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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浪费时光的雅事(八):浇花

 二班毛豆 2022-03-24

《写生蛱蝶图卷》宋·赵昌

浇花,是做些浇水施肥锄草等园艺事宜。侍候花草,古人称之为莳花弄草,为一雅事。

莳花,即栽花。《说文解字》曰:“莳,更别种也。从草,时声。”

清代袁赋诚《睢阳尚书袁氏家谱》载:“大司马袁可立建园于城之东南隅,栽种莳花,筑台凿池,为郡城胜览,呼宾客歌饮其中。”

《清供图》明·陈洪绶

古人的这桩雅事算是被现代人传承得较好了。大概自人们发现花这么美,就没有不喜爱的。

古人初去野外欣赏,为能日日相伴,遂移至自家庭院,房前屋后,辛勤栽种。

待到花开,或雅致高洁,或娇俏美艳,朝露晚霞,月下赏花,花间小酌,对影三人或数人,尽享美好时光。

《玉堂富贵图》清·邹一桂

花之美,最让人联想到的便是女子的美。

自古人们便将花比作美人。《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桃花和木槿比作美女。

白居易“芙蓉如面柳如眉”“梨花一枝春带雨”。杜牧“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李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武平一“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诗词歌赋,不胜枚举。

《百花图卷》清·恽寿平

清代名士朱锡绶在他的《幽梦续影》一书里,将各种花卉比成女子:

“花是美人后身。梅,贞女也;梨,才女也;菊,才女之善文章者也;水仙,善诗词者也;荼蘼,善谈禅者也;牡丹,大家中妇也;芍药,名士之妇也;莲,名士之女也,海棠,妖姬也;秋海棠,制于悍妇之艳妾也;茉莉,解事雏鬟也;木芙蓉,中年侍婢也;惟兰为绝代美人,生长名阀,耽于词画,寄心清旷,结想琴筑,然而,闺中待字,不无迟暮之感。”

《百花图卷》清·恽寿平

古人不但用花比美人,还借花寓自己,自古以来名士都有各自偏爱的花。

刘禹锡爱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周敦颐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但文人最爱的四种植物,是梅兰竹菊。因其特征的坦荡、内涵及风骨,被称为四君子。

陈继儒 《墨梅图》

四君子中梅高洁傲岸,兰幽雅空灵,竹虚心有节,菊冷艳清贞。

孔子爱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屈原爱兰,“秋兰兮青表,绿叶兮紫茎”。

陶渊明爱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林黛玉爱菊,“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画兰竹图》明·文征明

苏轼爱竹,“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郑板桥爱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王安石爱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卢梅坡爱梅,“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当然,最爱梅花的当属北宋的林逋,一生酷爱梅花,演绎出梅妻鹤子的传奇。其咏梅诗句也成了绝唱: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陈继儒《梅花图》

陈继儒也最爱梅花,一生画了很多梅花图,时人称其梅画得胜过董其昌。

他在《梅花楼记》里写道:“古今梅花之知己,仅得林逋君。后迄二百年,而有范子于此中块焉野处,白板赤栏,朱帘碧幄,依微独立于暗香疏影之外,何异处士孤山?所少者童子开笼放鹤耳。他日抱鹤上扁舟,送之花下,烟沙星渚,短笛悠悠,有巍然破轻浪而出者,则陈先生至也。子其报梅花吐一枝以候我。” 

陈继儒《梅竹图》

陈继儒说:“自古梅花的知己,仅有林逋一人。范先生(陈继儒友)田园野居,白板赤栏,朱帘碧幄,独立于暗香疏影之外,与孤山里的处士有何不同呢?只缺童子开笼放鹤罢了。他日抱鹤上扁舟,送至梅花下,烟沙星渚,短笛悠悠,有破浪而出之人,便是我陈某人到了,你定要报知梅花,开一枝候我。” 

爱花,是一份情怀,更是一份闲适与自在。

“隔江看花,隔窗听雨......浴一回月光,落两肩花瓣,踏一回轻雪,活着,走着,看着,欣喜着,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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