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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07 黔阳专署大院印象——大院邻居侯小平

 读书当玩 2022-03-24

(照片来自侯小平《往事如金》,后排左三侯小平)

昨天,通过侯小平夫人,我的初中高中同班同学,又下放在一个农场的赵丽娅,加了微信好友。

加侯小平微信好友,是因为连续读了他三篇“往事如金”,写黔阳二中的文章,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为了方便今后更好地阅读与欣赏老朋友的文章,关注了他的微信公众号,加了微信好友。

侯小平,是我在黔阳专署大院时,住在电影院门前的老房子里的邻居。

他们家住在我们家隔壁,在正门进门左边的那间房子。

我们老房子里的小孩,经常到他家里玩。

那个时候的孩子时兴用瓦片敲成小块,在地上磨成“象棋”棋子状,用来玩“打子”游戏。

我们就经常在小院进门处,他家门口的地面上,磨棋子。

我们的瓦片,来源于院子正中央的一棵白玉兰树下堆着的烂砖破瓦片。

那时候,家里有象棋,有象棋子的人不多。

本应该用象棋或者跳棋“弹子”当“打子”游戏中的“打子”,因短缺,只好用磨好的瓦片代替。

我们还经常在他家门口“弹铜”“弹铝”“弹玻璃”及“跳房子”。

女孩子经常在这里玩“抓子”“翻纱”“跳绳”“跳橡皮筋”。

如今,这样的游戏,再也见不到了。

侯小平在我们老房子的孩子群中,用少先队的级别论,算“中队长”的位置。

大队长是鄢乐平与傅德利这样高年级的孩子。

傅德利在老房子有个小名叫“铁狗”。是不是他家给他算过命,因命硬,得了这么个小名。这个名在大孩子里叫没关系,我们比他小的叫,他是要打人的。后来,搬出老房子,没什这么叫了。

我们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的“兵喽喽”。

那个时候,孩子们也戏谑候小平。经常说的是“猴子老三,屁股焦干”。

读过侯小平有篇关于专署大院的文章。文章中说,那时孩子王是副专员成华的儿子二毛成湘玉。

他只说对了一半。二毛成湘玉的确厉害,在我们那片除了董巴佬与易巴佬,专署那片,就是成湘玉厉害了。

他那时候的个子,比高他一个年级的鄢乐平,差不多高出一个头。

平日里,我们这边的孩子,与成湘玉那边的孩子交集不多。

平日里,这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记得有一次,成湘玉一队人马,排着队在操场靠专署食堂角落这边走,与我们的一小队人马碰上了。

两队人马,各自重重地蹬脚称雄。

脚步蹬得一队比一队响,谁也不服谁。

这个时候,两队的领头人出来挑战。

成湘玉鄢乐平两个人比狠打架。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电影《小兵张嘎》的孩子,不服气,就出来单挑一样。

我们都担心队长鄢乐平,根本打不过高他一个头,身体比他强壮的成湘玉。

结果,出人意料,一上手,一个抱摔,成湘玉就被鄢乐平狠狠地摔倒在地。

从此,成湘玉再也不敢欺负鄢乐平了。

说起这个专署孩子王成湘玉,我真还得在这里多说一句感谢他的话。

文革时期,小孩都喜欢集毛主席的像章。

喜欢把收集到的毛主席像章别在塑料片上,拿到学校给同学欣赏与显摆。

有那么一个时期,大院的孩子与小街上的孩子冲突得非常厉害,经常隔着围墙干仗。

有一天,放学的小路上,我用塑料片别住的十多枚毛主席的像章,被小街上的几个孩子拦路给抢了。

我万般无奈地在路边上哭。

正好成湘玉一队人马过来,问我遇上了什么事?

我指着不远处小街上的那几个孩子说,他们刚才抢了我的毛主席的像章。

成湘玉这帮孩子,说是迟,那时快,冲锋一般的冲了上去,不由分说的要回了我的像章还给我。还问我少了没有?

我当时的脑袋是懵的,不知道少了没有。

成湘玉拿过像章,看了看说,没有多出来的别像章的洞洞,肯定没少。

成湘玉这队人家跑远了,我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送他一枚像章。

话说远了。说回侯小平。

(照片来自侯小平《往事如金》,左三侯小平

侯小平有个妹妹,叫侯小娅。大概比他小两三岁。

记得小娅比我低一两个年级。

小时候皮肤比较黑,我们背地里叫她黑小鸭。

侯小平那个时候家庭条件,在我们小孩圈里,是优越的。

父母都有工作。父亲还是个领导。

我记得他家挂墙上的相框里,有他妈妈年轻时的好多时髦的相片。其中还有一张侯小平小孩时穿海军装的相片挂在墙上。

到他们家,我最羡慕的是他们家有一部台式收音机。那个时候,家里有收音机的人非常少。

在他们家听收音机,我会边听,边从收音机的后面,凝视电子管上的灯,不停闪烁。觉得收音机能把远方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我第一次听坐火车的故事,就是从侯小平和侯小娅那里听来的。他们把同父母回家。坐火车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坐火车对于我们很少出门,连长途汽车也很少坐的孩子来说,是个稀奇得不能再稀奇的事了。侯小娅说火车上有饭吃,有东西买,有厕所,可以从前西车厢走到后面车厢,到现在还记得那场景。

