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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两头骗

 草容生 2022-03-23

1

有多少枕边人的腌臜事,是被萌娃撞破,或者通过萌娃知晓的?

反正我算一个。

那天周末,老板娘叫我陪她去文具市场选一批画框,我就叫老公帮忙带儿子。

上午十点多,刚选好画框,忽然接到儿子的电话,是用老公单位的电话打来的,说爸爸的电脑不好玩,要回家玩「俺拍爹」(IPAD)。

我心想估计是老公在家无聊,就带儿子瞎逛,然后逛到单位去了。

我也没在意,随口说了句,妈妈在外面忙,叫爸爸带你回去。

没想到儿子说道:「爸爸被一个阿姨叫走了,我找不到他。」

怪不得儿子会打我的电话,他只记得我的手机号码,之前好几次要他记住他爸爸的号码,他就是记不住。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认识那个阿姨吗?」为了不让儿子察觉出异样,我尽量装出不经意的语气。

儿子说不认识。

我胡乱安抚了他几句,挂掉电话,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老公蒋新的手机,问他在哪里。

手机倒是很快接通了,蒋新说带儿子在单位玩。

我说在玩什么呢?

他说陪儿子玩游戏。

陪儿子玩游戏?

我让他叫儿子听电话,他说好,然后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他叫儿子接电话的声音。

一会儿,蒋新说儿子玩得正起劲,不肯接电话。

???

2

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和老板娘一起回去,而是打了个车,直奔蒋新的单位。

我其实早就感觉蒋新有问题。

虽然我和蒋新恋爱两年,结婚八年,儿子阳阳也活泼阳光,再加上蒋新性格温和,对我也比较包容,在别人看来,是一对恩爱夫妻。

但是最近两年,蒋新身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有我自己才知晓。

比如,以前买雪糕,他会先试试两根的味道,然后把他觉得好吃的那根给我;新买的鞋子,他会先帮我系好鞋带;平时我要帮手端盘热的菜,他会叫我不要动,他来;就算出差,他也惦记着我的一日三餐,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他更是叫我别动,等他回来处理,冬天睡觉暖个手啊脚啊什么的,更是标配。

而现在,冬天虽还会帮我暖手脚,但雪糕好像早已和我绝缘,遇到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他,他只会说,你自己做……我在外面……

公粮呢,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有时还是我主动。

想想以前……

其实有一阵子我特别茫然,生活一团糟,也向他抱怨过,甚至怀疑他外面有人了,他就说是我变了,变得要求多多了,变得疑神疑鬼了。

我很不开心,就跟我妈说。

我妈却说两口子,哪能一辈子跟谈恋爱似的捧着哄着,你不也一样吗?一急就大呼小叫,以前的好脾气不也没有了嘛!

我一想也有道理,再加上儿子上幼儿园后,我在附近一个培训机构当美术老师,忙得不得了,蒋新一如往常早九晚五上下班,偶尔应酬也很少晚回家,对家庭对孩子也算尽职,我就难得糊涂不愿多想。

难道蒋新怠慢我,真的外面有人了?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像脖子上架着把钝刀子,它不会让你死,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决定去看看,如果他真有人了,那就离婚,一了百了。

如果不是,那自己以后也不要疑神疑鬼,安安心心过日子。

3

远远地,透过车窗,我看见一幢砖红色大楼出现在街边。

我忽然有点忐忑不安,甚至想叫司机别停车,但在喉之鲠又顶得我难受。

很快,出租车到了楼下,我付了钱,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却见蒋新牵着儿子蹦蹦跳跳从大楼里出来,我本能地缩回车内,这时后面出来一个身穿驼色风衣、扎着马尾巴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认识,是蒋新的同事,叫汪琴,虽说不熟,但之前参加公司聚会,我俩在一个桌上吃过饭。

我这时并没多想,一个公司的同事,前后脚下楼也没什么。

这时却见汪琴朝蒋新的背影挥了挥手,朝反方向离开,蒋新竟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朝后面摇了摇,带着儿子径直走了。

好神奇的默契感。

我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上楼去看看。蒋新的办公室在三楼。

为免遇到熟人,我改走楼道。

来到三楼,周末没人,走廊里静悄悄的。我径直来到蒋新的办公室,我之前来过,他的办公室是四人一间的那种,在走廊左边靠中的位置。

我走过去,只见办公室的门关着,摇了摇把手,锁上了。我又前后走走,其它办公室的门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活人的迹象。

