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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页禾子||迟来的告白,一生的亏欠

 作家董刚 2022-03-24

迟来的告白,一生的亏欠
---川页禾子
“ 原来,除了眼泪,我再没什么可以回赠于你 ”
我知道有一天你会走,却从未想过会如此之快,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离开……
你离开的那天,两边的天气都很好,阳光照射的恰到好处,不论怎么穿,不会冷也不会热。我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回忆着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切都历历在目。
我很荣幸,今生可以和你相遇,享受你的所有关爱。从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到拥有梦想可以去向前奔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用你的方式去鼓励着我。
你第一次展现出疾病的征兆,却因为我们的无知而任由其恶意发展,最终引发大病。那天晚上,你刚盼到儿子孙子都回家过年,我们欢乐的吃了晚饭准备睡觉,你突然全身冰凉,直冒冷汗,我们见状,便立马将你送去县医院医治,在治疗的过程中,你突然吐血,将医生吓得不轻,不敢再继续进行治疗,只得让我们转院。我们将你转入市里最好的医院,希望这里的医生可以拉你离开鬼门关。可检查结果让我们全都胆战心惊,你得的是急性脑溢血,需要做开颅手术,你一向坚强的儿子哭红了眼,颤抖着手签了一张又一张医生递来的单子,而我也早已哭成泪人。不过好在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你与死神擦肩而过,我们绷紧的心放松了。
有时候,厄运总是突然而至,让我们避之不及。你回到家不到两个月,便因为摔了一跤而再次复发,从此你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言语,不能动。记得那天,我坐在你床边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你突然看向我说,“好好学习,别玩手机。”你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我看向你,眼里带着惊喜,在我们以为你不会讲话这些天里,你说话了。这句话,我记住了。“爷爷,我不玩了。”只要你能回来,我再也不要玩手机了。
时间一闪而逝,如今的我,已经上大一了,暑假里,待在家里,奶奶每天都会说,你好像快不行了,我总是在反驳,“不会的,爷爷已经撑到我上大学了,他会陪我更久的。”我坚信着我的想法,始终不肯相信奶奶的话。却不想,就在我军训完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你过世了。我怔在原地,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我赶到家里,看到门口立着两只纸狮子,原本大红色的门上贴满了白纸,墙面上整齐排放的花圈,还有灵堂前定格着你笑颜的照片。我相信了,你走了,真的走了,走得那样干干净净。我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你的灵前,嚎啕大哭,想用哭声叫醒再也不愿起来的你。
从那天开始,一直到你下葬,我的眼泪从来就没有断过,你对我的一腔热血。原来,除了眼泪,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回赠与你。
这几天的记忆很是深刻,我记起来你陪我走过的那些路,你给我说的话,讲给我听的故事……
“不要打她,她还小。”
“我孙女想吃沙琪玛,这是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的。”
“等着,再过几天,爷爷从矿里回来,给你带小馒头。”
“那月饼是我拆开的,是我吃的,关她什么事啊!”
“爷爷以后给你买手机,买电脑。”
“这是100块钱,爷爷偷偷藏的,都给你。”
“快去,我在门口站着,去上厕所吧。”
……
爷爷,我想吃沙琪玛和小馒头了;我想再偷偷打开奶奶准备送人的月饼偷吃,然后不敢承认;我想听每次都把所有退休金交给奶奶却还一本正经的说给我买手机和笔记本;我想要再要你有时多出来的100块钱;我想晚上害怕一个人出去上厕所时,你还会在外边等我。我是真的很想你啊,我想你再……
你可以让我在你面前任性,在你面前撒娇,编各种谎话去从你手里骗奶奶留下的买菜钱,每一次,无一例外,我都能成功。我还可以……
可如今,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洒扫庭除,秋耕春种;再无自西而坐,日日饮茶看日出日落;再无厨房火生,尝菜色、闻粥香;再无几声轻唤,道尽人间冷暖;再无走走停停,缓言慢语。
你从此,沉寂在黄土之下,不贪恋世间繁华,徒留我,睹物思人,细数当年花色。
我还未开口向你说声:“爷爷,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作者简介:

川页禾子,宝鸡文理学院北辰文学社成员,目前仍就读于宝鸡文理学院。

                      ---本期编辑 宋筱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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