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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后的青春往事039:人生历练的第一步

 草根六零后 2022-03-24

先进山门为大,新职工被领导呼来唤去,什么脏活累活,领导首先想到得是新工,这是人生历练的第一步。八十年代第一个春节刚过,剔除剩余库存花生的杂质和不完善率,数种子测试发芽率,糊纸板“探管”(一种粮食仓库熏蒸除虫的工具),去新建二分仓拆围墙、削砖头、浇沥青地皮,饲料门市部代发货,一分仓代收购晚稻谷称重等等。正因为做义务劳动的多,干自己统计活只能抽空,造成不够专心,到月底做报表时发现多处差错,其中把一个小队交售的一笔粮食漏登而没有结算,只好跑去队里核对,把漏登的粮食结还给他们。

天雨才清闲了三四天,副站长又来叫我和陆志刚一起去张家门老宅搬运家具,同去的还有徐坤忠,当船将要离开收购站河埠的时候,“宋站长,等一等,我也去。”

我向岸上看去,是所里的人事干部王豪军正挥着手跑来。

“我们去搬家具,你跟去帮忙?”宋站长等王豪军跳上船头,笑呼呼地问。

“他*的,整天待在办公室也难过,跟你们小伙子一起去活动、活动。”王豪军摇摇晃晃沿着船边缘走到船尾接着说:“我也是农民出身,几十年没摇船了,宋站长我和你一起摇。”

 “你身体吃得消吗?回来气管痰发了我可担当不起。” 宋站长一边装船橹一边仍裂嘴笑着说。

“他*的,谁都说我身体不好,转业回来分配说我身体要紧,堂堂一个正营级的教导员回到地方不及你一个小小排长,安排个办事员给我。”王豪军一朵口水吐在手心,两手搓搓就与宋站长一块用力摇起船来。

宋站长:“老王,你去年刚来的时候人瘦得像排骨,咳嗽起来上气接不上下气,旁人见了都难受。”

王豪军:“他*的,人家都认为我是老病号,不中用,为共产党当了二十几年兵,人一病就把你一脚踢出了军营,也不让我养好了身体再转业。”

“老王,还是我来摇吧,你休息一下。”徐坤忠从船舱里站起来说。

王豪军:“再摇会,累了我叫你。”

“那凉帽给你戴。”徐坤忠摘下自己头上的凉帽递过去。

坐在船头的我看看王豪军和身边的陆志刚说:“老王这人不错,很随和的。”

陆志刚说:“像老王将来当个副所长应该没问题。”

从船舱里凑过来的徐坤忠说:“人家在部队堂堂的正营干部,要不是身体不好,转业到地方上至少是一个单位的书记。”

我:“现在看他身体蛮好的。”

徐坤忠:“我看老王今天主动和我们一起去做搬运工,是想表演一下自己的身体,争取组织上重用。”

陆志刚:“你说得有道理,否则谁会自讨苦吃,我们是新工没有办法,你们看站里的老职工宋站长会去叫他们勿啦?”

我:“宋站长干什么都是自己带头。”

徐坤忠:“他是一条牛,也害苦了我们。”

陆志刚:“他不这么积极,我们也会少干许多苦力。”

过一会被徐坤忠替换下来的老王跟我们说起了三海经:在土改时,我们村没人要当领导,最后被地主的儿子掌了权,后来闹灾荒,国家发救济粮,地主的儿子明目长胆的搞翻案活动,我父亲因少分到粮去跟他要,他气势汹汹地说:“我们那么多土地都分给了你们,还要长要短,没有”一句话给回绝了。后来,换了一位新村长,我父将前事告诉了他,把他当作钦差大人,他也答应了,时隔半年毫无音悉。不久发大水,冲倒了一些房子,新村长家也在其中,墙倒了,从中漂出了一些国民党党证和其他材料,原来如此,所以不敢言。还有一事,在搞合作社时,我们所在组的一个“瘫脚”被合作社提拔为组长,原来其妻跟合作社中的治保组长来往密切,在枕边美言一句,立即生效。后来他偷了组里的小麦,我和其他五个人连名写信告状,可是同样时隔半年音信全无,后来法院来人调查问起:为什么不回信,是否污告好人?原来县人民法院接信后,回信要求村里调查正确数据以及补齐其它材料,这封法院来信被村邮递员半路转移给组长了,原来村邮递员是他们一伙的。当时我已经当兵将近半年,接到组里的同伴来信要我回来一起调查,我回信说:我已经不是老百姓,这事你们解决算了,我再不插手了,闹下去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闹的不好我在部队上是要受处罚的。

老王还说起了部队上的一些事:一个人平时表现好,在紧要关头不一定能做出成绩,而平时表现差,也不一定不能做出成绩。在我部队上有一个卫生员,平时刁浪档,嬉皮笑脸,但在驻地河南的一次抗洪战斗中,他七天七夜累了靠一靠,没睡一个真真切切的觉,舍己为人,抢救老百姓生命和财产,获二等功荣誉。在部队里获三等功是一件不显眼的事,虽然只高一级,二等功在和平年代是不易获得的。后来我问他,你当时想了些什么?他也讲不出道道来,只说了一句:“心太软了”,这句话说出了他心里话。河南人还有一种风气极不好,如在这次洪水中有四个小伙子看到洪水来了,为了不使自己的衣服冲湿,想跑到高处,就把身子脱得一丝不挂,可那里知道,当他们衣服才脱下,洪水已来到了眼前,无奈只好丢下衣服逃命,爬上了高树,后来有船来救他们,他们又哭又笑,先是悲伤,后来看到相互之间一丝不挂,又觉得好笑起来。

还有一事:一位有四、五年军龄的老战士,入党积极,我看他干活也比较勤恳,一心想扶植他,他在仓库当保管员,由于皮气倔犟,在班组里关系很差,影响极坏,党小组不同意,我又不好一手包办,后来我叫他下连队,下连队后,他对我非常恨,还有打我的念头,我儿子也见过他一、二次,就因是我把他下了连队。去年,我转业了,他特地从五十里外来开封为我送行,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现在想通了,多亏你关怀。”下连队虽然要艰苦一些,但他仍是勤勤恳恳,不到半年就批准入党,在战士中有了好影响,后来被提拔当了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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