我想了想,蒋新单位的电脑是人手一台,每人都有自己的登录密码,既然他让儿子玩电脑,那应该是用的他自己的电脑。

也就是说,如果蒋新和汪琴真做什么苟且之事,就不可能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

但也不太可能在别人的办公室,因为除了老板和行政后勤人员,一般人也不可能有别人办公室的钥匙。

但既然儿子一个人在他办公室玩,他也不可能离得太远。

我边想边又在走廊里走了个来回,最后在靠里的一间房门前停住,只有这间房门是开着的,上面挂着「会议室」的牌子。

我心下一动,推门进去,正中一张长条胡桃木椭圆会议桌,两边座椅摆得整整齐齐,投影墙两边摆着两盆高大的发财树,乍看之下并没什么异样。

我的视线像雷达一般,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角一个带盖的垃圾桶上。

4

刘利敏十万火急赶过来时,我正盯着桌上团成一团的手帕发愣。

手帕是我的,里面是两团粘粘皱皱的纸巾,还有一个「黏糊糊的罪证」,是我亲手包进去的。

虽然没能抓现形,但我百分百肯定,这是蒋新和汪琴苟且的证据。

我只觉心腔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大块,血淋淋的。走在街上,脚像踩着棉花,轻飘飘的,腊月的冷风直往空荡荡的胸腔里灌,我仿佛能听到它们在里面呼啸奔腾的声音。

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在想好怎么办之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最后,我进到一家咖啡馆,给闺蜜刘利敏打了个电话。

利敏盯着那团手帕,并没有打开来看。在她来的路上,我已经把事情跟她讲了个七七八八,她对我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

「你说,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汪琴是比我年轻几岁,但个子没我高,身材也没我好。因我从事艺术行业,且为人师表,所以平日里也比较注重仪表,走在街上,不敢说有多高回头率,但肯定比汪琴强。我真想不通,我哪点不如那个丑八怪?

「图新鲜呗!」利敏一针见血。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拿个主意,想怎么搞。」利敏面无表情地盯着杯里的咖啡泡泡,她一生气,脸就象冻住的冰块,敲一敲,都能发出回声。

我摇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到现在脑子还是一团糟。

利敏想了想,问道,「要不这样,你先假装不知道,等想好了怎么办再说,怎么样?」

我又摇头,「我怕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利敏咬牙道,「要是惊动了蒋新,你就被动了。」

道理我懂,可是只要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我只想一耳光扫过去。

「要不是阳阳,我都不想回那个家了……」我终于流下泪来。

利敏扯过两张纸巾递给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吸着鼻子。

利敏是记者,脑子比我好使,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听她的意见。

「腾颖,你先认真想想,你还想不想和他过下去?」利敏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不急,想好了再回答」

我紧紧咬着嘴唇。

和他过下去?我要怎么面对他,还要和他躺一张床……

不和他过下去?阳阳才六岁……

想到阳阳,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腾颖,你先撇开自己的事不谈。我问你,男人出轨,如果原配死守婚姻,会有什么下场?」

这个问题,之前我听利敏和一些姐妹在群里讨论过。

有好几种下场:

一是人老珠黄被抛弃;

二是男人不断出轨女人忍受到底或者也出轨,熬到孩子长大分开;

三是两人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到老;

四是天天吵架不得安宁,严重影响孩子身心健康;

五是为了小孩忍住不吵架,一生郁郁寡欢甚至郁郁而终;

六是后面三条两人能死磕到老,但女人大概率要为男人端屎端尿(女人一般比男人长寿)。

我想要哪一种?

我哪一种都不想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要离婚!」

5

蒋新打来电话,我不想接,也怕声音出卖了我。

利敏按下免提,蒋新问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越是这样,我越是恼火。

利敏不愧是记者,反应很快,抓过手机说腾颖要晚点回去,我临时出任务叫她帮忙,这会儿她正拍着东西,不方便接电话。

直到晚上八点多,我们才从咖啡馆出来。为免引起蒋新怀疑,回家前,我还特意补了个妆。

回到家,蒋新正在给阳阳讲睡前故事。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好爸爸,对儿子尽心尽力,也很有耐心。

