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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斌||背影

 作家董刚 2022-03-24

宝鸡文理学院校友文学之张洪斌:

张洪斌,笔名路漫,陕西铜川人,西安市阎良区党委机关公务员,文学爱好者,爱读书,爱写散文和小说,酷爱红学和历史,以善良经历灵感创作,目前写有诗歌,散文,小说多篇。

  背  影

     文/张洪斌

父爱如山,母爱似水。父亲不懂得表达,总把厚重的爱埋藏心底,表面则像秦岭山般冷峻庄严,把全家人情感凝聚在一起的是母亲。母爱是泉源,当口渴时送上清冽甘甜的泉水;母爱是春风,当炎热时送上清凉的慰藉;母爱是及时雨,当困难时伸出温暖的双手。

我进入西府宝鸡上大学后,学校距离家乡500余里,一年仅能回家两三次;到秦都中学工作后,我就不是“自由人”了,面对着繁重地教学和带班任务压迫,回家次数很少;考进航空城政府文秘岗位工作后,我穿梭在会议文字和琐事中,以一当三,奋勇争先,有时候忙的晕头转向,回家就更少了。

今年夏天,六月的一个星期六,怀着想念亲人的情感回家了,走进印台小院,一片青翠欲滴、枝叶繁茂、坚挺向上的绿竹,冲击和俘虏了我的眼球,竹子是父亲栽植的,一直长得疯狂地旺盛,好像灌了菜籽油似的。在文人的世界里,竹子是谦虚的象征,正直的代名词,宁折不屈的标志,高雅虚心清洁。

回到养育我十年的铜城家里,一草一木无不牵挂着我的青少年情愫与记忆。母亲永远那么慈祥质朴暖心,“饿了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我马上给你去下饺子,一大早割肉包的,你爱吃的韭菜大肉馅的”,嘘寒问暖后,知道父亲昨天回老家给苹果园打农药了。母亲给父亲打电话说我回来了,父亲得知我回家时,很高兴,说明天赶过来见我一面。

第二天中午12点,父亲来了,一边肩上扛着一袋苹果,另一边扛着半袋桃,沉甸甸的。我沿着小路下坡去接他,他走在前面,路有些坡度,他的背有点驼,脚步已不如年轻时稳健,吃力地扛着袋子前行,头上又增添了屡屡白发。父亲老了,年近花甲,生命的规律开始喧嚣与示威;父亲瘦了,颧骨暴突,两腮少肉,几道皱纹不知何时,已悄悄爬上了他狭窄的额头;父亲的背有些弯曲,活像一把等待拉开的弓背,生活的年轮又在他身上留下沧桑的一笔。那一刻,我深深感到,父亲肩上扛着的分明是对子女重如泰山、深似大海、阔比天空的爱,因为他的步伐是那样坚定执着。

父爱也温柔,似和风细雨,情意绵绵。

那天下午1点,我和妈妈准备好琐琐碎碎的“行囊”,每人三四个,里面瓷实地装着苹果、桃子、蔬菜等,这些产自未污染的土地,它们未被施用化肥、用的是农家肥。我们要走了,父亲坚持要送,一起打出租车到川口车站。

父亲和我把妈妈送上去省城的汽车,又把我送上去航空城的班车,妈妈是去西京照管哥哥的孩子。然后,他又去看妈妈,一会儿又过来问我给妈妈买票没有,问我需要饮料不,我说票买了,饮料不要,他叮嘱我路上小心,把钱物看好,这一路上下车的人多,乱地很,到了记着把东西拿全,不要落下什么,到家后给他打个电话。然后,他的背影向妈妈那辆车移动,缓缓地变小,拥挤进人群中,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河中。我猜想他应该回家了。可是,当妈妈坐的车徐徐开出车站时,他把手举过头顶划条弧线,挥舞着向妈妈道别。之后,他又来看我,默默地站在车前,天很热,汗珠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很快融化在滚热的水泥地板上,炎热是多么绝情,不给汗珠与地板丝毫相会的时机。我劝父亲早点回家,“快回家休息吧,太热了,我一会就走了”,他说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热,仍然站在车前注视和等待着,一串串汗珠又滴落在水泥地上蒸发了。过了一阵,车终于到点了,缓慢地开出站,父亲站在车后跟着车移动,我望着父亲挥动的手划着的那道别的弧线,这一定是那个夏天最亮丽的风景,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泪珠儿在眼眶中旋转。

父亲,一个神圣的称呼,为此,则要用一生来奋斗,为家庭和子女的生计赚钱。父亲,一个铿锵的誓言,为这,则要用脊梁撑起生活的酸甜苦辣,只为家庭幸福,子女平安。父亲,一份沉重的责任,为这,则要用一生的心血和精力,挑起生活的重担,一头老人,一头子女,呕心沥血地教育、抚养、照料子女,无私奉献,只为孩子生活得好一些。

父亲是五十年代的人,出身于一个富农家庭,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饥饿,经受过文革十年浩劫,忍受过“一人挣钱,养活全家”的艰辛。但是,父亲,用钢铁般的意志,挺过了岁月的风风雨雨,走过了生活的坑坑洼洼,引领全家人走上幸福之路。父亲,用自己的心血为我们铺设了坦荡的成长路,用无私奉献为我们铺成了圆梦的成才路,用聪明勤劳为我们铺好了生活的幸福路。

如果说父亲对我们的爱是一桶水,那么我们对父亲的爱最多只有一滴水。让我们抽点时间,抓住空闲,常回家看看,多陪父亲吃吃饭、聊聊天!         

(写于2009年9月24日,修改于2019年6月1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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