后自己动手做个“纸筋炮”。 “纸筋炮”，此物完全是手工制作，基本上那个时代每个小男孩都会做，先找根较粗的苦竹杆，取中间最好的一节，然后找根筷子粗细的小木棍，在小木棍一头缠绕上布条，布条的直径刚好可以在苦竹管自由来回滑动，这样就完成了“纸筋炮”的制作。接下来就是去白纸槽偷些纸浆，把纸浆捏成小团，塞进“纸筋炮一头”，用小木棍用力一推，那头的纸浆就被压缩空气推出，同时发出“砰”的一声，那纸浆就远远的飞射出去……。 那时的人对我们这些熊孩子很感冒的，老是来偷纸浆瞎玩，所以远远的见我们过去就大声呵斥，不让我们靠近白纸槽工作场所。 因为我是千家中学陈老师的儿子，又是汪利根的侄子，他们对我父亲和姑父很尊重的，所以，小伙伴们时常把“偷纸浆”的任务交给我，“纸筋炮”他们给我做，而且做的最好，“打”的最响的那杆。我的动手能力不佳，做纸筋炮不行，但去要点纸浆，还是可以的，因为我有两把“保护伞”。接受任务的我，笑嘻嘻的嘴巴甜甜的“阿公、老伯……”去找那些看上去和气一点的大人老者要些纸浆。大多这些老者听到我是陈老师的儿子，也会很客气的塞给我一小团的；有的老者把废料纸筋（这些废料纸筋也是有用的，用白石灰粉刷墙面时，当做石棉丝般作用，提高粘合力或拉伸力），悄悄的塞给我一大把，喜得我高声的欢叫。 小伙伴们，一见我拿到了纸浆，远远的迎过来，很快的采用共产主义原则：公平分配。分到纸浆之后，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开始玩起了“纸筋炮”，旷野里、弄堂里，不时可以听到纸筋炮“砰砰”的响声，以及大人，特别是老太太的呵斥声，因为有顽童把鸡鸭当做射击目标在射…… “爷爷……爷爷……”。 我闻声一看，原来是孙子在叫唤，忙收回遐思和回忆，笑着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看您，笑嘻嘻的在发呆，所以叫您。您在发什么呆呀？”孙子仰着头，问道。 我伸手摸摸孙子的小头，答道：“看到你们在玩枪，爷爷就想到我小时候玩过的枪——纸筋炮”。 “什么是纸筋炮？好玩吗？” “很好玩的”。 “哪里买的？我也要玩”。 “那时没地方可买的，都是自己做的”。 “那您就做一个吧”。孙子天真的提出要求。 我这个动手能力几乎为零的老家伙，实实在在的被孙子将了一军。但隔代亲！我只好试试看。 好在屋后有竹林，找了棵看上去可以做纸筋炮的小竹子，根据回忆的模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了三个光溜溜的“纸筋炮”。 看来，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句话是对的。小时候，因为偷懒，认定自己不会做而不去尝试做，结果就不会了。长此以往就自然而然的认定自己的动手能力不行而不去动手了。你看，现在在孙子的要求之下，还不是像模像样的做出了至少合格的“纸筋炮”。 孙子和侄孙高兴的拿着我的“杰作”——纸筋炮，在我的指导下，开开心心的玩起了我儿时的玩具……。 就是一点不好，餐巾纸太费了，挨了老婆大人的骂，说我年纪一大把了，就爱带着孙子胡闹……。 2022年3月21日 文学院活动与课程 撰文｜陈宇 编辑｜盛玉峰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