儿子一听到门响,就知道我回来了,一下子从被窝里拱了出,大叫着「妈妈妈妈」。

为了不和蒋新对脸,我忙跑过去,伏下身,把脸贴在儿子身上,逗儿子。

「怎么这么晚回来,吃了没?」蒋新的声音。

我点点头,继续逗儿子。

「刘利敏也真是,都这年纪了还不找个对象,一个人多难。」蒋新嘟囔着出门。

要是在平时,这话一定会引起我共鸣,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刺耳。

阳阳拿起故事书,「妈妈妈妈,爸爸还没讲完呢!」

我接过故事书,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来,妈妈继续给你讲,《顽强的小猴》……」

儿子很快进入梦乡,我却不想起身。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面对蒋新。

我定定神,离开儿子的房间来到卧室,蒋新刚洗好澡擦着头出来,见我进来,说赶紧去洗,我没关浴霸,很暖。

我朝他展颜一笑,「嗯」了声,拿出浴衣进了浴室。

我故意磨蹭了很久才回卧室,希望蒋新睡了。但他并没睡,正靠着床头刷手机,见我进来,向往常一样放下手机,掀开一边被子等我躺进去。

我犹豫了下,慢腾腾走过去,蒋新伸出手来,从背后抱住我,紧接着,脸就贴上我脖颈。

我一愣,求欢?怎么?在外面没玩够吗?还是感到内疚了,要补偿?

要是平时,我一般会热烈回应,但是现在,我只觉身体一僵,本能地想往后缩。这时他呼出的热气直往我脖根里钻,痒痒的,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蒋新停下动作,看了我一眼,又伸手摸我的额头。

「嗯嗯。」我如获救兵,故意咳嗽了两声,「可能是白天灌了冷风,受凉了。」

蒋新闻言,翻身起床找杯子倒茶,又翻箱倒柜找感冒药。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白天怀里抱着别的女人,晚上还能跟老婆亲热。

我忽然感到他很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

「先不吃药,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我闷声闷气说道,接着又以怕把感冒传给他为由,把他赶去和儿子睡。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蒙在被子里,想到白天和利敏做的计划,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情,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我感到头重脚轻的,竟然真感冒了。

蒋新去买了早餐,和儿子吃完,送他去幼儿园然后去上班,临走前叮嘱我去看看医生,我胡乱答应着。

透过窗玻璃,看到蒋新开着车子驶出小区,我立马起床洗涮,又给老爸老妈打了个电话,说呆会儿过去吃午饭,就我一个人。

第一件事,得把云南的那套民宿弄到手。

我和蒋新都是独生子女,结婚时没有买房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娘家的拆迁补助房。婆家是合肥的,公婆在市里面有两套房子,但不是我的我也不打那主意,车子是婆家资助买的,也跟我没有关系。

而云南这套房子,是婚后第三年买的。首付款两家一人出了一半,现在在做民宿。白天我们在网上查了下,利敏又托云南当地的朋友打听了下行情,那套房子(含装修)市值能卖到两百万出头。

虽然他家也出了一半,但我怀孕生孩子带孩子,加起来有四年没上班,他又不发我工资,现在是他背叛了我,我和儿子不该得他这一半吗?我可不想做这个圣母,让他拿着我的钱去给别的女人用。

另外我们还有存款五十来万,这个好办,大不了一人一半,当务之急,是要把云南的房子拿到手。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老爸老妈家,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老爸老妈气得就要去揍蒋新,但一听我的打算,很快冷静了下来,一致同意先忍忍,等把房子拿到手,主动权抓过来了,再找他算账。

父母就是父母,哪怕是跑到银河系,也永远向着我,永远不会背叛我。

可是,怎么拿到房子,还真是个难题。昨天利敏的意思是想办法卖掉,可这一时半会,哪里找人买?高价卖没人要,低价卖蒋新肯定不乐意。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一家人最后还真想出了个办法,找朋友当假买主,出高价买,付点小费给人家,房款我们自己出。老爸老妈让我不用担心钱的事,他们自己有一点,老年团也颇有几个有钱人,借来周转个把星期,没问题,大不了付点高利息。

一家人商量好后,我又给利敏打电话,把这事跟她说了,她也认为这方法可行,说你们这边亲朋好友蒋新大都认识,容易穿帮,她来帮忙找「买主」。

当天下午,利敏就打来电话,说吕宏伟愿意帮忙,自带现金一百二十多万。吕宏伟我认识,最近追利敏追得紧,而且蒋新不认识吕宏伟。

果然,蒋新听说有人愿意出两百二十万买云南那套房子,开心得手舞足蹈。他很清楚,虽说房子估价能估到两百一二十万,但是有价无市,真要卖掉,并不容易。

而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两年做民宿生意的都亏本,现在一下能净赚七十多万,求之不得。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吕宏伟像个真买主似的,跟蒋新拼命讨价还价,几番回合下来,竟还掉了十万块钱。眼看再往下压,蒋新就不乐意了,吕宏伟这才作罢。

