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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情,无处说,又逢清明

 故事作家协会 2022-03-22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节前的一个周末,舅舅们照例从城里回乡下来,给外婆扫墓。母亲依然打电话来叫我回去帮忙做饭,安排舅舅们的午宴。
外婆的墓地离母亲家不到两里地,但是母亲和我却不能去墓地祭拜,因为本地风俗,祭奠先祖是儿子的事情,外嫁的女儿没有份参加。所以舅舅们就理所当然的把母亲家作为清明上坟后的固定餐馆,而母亲也乐得趁此亲近兄长弟弟们,每次的菜肴都准备得无比丰盛。
我坐在灶前烧火,一边同母亲闲聊外婆生前的点点滴滴。熊熊的火光中,外婆的身影清晰浮现在眼前。这个有着一双三寸金莲的胖胖老太太,曾经带给了我童年无数的欢乐和温暖,曾经不断地鼓励我要力争上游,做个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而今,在我终于有能力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的时候,她却已乘鹤西游,留给我无尽的思念和惆怅。                               
“要是外婆还在,那该多好啊!”我由衷地感慨道。
“儍孩子,有生就有死,半点不由人。过不了多久,妈妈也会离开你。”母亲边切菜边淡淡地说:“你只要记得,生前好好地对待身边的亲人,去世后就没有这么多的遗憾了。”
这样的道理我懂。可是妈妈,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怎么能接受你的离去呢?失去了妈妈的女儿,就如无根的浮萍,在世间漂泊无依,再也找不到可以慰藉和倾诉的怀抱。你叫这样的我,情何以堪呢?
我怔怔地望着母亲,那花白的头发,拘偻的身子,额上密布的深深皱纹。突然发现,母亲是如此的苍老,仿似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将她带走似的。
“哀哀父母,生我勋劳。”母亲用毕生的心血呵护着我们的成长,任劳任怨,不求半点回报。而我们,却似乎一直忽略着母亲在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性,逢年过节只是礼节性地拜望,却很少真正问过母亲,最需要的是什么?
自古都说,父母爱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因为这,我们心安理得地接受父母的关怀和恩惠,从没有想到丝毫的反馈,平时做任何事情都为着切身的利益着想,习惯了善待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却在关系父母的事情上斤斤计较,吝啬着金钱,总是想,父母不会责怪的,父母不会埋怨的。往往在“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一天,在失去了那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儿,才幡然心疼,痛苦涕零。
蓦然想到这些,我悲伤得几乎流下泪来。母亲似有所觉,却以为我是想起外婆的缘故,安慰我道:“想念一个人,放在心里就行了,仪式并不重要。如今你能生活安康,你外婆在天有灵,也是喜欢的。”
我使劲揉揉眼睛,站起身道:“妈妈,你来烧火,我来炒菜。”
“炒菜油烟大,你不习惯,还是我炒吧。”
“妈妈,你坐一回儿吧。”我不由分说地把妈妈推到灶前坐下。
“唉,真是年龄大了,炒菜总忘记加作料,你炒也好。”母亲欣慰地笑了。
厨房的窗外,扫墓祭拜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一阵阵响彻山野。
而我相信,此刻有许多在父母墓前祭拜的儿女,正为着生前那些来不及实现的承诺,来不及表达的孝心而嚎啕大哭。
我悄悄摸出手机,把京东购物车上面为母亲选好的食材,衣服一一付款支付。我原本想征求母亲的意见后再购买,但此刻改变了主意,何不送给母亲一个意外的惊喜呢。我相信,凡是女儿送的东西,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妈妈,只要你欢喜,我做什么都愿意。



作者简介:曾丛莲(笔名李苏)平平凡凡的一个盐都乡村女子,春种秋收之余,以耕耘文字为乐。有作品散见于《故事会》、《民间文学》、《民间传奇故事》、《山海经》,多次荣获国内各级征文大赛征文奖。现为沿滩区故事作家协会理事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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