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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八，麻糍乌塔塔 文/童相兵  农历四月八，是牛的生日，这一天农村的人都要给牛过生日。在宁海前童等地，为了给牛过生日，这一天要给耕牛“放耕”一天，捣乌饭麻糍，买黄酒、鸡蛋给牛吃，还要准备福礼请土地。牛过了这个生日，就要下地耕田了，真正的农村季节来临了。 为了给牛过生日，在四月初七这一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忙了。先是上山采乌饭树叶，乌饭树又名南烛，古称染菽，是一种强筋益颜的好东西，九十月乌饭果熟了，我们都会去采摘乌饭果吃。在矮山坡、路旁或灌木丛中都可以看到乌饭树，是一种常绿植物。据老人们说，吃了含有乌饭树的麻糍，血液里会有一种奇怪的气味，苍蝇、蚊子就不会来叮咬了。采了乌饭树叶，还采摘梅树叶和枫树脑。枫树脑不能多采，只采7个，为什么采7个呢？原来在我们宁海地区，过了四月八，天气暖和了，人和牛都开始下田干活了，但这个时候田水还比较冷，赤脚下田会得一种关节病叫“风气”，用7个枫树脑，宁海话就是“撮（七）掉风（枫）气”的谐音。把这些乌饭树叶、梅树叶和枫树脑洗净捣糊,加水酿汁备用。 到四月八那天，等乌饭叶汁水变成紫色，再用纱布滤去渣叶，将汁水拌糯米粉或糯米在“饭蒸”里蒸，然后在捣臼里捣成麻糍。四月八麻糍要切成菱形，外面再用松花粉粘上。这样，麻糍的颜色紫青发黄，香气扑鼻。宁海话说，“四月八，麻糍乌塔塔”，这个时候拿来吃，软软的，香香的，糯糯的，吃了还想吃。 既然是牛的生日，那麻糍就先给牛吃。不管在什么时候，村民对牛是非常尊敬的。我在生产队的时候，要挨家挨户去“兜”麻糍，拿来喂牛。也有的生产队集体用糯米捣麻糍统一分给牛吃。牛吃了麻糍以后，还得给牛喝酒，这牛喝酒要喂，主人用毛竹筒装满黄酒，插到牛嘴巴里。牛感到吃了麻糍、喝了酒要去耕田受苦了，这时牛的眼泪会流出来，使人心酸！ 也有的牛主人在这天还备好福礼，放在牛栏门前祭祀，请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保佑自家的人、牛平平安安度过这大忙季节。除了养牛的农户给牛过生日外，村里家家户户都要置办菜肴酒水，合家聚宴，欢庆牛的生日。 牛，确实是农民的宝贝，农谚有“做贼难偷牛”“百姓一头牛，性命在里头”的说法。 “三月吃青草，四月八吃柴脑”，就是指的清明节和四月八。现在，这四月八麻糍的风俗还在延续，今年的四月八，我到山里去采摘了许多乌饭树叶、枫树叶、梅树叶，还亲手在乡下捣了麻糍，吃了地道的纯正乌饭麻糍，欣赏了农村的美丽风光，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END
作者简介 童相兵
□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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