不过这让蒋新更加深信不疑,他还怕吕宏伟「变卦」,让我盯紧点。在我的「努力」下,吕宏伟「终于」定下时间,和我们去云南看房子,如果房子没问题,就在当地把转让手续办了回来。

那几天蒋新刚好要陪领导去省城办事,请不了假,我和蒋新怕再往后推,夜长梦多,于是去公证处办了个委托书,蒋新委托我全权办理,还办了个加急。

数日后,我拿着委托公证书,和吕宏伟直飞云南,还带上了老爸老妈和阳阳,卖房子顺便带一家人旅游旅游,没毛病。

手续很快办好,一家人开始游山玩水,我却无心欣赏风景,只希望这七天能平安过去,老爸能顺利拿到房产证。

既然蒋新委托我全权办理,那也不用麻烦吕宏伟「买」了,直接转到老爸名下。其实吕宏伟可以不用来,但为了麻痹蒋新,还是辛苦他跑了一趟。

这期间,利敏打来电话,说查到了那个汪琴的基本资料:娘家绵阳人,两年前离异,无子女,现在在蒋新单位做出纳。

自己没老公了,就勾引别人老公?臭不要脸的,就让你们飞一会,回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期间蒋新多次打电话来,问事情办得怎样了,我说按云南这边规定,办了当地的银行卡交易,吕宏伟还有一笔钱没到账,到账就去办手续。

夫妻夫妻,好的时候是夫妻,不好的时候就是互相欺骗。

不料房产证还没拿到手,却忽然接到汪琴的短信,说想和我见个面。

她这是什么意思?摊牌吗?

我心想在搞定房子之前,得暂且忍下这口恶气,于是跟她说我在外面出差,回去请她吃饭。

没想到这贱女人竟然打来电话,要我离开蒋新,他们才是真爱。

6

我心想再继续装聋作哑,反而会让蒋新起疑心,于是故意嘲讽她,「哇塞!又来个倒贴的,我男人还真有魅力。之前也有个臭不要脸的,一厢情愿追我男人,追不着就找我骂街,烦死了!」

说完不等她开口,就挂了电话,还把她拉黑了。

倒追这事我也没瞎说,蒋新外形还算俊朗,人也风趣,我和蒋新还在谈恋爱时,有个女生拼命追蒋新,还找我撕,蒋新最终选择了我。

挂了电话,我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立马给蒋新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招谁惹谁了,刚才有个女人打我电话,跟我示威叫阵。

蒋新说没有的事,估计是神经病,语气听出有点慌张。

我担心他露馅,我反而不好办了,于是叮嘱他别太招摇,别又被臭不拉叽的苍蝇盯上,我可不想又莫名其妙躺枪被撕。

「真没有真没有。」蒋新好像松了口气,又加了一句,「但如果有人暗恋我,我也没办法。」

呵呵,真没有假没有,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一周后,老爸终于领到了房产证(利敏找了云南的朋友帮忙,提前了五天拿到手)。

回到家,蒋新迫不及待要银行卡。

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了,于是淡淡说道,「我老爸老妈舍不得卖,自己要了。」

蒋新一愣,片刻问道,「那……他们给了多少钱?」

「多少钱?我们能收他们钱吗?本来他们就出了一半的钱。」我呵呵一笑。

蒋新额头青筋暴起,「腾颖,你故意的是吧?」

我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是,我本来是要卖的,但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后,我改变了主意。」

想到还有五十万存款,我现在还不能说实话。不要说五十万,就是能分到一半二十五万,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我不吃不喝至少也得干上三五年。

「那个女人……」蒋新脸色一变,「你不也说了嘛!是人家追的我,我又没理她!」

「我知道。」我尽量柔声说道,「但是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万一哪天你变心了呢?」

蒋新阴沉着脸不说话。

「可能我真的老了吧,老了就会这样。老公,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好,不变心,我爸妈所有的一切,以后不都归我们嘛!」我强压着恶心,说着安慰的话。

蒋新却不买账,一下掀翻一张椅子,「腾颖,你是在欺骗我!」

我一看,也怒了,「对!我是骗了你,也是你骗我在先!」

「我骗你什么了!你得让你父母把钱付过来!」蒋新一拳砸在桌子上。

只听得「哇」的一声,只见阳阳站在门口。回来的路上,我算到会和蒋新大吵一架,说服老爸老妈先带阳阳回他们家,估计他们不放心,竟然过来了。

老爸老妈赶紧跑过来,抱阳阳走,阳阳不肯走,扑上来抱住蒋新的腿「哇哇」大哭,「爸爸,爸爸,你别打妈妈……」

蒋新看到我父母,眼里射出两把小飞刀,想发作,一低头看到儿子的模样,又压了回去,抽出腿来「蹬蹬蹬」走了。

一连几天,都不见蒋新人影。我每天假惺惺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道歉,说这次自己是做得过分了,但谁叫他那么有女人缘,让我很没安全感云云。

蒋新只字不回。

我心想不回就不回,谁稀罕你回。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好;既然你有了别人,我就要把我的好收回来。

不料汪琴竟用蒋新的电话打我手机,约我见面。

我冷笑,见面就见面,Who 怕 Who?