 最不愿意看到的镜头,是侯小平与她的妹妹离开大院,离开我们那一刹那的背影。

侯小平比我们要早离开专署大院好几年。

非常有意思的是,1969年我们家也下放农村搞工作队。

我为了读书,留下了安江纱厂四姨家。

侯小平那个时候住地区人民医院。

我离开大院初期,特别不适应。

经常找住在街上,大院里住我们家对面的傅德惠玩。也时常去侯小平那里玩。

记得他离开安江去老家读书前的某天。

我们两个一路走向后卫门。路边上种了一排排的篦麻。我摘下篦麻叶,去掉大叶,留下叶根短径,用食指转了起来。大院多数孩子都会这么转。候小平却不会。

走到过了粮店后,有个小木桥,通向前卫门的菜地小路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

小桥边长了好多粗壮的茅草。

我们摘下茅草的叶子,撕开靠近叶子中间硬杆子两边,用两只手拿着,猛的一拉,叶子中间的硬杆子,便箭一般地飞出去。

最后,我扯了坎上茅䓍的根,用手揩干净泥土,放在嘴里咀嚼。

他也扯了茅草的根放在嘴上咀嚼。

茅草,咀嚼起来,可以品出淡淡的甘甜味。

回想起来,少年时候,离别时没有言语表达,“转篦麻叶”“射箭”与“嚼茅草根”,成了表达依依不舍心情的方式。

后来,他从老家回来读书了。

我们又在黔阳二中,同一所学校就读。

我在七零五排,他在七零六排。

(照片来自侯小平《往事如金

他年龄可能比我大半岁多。小学比我高一个年级。个子比我高出半个头以上。

他进初中便当了排长(过去班长叫排长),我还是兵喽喽。

他从老家回来后,我们在一起玩就少了。

一是我已经适应了离开大院与父母的新生活,二是侯小平可能是因为经历了许多事,显得比我似乎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他不仅是排长,还是学校运动队校队成员寄宿学校。

我呢,仍然不求上进一地鸡毛地过着兵喽喽的寻常日子。

我从初中到高中,都没有入团。

侯小平高中已经是三班的团支部书记了。

无形中,我们的圈子与追求,都起了变化。

从高中毕业后,再次见到他,是在我们下放的知青农场。

他下放在别的知青点,专程与朋友来我们农场玩。

哈哈,当然不是来看我,是看他中学运动队的校友,女子篮球队,我们班的赵丽娅。

后来的后来,他们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恩爱夫妻。

 再后来,他当兵去了部队。我招工到了铁路。

此后,又见过几次面。

一次是高中同学小范围聚会;

一次他在会同导弹旅任职期间,我在靖州车务段任职期间,专门开车去看望他;

一次是在他调任西安某军校的火车上。

在他调任西安后,一次在火车上邂逅他两口子。

我正好任职客运段。我公私兼顾的请他去餐车吃饭。

结果,他去了。赵丽娅去不了。

为什么不去?

真的让我长见识了,晕火车!

这是我头一次听说,且眼见为实,脸色惨白的晕火车。

怎么个晕法?我这个老同学去劝了几次,赵丽娅像是得了大病,根本无法起身去餐车吃饭!

一个篮球场上活蹦乱跳,知青时上山砍柴、下田插秧、上猪栏起猪粪都不怕的高大个女子,竟然会晕火车!

侯小平告诉我,她老婆真晕火车。每回去西安,本可以直接去。因为赵丽娅晕火车,不得不在洛阳住一晚,休息一天后,再去西安。

听到这话,我不禁想起我们初中与高中前半期的班主任聂希宝常在班上批评赵丽娅与毕良莎的口头禅,骄娇二气!真有先见之明啊。(玩笑)

我与侯小平这么多年相处,真正算下来,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也算得上是熟得不能再熟,一起长大的老朋友了。

我不知道侯小平如今记忆这么好,这么能写。

他给我的印象,是个学生中的班干部,朋友中的老大哥,军队里中规中矩的干部,生活中无微不至的好老公的形象。至少,不是个舞文弄墨的人。

最先读到侯小平的文字,是他写在东北军队接受首长检查的那篇文章。

读那篇文章,把人读到了东北,读到了那个年代,读到了现场直播的镜头里去了。

从此,见到他的文章,会用心地读一读。

以文会友,以读会友,以忆会友。

知道侯小平经常写点文章,今后多了一个可以互为关注,码字玩文的老朋友。

2022年3月23日星期三上午10点30分    广州海珠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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