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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零五年，我工作调动，到天津分公司协助团队开拓新业务。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天津，人生地不熟，加上那段时间手头紧张，就近在单位附近的租了一处老房子。 房子在马场道，老旧的五层小洋楼，很有历史的沉淀感。这洋楼要是在当年，肯定属于豪宅。但是现在破败不堪，墙皮脱落不说，到处都是积水。我租的房子是里面的一个套间，一室一厅一卫。还带了个小阳台，不过是在北面，背阴，晒不到太阳。好在是冬天，房子里有暖气，不至于那么阴冷。 也因为是老楼，没有电梯是肯定的，更要命的，楼梯拐弯的地方特别黑。虽然有照明的灯泡，但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昏暗无比，时不时的还闪两下，还不如没有。 那种黑暗不知道怎么说，就像是镶嵌在那个地方的，无法化解。就算是白天也一样，昏黄的白炽灯，时不时的闪烁两下。我第一次来就被吓了一跳，幸好有中介小伙陪着。 不过好在房子便宜，而且我也不用呆很长时间，想着凑合凑合，便交了钱住下。谁知道住的第一个晚上，就不太平。门口总是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也没人说话，就是走过来走过去。我一开始以为是下晚班才回来的住户，谁知道根本不是那样。 那脚步声走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消失。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五点多起来上厕所，那声音还没消停。我以为这只是偶然，谁知道这是只是开始。 因为公司就在附近，走过去也就十五分钟，所以也有充足的时间睡懒觉。可以八点多起床，穿衣洗漱不过十多分钟，路上再买个包子，到公司还迟到不了。 因为被那个脚步声折磨的够呛，出门的时候，我还特别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水泥地面，干干净净，就像是有人早起打扫过一样。不过我四处扫了扫，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么大的房子，安安静静的，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似乎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房子安静的程度，让我觉得这地方就是个墓地。这个念头一出现，把我吓了一跳，好在旁边的房间开了门，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急急匆匆出来，挎着包快步离开。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面色苍白。 好不容易有个人，这才打消了我的顾虑。 到了公司，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天，一直到了晚上八九点才闲了下来。我们的公司的劳动强度是出了名的大，都说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超人用，一点都不夸张。一天下来，累的我只想躺下。 好不容易下了班，回到住处，直接躺在了床上。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缓了来劲儿。爬起来刷了牙洗了脸，正想着是不是吃点什么的时候，厕所里面忽然响了一下，似乎有人在里面狠狠跺了跺脚。我以为是楼上发出的声音，可下一刻，里面忽然传来脸盆打翻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响，我想去看看，可我拧了半天门把手，怎么都拧不开。里面似乎有个人和我较劲儿，那感觉绝对不是瞎说。 怎么说呢？如果门是锁上的，用力拧根本拧不动，上下晃动肯定是咔咔响。但是有人在里面攥住就不一样，能明显感觉到那种较劲儿的感觉，和门被锁了相比，有些软。 就在我想着里面到底是不是个人的时候，那门忽然咔哒一声，竟然被我拧开了。门一开，我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但是我放在凳子上的脸盆，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 人遇到奇怪的事情，一开始都会给自己编理由。我也一样，我以为单纯就是门有问题。后来我问房东，他也是这么说。不过当时我从厕所出来，关灯的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厕所镜子里有个人正静静的看着我。 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我猛的一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自己吓自己，可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我明显觉得镜子里真的有个人。 我那个厕所比较小，是个长方形，和平常的设计不一样。马桶正对着的洗脸池，洗脸池上面就是镜子。 上完厕所，我专门爬到镜子跟前去查看。镜子也是个老物件，边都毛了，镜面也有些模糊不清。我盯着里面看了好久，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我离开厕所的一刹，还是觉得里面确确实实站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瘦瘦的，长头发。 但我是个男人，不能被这点事儿吓着，随口骂了一句，别他妈跟我装神弄鬼，老子心情不好给你砸了。骂完我就回到卧室，可就在关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人缓缓从厕所里探出身子，然后还转了一个脸。 这可把我吓坏了，我猛地拉开门，卧室的灯光照过去，什么都没有。我骂了一句，关上门后，想了想，把门后的插销插上，才回到床上躺下。 躺到床上后，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多。 我打了个哈欠之后，放下手机，沉沉睡了过去。可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明显感到一阵凉风吹过，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长袍子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慢慢的坐到我的床上。 女人坐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散下来，然后慢慢向我转过脑袋。我在床上躺着，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怎么都睁不开，手指头也动不了一根。我努力的挣扎，可怎么挣扎都不管用。就在这时候，女人忽然躺了下来，凉凉的头发垂下来，洒在我的脸上，扎的我皮肤有点刺痛。 女人躺下之后，缓缓转了个头，两个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洞。妈呀，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发现外面天光大亮，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我戴上眼镜，飞速的穿衣，简单洗漱，跑了出去。 到了单位，还好没有迟到。只是同事看到我后，问我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敷衍了两句，只是说没睡好。 又是忙碌的一天，团队培训，新产品分解，客户关系建立培训。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结果还有问题没解决，又加了个班，回到住处，已经十点。 打开门，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几点，忽然觉得床上坐了一个人，长长的头发垂着。我吓了一跳，赶紧戴上眼镜，结果虚惊一场。但我还是不放心，起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什么人都没有找到。床底下和衣柜里也都看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也佩服我胆子大，要是换个别人，肯定不敢这么干。没找到人，我以为自己刚才睡迷糊，出现了错觉，便作了罢。 这时候尿急，便起身上厕所。可上完厕所，冲水的时候，马桶却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说，幸亏一泡尿尿完了，要不然肯定得尿裤子。我想着这马桶怎么会叫呢？就打开马桶盖子，发现里面的抽水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几缕头发，我伸手就给摘了下来。摘完之后，再次摁了一下马桶摁扭，这次没了声音。 回到床上，我再想睡去，可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心事一样，焦虑的厉害。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我索性不睡，掏出手机看资料。 就在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来来回回的在门口徘徊。第一天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了脚步的声音。昨天没听见，今天又来了。 听到脚步声，我忽然想起第一天上班遇到的那个瘦瘦的女孩子，想着会不会是她。想到这儿，我索性起了床，披上衣裳，开了卧室门。可开卧室门的一刹那，我再次看到厕所门那里似乎有个人，正探着半截身子往我这看。我心里一惊，强做镇定，伸手打开了客厅的开关。门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我走到客厅门那里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我听到脚步声没了，正奇怪呢，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慢慢的在我右耳边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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