7

不知是因为本来就认识,还是因为自知理亏,汪琴倒没有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趾高气扬,甚至还有点可怜巴巴。

不出所料,她这次找我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婚,把蒋新让给他。

这时我才知道,蒋新刚抓到了单位的福利房。之前听他说过,他们单位新出了一批福利房,已婚没买房且工龄超过八年的,才有资格抓,没想到竟然让他抓到了。

汪琴说蒋新之前答应过,如果他抓到了福利房,就转给她。但没想到单位禁止转让,蒋新的钱不够付首付,问汪琴借钱。汪琴就要蒋新跟我离婚,离了婚不用借,钱和人都是他的。

真是够贱!

「是蒋新的意思吗?」我很想一巴掌拍过去,但想到那五十万存款,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

汪琴摇摇头,「我还没跟他说,不过只要你同意,他肯定同意。」贱女人倒还实诚。

我立马打电话给蒋新,叫他过来,大家当面谈。

蒋新一听说我和汪琴在一起,立马说道,「我不来,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我立马把手机按了免提,大声说道,「那你用行动证明,你和她只是玩玩。我们自己凑钱买福利房,不过得加上我和儿子的名字。」

结果汪琴也朝电话喊,要蒋新表态,跟她是真爱。

蒋新没正面回她,说在哪里哪里等她,叫她立马过来。

汪琴立马像只听话的乖小猫,站起身就走,走前还买了单。

呵呵,装给谁看呢?

连日来的折腾,我又生病了,躺在床上,浑身打战。

看着对面墙上两人的婚纱照,我鼻子发酸。要是以前,蒋新早已把我送到医院,忙前忙后照顾。

「蒋、蒋新……」都说病人是最脆弱的,我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蒋新听出我不对劲,「怎么了?」

「我、我生病了……」我上下牙直打架。

「你生病关我屁事!你不是有老爸老妈吗?还要我干嘛?」蒋新没好气。

「蒋、蒋新,我、我要是死了,你、你一定要带好儿子……」

我迷迷糊糊放下电话。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是蒋新和老爸,正把我从床上架起来,老妈站在一边拖椅子,看样子是要把我弄到医院。

看到我醒来,老妈眼泪巴嗒巴嗒往下掉,「小蒋,颖颖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她……」

「小声点,阳阳睡了。」老爸提醒了句。

蒋新一言不发,背起我下了楼。

结果刚来到医院,蒋新就接到一个电话,神色慌慌张张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我爸就叫他有事先走,他会照顾我。我爸虽然很气,但我跟他说了,我肯定要和他离,叫他什么也别说,他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气氛实尬。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我正在吊水,蒋新回来了,我就叫他早点回去帮忙带儿子(我妈在家照看阳阳),我爸会照顾我。

后来我才知道,蒋新接到我的电话时,正和汪琴在外面吃饭,汪琴听说我生病了,很好心的样子,让蒋新来照顾我,蒋新就先走了。

结果汪琴吃好饭出店门,忽然蹲到地上说头晕,起不来,就打电话给蒋新,要他送她上医院。蒋新就赶紧过去把她送到医院,又叫汪琴的一个朋友过来陪她做检查,他又回来照顾我。

蒋新却不愿意回去,说要等我打完点滴送我回家。期间蒋新不断接到短信电话,我猜是汪琴找他,因为他不看也不接,还把手机调成静音。

结果,汪琴却给我发来短信,说她怀孕了。

8

我只觉大脑「轰」的一声,气血直往上涌。

虽然我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难以接受,别的女人竟怀了自己男人的孩子。

蒋新马上看出异样,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扫了眼,脸色一下变了。

「滚!」我用尽全力朝他吼道。

蒋新低头朝外走,这时老爸提着个热水袋过来,见状问道,「怎么了?」

「让他滚!」

几天后,蒋新终于提出离婚。

我同意离婚,条件是他净身出户,孩子归我,按当地标准,每月付两千块钱抚养费。

蒋新不同意,说最起码福利房归他,他已交了钱,单位有时间规定,再不交钱就视同放弃,汪琴也出了二十万,说是跟人家借的,还要付人家利息。

嗬!果然是真爱。

我说不净身出户也行,给我一半存款二十五万,否则门都没有。

我想好了,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她汪琴就是白送二十万。

蒋新很生气,说,还是汪琴好,大方,你就是要钱。

我说你们既然是真爱,真爱无价,还会在意一个福利房?

