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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瓜果(二):莓果

 二班毛豆 2022-03-24

莓果,指莓类水果,包括草莓、蓝莓、黑莓、树莓、蔓越莓等。莓果有个共同特性,即富含维生素C和抗氧化物质。

我最爱喝酸奶或吃冰淇淋时,撒些五颜六色的莓果。酸甜果味与奶香的结合,是味蕾的神驰漫游。

今天只说草莓,及家乡常见的几种野莓果。

草莓是春天最早成熟的水果,外形可爱得像一颗火热的心,味道比心还甜美。毫无悬念,与它的外形一样,草莓寓意着甜蜜的爱情。

如今市面上好吃的品种应是日系的章姬,即俗称奶油草莓。然而,我仍觉得没有小时候妈妈种的好吃。

小时候吃的品种可能也是奶油草莓,但许是施有机肥之故,有种别样的果香,无比诱人,入口的甜香味萦绕口中久久挥之不去。

采草莓令人想起周邦彦的词《风流子·新绿小池塘》:

“新绿小池塘,风帘动、碎影舞斜阳。羡金屋去来,旧时巢燕;土花缭绕,前度莓墙。绣阁里、凤帏深几许?听得理丝簧。”

帘动低花影,红墙印斜阳。谁家绣阁中,细品草莓香。

草莓的前生是野草莓。野草莓家乡山上很多,与草莓极相似,只个头较小,枝蔓肆意杂乱,小时候常采吃。

古人采食野生草莓的历史很久远。距今1500多年的北魏农学著作《齐民要术》载:“莓,草果,亦可食。”

《本草纲目》曰:“就地引蔓,节节生根,每枝三叶,叶有齿刻,四、五月开花,五月结果,鲜红……”。

野草莓

与野草莓相似的一种莓果,叫覆盆子。我的家乡称之为八瓣子。

有一年回家乡,正值初夏,几个同学相约爬凤凰山。蜿蜒的山路旁有很多八瓣子。女同学边吃便摘,一路欢笑,爬到山顶。覆盆子酸甜可口,比喝白水解渴得多。

覆盆子属于悬钩子属植物。《本草纲目》载:“子似覆盆之形,故名之。”

最早知道覆盆子这个词是从鲁迅的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八瓣子确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数一数刚好八个小球。

八瓣子

覆盆子别称很多,有树莓、山莓、木莓等。魏晋南北朝时期,医学家葛洪与覆盆子有段渊源被广为流传。

葛洪一生云游四方,因太过操劳,患上频繁起夜的毛病,精神萎靡不振。

一日出行采药,不慎坠入杂草荆棘丛中,全身被刺得发疼。起身见荆条上结了许多鲜红晶莹的小果,煞是可爱。葛洪此时又累又渴,便摘了果子吃将起来。野果酸甜爽口,即刻解乏。葛洪遂采了些带回去。岂料当晚起夜次数明显减少,洪大为惊喜。

次日葛洪又去摘了许多果子食用。一段时间后,起夜的毛病竟完全好了。他逢人便推荐,于是覆盆子的名声也就传扬开了。

覆盆子

苏东坡尤爱覆盆子,其被贬黄州期间,写于好友章质夫的信还提到覆盆子:“三四月花,五六月熟,其子酸甜可食,当阴干其子用之。”

苏东坡还著有《覆盆子帖》,记录了一段佳话。

苏轼好友陈季常知苏东坡喜欢覆盆子的酸甜美味,特地采摘一篮赠与他。苏东坡作此帖以示感激,托县令父亲带给一百多里外的陈季常手中。

贴曰:“覆盆子甚烦采寄,感作之至。令子一相访,值出未见,当令人呼见之也。季常先生一书,并信物一小角,请送达。轼白。”

今年五月去张家山游玩,华在山边溪旁采了许多野果,说是野草莓。一看是树莓,为覆盆子的另一个品种。树莓比八瓣子更柔软,酸酸甜甜,非常好吃。

树莓

还有一种最常见的野莓果,叫蛇莓。我的家乡称之为蛇果。

蛇莓颜色特别鲜艳,很诱人。我尝过,味淡淡的,不像覆盆子那般酸甜可口。后听人说蛇果是蛇爬过的,有毒,不能吃。便没再吃了。

《本草纲目》载:“旧曰蛇莓有小毒,令人盗汗,今之毒物研究所得,则称此果无毒。”“俗传食之能杀人,亦不然,止发冷涎耳”。

说蛇莓毒性不至于吃死人,最多也就发冷想吐而已。大概是因蛇莓性寒,吃多了胃不舒服之故。

蛇莓

五代时期的医术《日华子本草》称,蛇莓为“傅蛇虫咬”。意思是蛇莓可治疗蛇咬之伤。《中国植物志》也记载蛇莓“全草药用......可敷蛇咬伤”。

我更愿意相信,蛇出没的地方,定有治蛇伤之药一说。

不希望这么美艳可爱的莓果,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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