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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鸟:山斑鸠

 璇琮坑 2022-03-26

雨后,水色有些浊。

本是一道清渠。没日没夜下雨,四面来水淌入渠中,它就浑黄了。但在阳光下仍透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绿意。水面倒干净,因为雨水将晴时浑濛濛的浮翳打沉于水下,绝无点尘,终于可以倒映清洁的天光。绣线菊清秀的小白花枝悬在半空,地面星星点点开满娇蓝的婆婆纳。鸟鸣啾啾,鸠泣呱呱,蛙鼓阁阁,春在徐徐踱步,缓慢而优雅。但已与人擦肩,留下一个侧影。

几乎所有的鸟鸣都是开放的,哪怕细弱也自带嘹亮感。惟鸠泣压抑,是将声音往回吞,闷闷的。却又奇怪,偏能及远,且能覆盖百鸟之声,让人感觉整个林子里只有它在鼓噪。见过鸠泣的样子,非常努力,如蛤蟆一样鼓动腮帮子,像在一下一下吹气球,身体上涌,费劲扒拉,拼命将声音往外送。然而效果恰恰相反,似乎叫声本来就在外边,它却在一声一声吸回去。每每替它憋屈。后来也习惯了,感觉大千世界正该有此一声,不然就是一种缺憾。

早春时节,斑鸠栖于高树之上,总是一对儿。不论相依相偎还是各自西东,之间总有一种呼应关系,让人仰望时有些感动。今儿它俩下地来了,一前一后相跟着在有些混浊的渠边散步,偶尔啄食一点什么,大部分时间只是昂首慢慢走着,很绅士的样子。是一对山斑鸠,和家附近的斑鸠很不一样,瓦灰的羽色,翅子叠印了贝壳状的橙黄色花纹,阳光之下,似鲤鱼的锦鳞,又似武士的金甲。斑斓得很。当然不是头一回邂逅山斑鸠,以前总是远远地看它。今天我们走得很近,隔着大约三四米的距离,仍相安无事。渠边阁阁蛙鼓,它们靠拢,不鼓了,扑通钻入水中。一只斑鸠口渴了,跃下一级台阶,低头饮水,扬脖吞咽,如此四五口。一对红眼睛永远圆溜溜地瞪着,眨也不眨,仿佛一直在惊骇。

想起徽宗的画儿,就是在着意表现斑鸠的眼睛,所以传神。

我家檐上沙沙走着的斑鸠,除了珠颈,身上只有一色的灰,远没有它们好看。眼神与叫声倒是一般无二。

山斑鸠又叫金背斑鸠,麒麟鸠,大花鸽,鸠如其名,确实好看。

一会儿它俩双双飞起,去了池塘边。池塘水体较大,不被浊流所扰,仍是一色春绿。

山斑鸠

山斑鸠

山斑鸠

山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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