蒋新这回像是铁了心,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也铁了心,我不要钱,难道要你俩的签名大头照吗?

果然,蒋新死活不肯给我这二十五万,更不肯给抚养费,说孩子归他。

我就更不同意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愿让阳阳跟那个贱女人生活!

双方一直僵持不下,而汪琴肚子的孩子是定时炸弹。蒋新怕事情闹大,两个人都丢了工作,竟说服汪琴去打胎,又骂我是毒妇,杀人凶手。

我有点懵,她竟然同意堕胎?按常规剧情不应该是挟胎上位吗?她这是玩得哪一出?

利敏也觉的奇怪,说不知蒋新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荡,还是她脑子有病。

但毕竟人命关天,我就给汪琴打电话,说你不用打胎,如果蒋新一下子拿不出二十五万来,让他给我写张借条也行。我想,实在不给也就算了,但姿态要有。

汪琴却告诉我,她已经打掉了。

我感到很不安,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蒋新更是觉的亏欠汪琴太多,彻底不回家了,想看儿子了就去幼儿园。儿子几次拉他的手回到门口,他就是不进来。

什么叫丈夫,就是一丈之夫,一丈之外就不是你的了。

不久,利敏却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汪琴离婚的原因,竟是习惯性流产,前夫又是独子,为了离婚,把财产都给她了。

怪不得她愿意打胎,原来是这样。

想到她用这一招不但得到蒋新的怜惜和「疼爱」,还陷我于不义之地,我就怒火中烧。

我决定揭开她的真面目。

9

我约蒋新和汪琴见面,说我同意离婚,蒋新可以不用净身出户,条件是汪琴结扎,这样财产以后都归儿子继承。

既然你们是真爱,那我成全你们,但不能委屈我儿子。

蒋新脸色铁青,「腾颖,知道你毒,但不知道你这么毒!」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盯着汪琴看。

果然,汪琴同意结扎,说明天就向单位请假,回老家拿户口本。

我终于大笑出声,「蒋新,你不会不知道吧!汪琴根本生不了孩子。」

「你胡说……」汪琴一下慌了。

「我胡说?要不要我给你前婆婆打个电话?」我从手机里调出一个电话号码,在她面前晃晃,那是利敏发过来的。

汪琴一把抓过我的手机往边上一扔,「不要!」

蒋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瞠目结舌。

汪琴一看瞒不住了,摇着蒋新的胳膊开始打感情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因为爱你呀!」

「呵呵!你让蒋新每个月付你两千块钱高利息,也是因为爱他吗?」

「你胡说,我没有!」汪琴开始歇斯底里。

「你没有?那你前夫给你的分手费,可远远不止二十万,难道是你自己的钱不肯借给蒋新,而是帮他去借的高利贷喽!」

说完我故意朝蒋新叹了口气,「蒋新,你不是很高智吗?一个小小的心机婊就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你还把她当知心爱人,我真是服了!」

说完我扬长而去,留下一地鸡毛,很痛快。

当晚,蒋新就回了家,不过我并没打算原谅他。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再要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看到阳阳和他爸爸玩得开心,我没赶他走,心想过几天再说。

没想到等阳阳睡下,蒋新就敲我的门,说有话跟我说。我不开门,他就在外面使劲敲,我怕吵醒阳阳,只好放他进来。

蒋新一进来,就左右开弓自打嘴巴,说他错了,要我原谅他,说当初是汪琴勾引她的。

「有一次我和汪琴出差,汪琴让我把她的行李提到房间,又让我等一下,说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护肤品,等一下一起出去吃东西。结果她再出来时,就是全裸的了,再被她一摸一吻,稀里糊涂的就……」

蒋新说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时汪琴打我电话,我按掉,她又发来短信,这贱女人,找不到蒋新就来骚扰我,要我放手。

如果真是这样,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但我不太相信,于是问道,「那后来的事,难道也是她强行和你发生关系的吗?」

