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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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抗原检测试剂的推行简直比我见过的任何品牌的新款上市还快。记得刚刚从新闻上看到有这种东西才仅仅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几个试剂生产企业的股票还因此大涨，结果昨天晚上，我就在小区群里看到了通知说明天物业上门发检测试剂给每家自测。我猜我很可能是朋友圈里第一批亲身体验抗原检测试剂的，这很值得一记。今天上海很多街道都通知了抗原自测，因此今天上海有了“全家捅”的诨名。外地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本地还没有推广抗原检测，可以在此处先睹为快。

 

我妈妈体验的比我更多，或者说，我是体验者，她是“元体验者”——预备和安排了别人的体验。因为我们小区物业人手不足，政府要求“应检尽检”完成测验的语气又十分急迫，于是小区里包括我妈在内有四位居民自告奋勇报名做了志愿者，负责挨家挨户上门发试剂。在发放试剂前一个小时，志愿者们齐集物业办公室接受培训。培训内容比较简单，确保每户有常住人口的都发放和回收到位，登记完整，有异常情况及时报告。小区不足一百户，准备了两百三十多份试剂盒，发放队伍共五人分两组，各发一半住户，穿上连体防护服，戴上防护帽和口罩，化身“大白”就可以开始了。

 

领到属于我那份之后，我发现原来试剂不是一个，是一套：包括一个手掌心大小的长方形塑料袋、一个口部密封底部有液体的一半中指长的塑料试管、一根密封在塑料袋里的棉签、一个印有黄色三角形警示图案的密封袋，随着试剂还配发了一张A4纸大小的彩色的自测指南。

 

自测流程不复杂，全程只需要一分钟。

 

第一步是取样本。取出棉签，跟被测核酸一样把棉签插进鼻孔深处，旋转至少五圈，然后把棉签放进试管的液体里浸泡十秒，用手指隔着试管捏挤棉签，尽量把棉签中的液体都挤回试管里。

 

第二步是测试。从塑料袋里拿出试剂盒，就是一个跟中指差不多长的白色长方形塑料块，平放在桌上，把试管里的液体倒进试剂盒标S的小孔里，尽量倒完液体。

 

第三步是读取结果。试剂盒上的长方形读取区被液体浸透之后，静待十秒钟左右，读取区就会慢慢在标C处显示一条粉红色的短线，这就是表示检测结果为阴性了。

 

把试剂盒装进密封袋里就可以等着大白们来取走了。

 

要说这种自己捅自己的感觉怎么样，当然不好受，我感觉就像自杀似的，相比起来，我宁愿引颈就戮，好过“残忍地”亲手处置自己。不过，相比跟大家聚集在一起排队等核酸冒着交叉感染的风险和张开血盆大口的不雅，这样独自一人静静测完，倒显得更安宁和体面。但从医学标准来说，抗原检测和核酸检测是不一样的，抗原检测不如核酸检测敏锐，时效性也更短，抗原检测好比测病毒的外套，核酸检测则是测病毒本体。

 

从下午两点半开始发放，发到最后几户时发现试剂和棉签都还差十几份，物业人员说整个街道现在都缺，于是不得不等待临时去取回。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晚的傍晚六点半，我才在物业办公室接到了刚刚干完活正仰着头在做自检的我妈。她说：“哎哟，总算体会到那些医护人员多辛苦了，穿这个防护服好热。”志愿者中有一位初中女孩自告奋勇跟着妈妈一起发试剂，好不容易发完，又累又饿，只好放弃回收的工作回家充饥去了。

 

“全部都是阴性吗？”我问，其实心里想，肯定吧，否则救护车早就开来了。

 

“有一个异常的！他测出来不是一条杠，结果人测完还出去了，我们又赶紧叫家里人打电话叫他回来重新测。”

 

这倒是个异闻，要真测出阳性，我们这些邻居可就要被连坐了。既然测出结果不是一条杠，为什么还自行出门了呢，是有急事？还是对抗原自测结果的认定不熟悉？

 

如果是后者，那么在抗原自测推广的初期，恐怕这样的情况还会出现，各位朋友如果当地也通知了自测，一定要多多留心观察自测结果。

 

 

两只褐黄色的鸟

飞过浅蓝的水面

两朵娇嫩的花

从黑色的泥土

抖颤着探出橘黄的脑袋

两个苍白的穷孩子

手拉手沿着贫瘠的海岸行走

在轻轻拍打的光中

惊讶得细声低语：

春天，春天！

——斯泰因·斯泰纳尔《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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