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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许世友:对历史应有善意的宽容

 兰州家长 2022-03-24

许世友上将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性格活泼豪放、不拘一格。所以他的文章也往往充满了讲故事的味道。有些事情,尤其是关于和粟裕的部分,甚至会引起一些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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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许世友回忆录》一书中,提到济南战役部分,有两个知名的争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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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迷不满的地方在于,这句话貌似把许世友放在了和粟裕并列的位置上,而决定任务和分工的华东野战军首长就是粟裕本人。但这个地方,我解释一下,确有瑕疵,但不能说老许是故意怎么样。如果一定要说针对谁,那还不如说针对陈士榘,毕竟对陈士榘指挥的20个团的阻援兵团只字未提。但话说回来,陈士榘在他的济南战役回忆录中不也是只字未提许世友吗?

陈士榘上将回忆济南战役

放最重要的原始文件,在济南战役作战命令原文中以山东兵团24个团组成攻城东集团(许王指挥)、以西线兵团19个团(不含特纵)组成攻城西集团(宋刘指挥),该两兵团统归许世友、王建安指挥以西线兵团余部、苏北兵团、苏北兵团7纵及地方部队76个团组成打援阻援集团。其中,陈士榘指挥20个团组成的阻援兵团、(野司)本部指挥56个团组成的打援兵团。制定该作战方案的是粟裕、谭震林、陈士榘、张震四人组成的华东野战军司令部。

严谨地说,华东野战军首长研究决定这句话并不完全错误,毕竟制定方案的是粟谭陈张四人。但问题在于,如果按同样标准,接下来应该是华野司令部指挥打援兵团,同时需要提到陈士榘指挥组援兵团。而且、王建安同志也应该被提到。比如这样说就严谨一些:

华东野战军首长研究决定。。。。攻城兵团43个团,由我、谭震林同志和王建安同志负责。。。。打援兵团56个团,由华野司令部本部指挥。。。。阻援兵团20个团,由陈士榘同志指挥。

附上济南战役作战命令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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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第485页,又犯了第二个错误,本来是粟裕和谭震林到阵前动员,写成了陈毅和谭震林的动员。这个明显的谬误成为又一个争议点。但老许在9月10日之前这两个月,人在胶东,完全不了解济南这边的事情。数十年后,回顾这段历史的时候,秘书写华野司令员阵前动员时写成陈毅,他没有意识到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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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引起的广泛争议,加上民间的所谓粟裕与许世友矛盾的谣言。迫使当事人不得不予以某种程度的回应。所以在2006年许世友百年诞辰之际,许世友夫人田普、长子许光、幼子许援朝(南京军区军委委员、江苏、安徽军区司令员)作为顾问编纂的《一代名将许世友》一书,针对上述问题有意识的予以澄清。原军委副主席刘华清上将题写书名,原中共中央副主席李德生上将为该书题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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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田普和子女们

该书关于济南战役章节我全文节选以供读者参考:

许世友上将家人对济南战役若干问题的澄清辨析

但该书的部分内容又引起了读者的争议:

比如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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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战役发生于1948年9月,之前两年也就是1946年,华东野战军还没有成立,遑论1948年8月后才成立的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平度战役发生于1945年,所以在时间线上,有些细节确实是不成立的。如果我的理解没错,上述内容应该来自于许世友的警卫员高平的回忆,因为该书中多次提到高平的名字。在这个地方,我们只能说,半个世纪后的回忆,有些误差在所难免。但其初衷是为了讲述许世友和粟裕的友情,我们不必过于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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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提到粟裕和许世友初次见面是在甘肃会宁,这个地方应该是想当然了,想当然以为粟裕应在红一方面军队伍中。其实,粟裕参加了方志敏的北上抗日先遣队,并率余部转战浙南,从未到甘肃会宁。但这个细节无伤大雅。全文着重强调的是许世友对粟裕的尊重、敬佩和感谢,以及粟裕对许世友的信任和倚仗。

另外,就是许世友上将的秘书李文卿上将在《近看许世友》一书及许世友女儿许华山提到的许世友照顾粟裕母亲一事,

关于许世友照顾粟裕母亲这件小事的辨析

里面提到的许世友在文革中照顾粟裕母亲,而粟裕母亲于1965年逝世。很明显这个回忆是有瑕疵的,但我也同样确信,以李文卿上将和许华山名门之后的身份,他们杜撰一段历史既无必要也无意义。最终的结果应该是一些时间和其他细节上的出入。

总结:

总的来说,上述书籍中其他小的瑕疵也有很多,这个可以回头另论。总的来说,回忆录不是学术文章,不能强调完美无误。将心比心,我们回顾自己过去个人历史的时候,尤其是时隔数十年那种,也同样难以做到精准无误的回忆,只有当时的一些感觉还能真实地感受得到。

亚马逊创始人Jeff Bezos在普林斯顿大学2010年毕业典礼上讲到: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 ,选择比天赋更重要。这句话对我们很多军迷来说同样成立。对很多历史的细节,聪明的人总能发现问题,然后做出各种的引申,这是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你选择对历史善意的理解,还是恶意的理解,这是你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

什么是对历史的善意呢?就是以善意去揣度历史事件的出发点,以善意尊重历史上的人和事,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生入死建立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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