「后来她又来找我,我说我不可能跟你有什么的,我有老婆孩子的。汪琴就说我想多了,她只是喜欢我而已,她什么都不要,我随时让她离开,她随时会走,不会纠缠。我就以为她真就只是跟我玩玩的,而且我都大她那么多,人家哪里会嫁给我……谁知道时间久了,她就不肯放手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抓起来瞥了眼,又是汪琴发来的长篇大论。

我火冒三丈,贱女人,你破坏我的家庭,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于是偷偷按下手机录音键,说道,「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如果一字不差,我才能相信你……」

蒋新就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又求我看在孩子和多年的情分上,给他一次回归家庭的机会。

我想到阳阳,内心开始动摇了。

蒋新见我表情有所松动,伸手过来搂我,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想到他这双手摸过别的女人,我就不想让他碰我。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汪琴,这次却只有一句话:蒋新再不过来,我就自杀!

10

我一惊,但马上意识到她这是又在演苦肉计,真想自杀还来通风报信?

不过真也好假也好,关乎人命,我还是把短信给蒋新看了。蒋新赶紧开机,回家后,他就把手机关了。

一开机,汪琴的短信就接二连三冒了出来,最新一条也是说她要自杀,让蒋新好好照顾她父母。蒋新赶紧拨电话过去,汪琴挂掉电话,改和蒋新视频,坐在床上给蒋新看安眠药,又给他看水果刀。

蒋新一看,提溜起鞋就往外跑。

我很光火,喊了句:「你可以去,但去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蒋新停下脚步,「她要真自杀了怎么办?」

我想想也是,贱女人要是真发起疯来想死,我就是千古罪人。但真让蒋新过去,他想要回来恐怕不容易,这个女人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决定自己过去看看。我虽然不是圣母,但也不想真出人命。

我把利敏从睡梦中拖起来,让她陪我一起去。深更半夜的,我还真不敢一个人去见一个闹「自杀」的狠贱人。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利敏拿着蒋新给的地址和钥匙,来到汪琴的住处。汪琴仍然坐在床上,左手一瓶安眠药,右手一把小刀,一看蒋新没来,倒出药片就往嘴里塞。

我和利敏同时扑了上去,拼命抠她的嘴巴,把她嘴里的药片全给抠了出来。

汪琴一下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腾颖,蒋新他爱的是我,你死守着有什么意思啊!」

刚进来时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既惊又怕还有点同情她,但一听到这话,我立马火冒三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得好像是我偷你老公似的。」

「死皮赖脸地赖着蒋新,你才不要脸!」

「我赖他?你都要死了,他都不过来看你,到底谁赖谁呢?」

我的话一下戳中了她的痛处,汪琴又放声大哭,要给蒋新打电话,我抢过她的手机扔出老远,「有病看病!别在这里又演苦情戏!」

汪琴扑了上来,「我和蒋新是真心相爱,你只不过就是一张纸!」

利敏把她拉开,挡在中间两边劝。

「嗬!你现在不也是想要一张纸吗?」我反唇相讥。

「蒋新喜欢的是我,不是你!」

「当初你勾引蒋新时,蒋新不是这样说的吧!」

「我勾引他?蒋新都跟你说什么了?」汪琴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想不到吧,蒋新为了自保,把你出卖得一干二净。你还在这里要死要活的,真是个傻 X!」

汪琴认为我是挑拨离间,根本不听。

折腾了一宿,我实在累得不行,于是放言如果她能让蒋新同意净身出户,我立马离婚。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不过这次把球踢给了汪琴。

我才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得逞。

11

周末,蒋新说要带我去看他抓的福利房。是哪个小区我知道,但蒋新具体抓到哪一套,我还没去看过。

阳阳有节篮球课,我们先把阳阳送到蓝球场交给教练,然后驱车去看房子。房子是两居室,有八十多平米,房型方正,采光很好,得房率也高,蒋新看到我很满意,又讨好似的说装修的钱他父母会给。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其实蒋新父母并不知道,公婆身体不好,婆婆还有高血压,我心想告诉他们也没什么用,也就没跟他们说,而蒋新做了亏心事,巴不得父母不知道。

看过房子,我们又在小区四周转了转看看环境,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接阳阳。不料正要出小区大门,竟遇到汪琴进来,蒋新想躲已然不及,汪琴一眼看到了他,冲上来把他拉住。

我才不想跟他们一起在这里丢人现眼,抬腿就走,蒋新拉着我要和我一起走,汪琴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说想跟他单独呆一会,有话要说。

