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得快还是慢,好多事仿佛一种定数。一晃三年的疫情,人们变得越来越麻木。每个人的方向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悄然开展了不需要被评价的各自前程。这是驻扎在苏州的第三个春天。 第一年赶上了暮春,第二年历经了完整的春,第三年也在疫情的反复之下,已然春深。这里的春天美轮美奂,这里的春天美得清丽脱俗,即使如此,我也认为家乡的春并不输此地之华章。 家乡有最亲近的血脉,家乡有熟悉的草木,家乡有温暖的归灯。家乡投射在我身心的另一个标签,是树。一定是长相并不讨巧任何的树。生得野蛮,生得欢快,生得自由自在。 这个春日的第一趟,是苏州东山的余山岛,一座存在太湖之中一千多年的小岛,也是我第二次到访此地。有一株千年的老榉树可以为这座岛清写漫长的历史,没有大路,只是相依着一个旧牌坊。 除此,绕到岛的另一面山阴处,杂树丛生,枝枝叶叶繁繁密密,缝隙里透出了微弱但鲜活的光芒。像焦灼的生活,只需要温柔的闪回就可以暂时安放崩塌的心境。 我走了一个圈,看尽了这座岛上的树,不论是身姿婀娜亦或朴素高耸,佛如亲故。于是我无法克制地想念妈妈。她带着我上山砍柴,她仔细理了柴火,她为我做一碗汤。 回程。小船开得飞快,帽子随时会飞走,倒退的小岛带着古树们悄无声息。上岸。我收到了妈妈的消息。 /便是这棵一千多年的榉树,树洞里能藏下一个成人,偎依在旁的老牌坊,像是多年老友。 /对面邻居里种的桃树,在春天伸向邻居的院中。论得谁多情? /就这样烂在枝头的橘子,单价低廉的水果,都供了鸟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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