蒋新拼命甩她的手,说有事可以打他的电话,汪琴却非要他跟她走。

蒋新求援似的看了我一眼,「怎么办?」

我看出他其实想留下安抚汪琴,又怕我生气,于是冷冷地说道,「要走要留,你自己选。但你只能二选一!留下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说完我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外走,蒋新一看急了,让汪琴放手,不放,就把外套一脱,衣服也不要了,「蹬蹬蹬」追出小区。

汪琴跟在后面跑出来,挡在我前面,转而求我放过蒋新。

我看看手机时间,阳阳马上要下课,于是一把推开她,「让开,我没时间陪你玩!我还要去接我儿子!」

蒋新看看表,也急了,拔腿就往外跑,又叫我快点。来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临时停车点。

汪琴「噼噼啪啪」追过来,顶着车门上了车,又叫我下去,她想和蒋新单独呆一会。

蒋新这下真火了,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要呆你自己呆!」

说着一摔车门下了车,我也赶紧下车。

「赶紧打个车,等一下来不及了。」我催他,蒋新忙掏出手机打车。

儿子打完球要是找不到我们,到处乱跑怎么办?之前有一次蒋新去接迟了,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吓得我上着课也跑过去找,找了半天才找到,差点把我们的魂给吓掉。

汪琴一看自己一个人在车上,也只好下了车,蹒蹒跚跚走过来,满脸泪痕,我见犹怜。

这时出租车到了,蒋新看了看汪琴,犹豫了下,说道,「要不你坐出租车回去,我和腾颖要去接小孩。」

汪琴没理他,却径直看向我,「腾颖,只要蒋新愿意净身出户,你就愿意离婚是吗?」

我点点头,很肯定地,「是。」

「那明天单位见。」汪琴面无表情地朝蒋新摆摆手,上了出租车。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蒋新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有事情要晚点回,叫我或通知我爸妈去接阳阳。

但是,一连几天,蒋新都没回来。我心想这狐狸精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迷住了。想到前两天汪琴上出租车前问我的话,难道她说服了蒋新净身出户?

果然,我没猜错,几天后,蒋新约我见面,说他愿意净身出户,但因为福利房只能在他名下,离婚的话也不能过户给我,他愿意给我现金五十万,也就是我们当初的存款。

事已至此,我再坚持不离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周后,我们去民政局办协议离婚,我问他怎么忽然愿意净身出户了,他说汪琴离婚得了一幢大房子,如果他愿意离婚,她就把他的名字加上去。

蒋新说这些时,有些小得意。也是,舍掉五十万得到五百万和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岁的狐狸精,这生意,划算。

我又问他哪来的五十万,难不成又是汪琴借给他的?

蒋新说不是,这次汪琴不但不肯借,上次的二十万还让他写了张借条,说怕他拿了她的钱又不离婚。他把车子卖了,加上父母打过来的装修款,又问朋友借了点,东拼西凑才凑齐的。

我谢谢你。

和蒋新办好离婚手续后,当天晚上,我约了人在外面谈事情,接到蒋新的电话,说汪琴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人也找不见,是不是我又在搞什么破坏。

我说是,然后把手机交给汪琴。

汪琴对着话筒说了句,「我们正在分赃。」

就把电话挂了。

12

那天我和利敏来到汪琴的住处,汪琴不承认自己先主动勾引蒋新,我就把那段录音放给她听。

汪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告诉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蒋新在追她,又向她诉苦娶了个泼妇,正在办离婚,信誓旦旦一定会娶她,有一次蒋新请她吃饭,喝了好多酒,才在一起的。她说现在仔细想想,那次蒋新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后来蒋新对她也确实不错,她才越陷越深,真把他当成老公依靠。

不过她还是对蒋新抱着希望,认为蒋新是真喜欢她,要不是我从中作梗,蒋新一定会娶她。

为了让她认识蒋新的真面目,我和蒋新去看福利房时,故意通知了汪琴。当汪琴看到蒋新最终选择跟我离开,她终于意识到,蒋新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结婚,对这段感情,从头到尾就是玩弄的态度,于是决定和我联手,让蒋新净身出户,我则帮她把二十万拿回来,钱不算多,就是想出一口恶气。

我把蒋新借她的二十万还给她。汪琴说不用,拿出借条说她会让蒋新还。

我说蒋新现在负债累累,每月还要付我儿子的抚养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她钱。

汪琴说她很快就会把那二十万追回来。

那倒是,已经见识过她的能耐,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临走时,汪琴有点不解,说蒋新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就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他?

我摇摇头。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对女人的好只有一种:尊重她,爱惜她,不让她与痛苦为伴,与委屈为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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