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走向人群,而不再是春天里的花花草草。 必须要去看看人,沾染着人气。疫情以来,我再也没有去过大商场,虽然商场只隔了两个红绿灯。不是宅家就是去学校,我只见过廖廖的人。我要去趟超市,去感受热腾腾的人气。一路上,白樱在落去,红樱在赶来,香樟在换叶。我踩着落叶走向了人群。 出示了双码,测了体温,进入商场,人稀少,灯光亮得很安静。我路过一家家店,看着模特身上的新衣裳,展柜里的鞋与包……它们竟是寂寞的了。 商场中央是家敞开式的饰品店,很大。一对对耳饰,闪亮张扬着漂亮,但不适合我。店主是个文气的姑娘,她穿梭在货柜间帮我找寻小而精致的耳钉,我在镜前试了一对又一对。姑娘寻来耳钉给我时,竟是欢快的。我问她:“寻找这些小东西是件很开心的事吧?”她弯弯的眼睛里桃花朵朵般漾出笑来:“是呢。” 我戴给她看,我俩的眼光是一致的。共同选了两对,结账时,看到戒指,随手戴上了,也是好看的,一并付了钱。姑娘还让我看其它小饰品,也都是好看的。我笑着说:“留个念想吧,这样我会惦记着下次再来。” 我本打算去超市买点生活必需品,再去面包店买面包。心里却想着那几家服装店的姑娘们,去看看她们吧。常去的第一家服装店是一胖一瘦两姑娘。一次衣服买多了,竟逼得瘦姑娘劝诫起我来——女人也是要存点钱的。 有时健身累了,我也会到这家店里来坐坐,聊会天喝几杯大麦茶。跟买不买衣服无关。 走进第二家店时,有着诱人樱桃小嘴的店长又说我瘦了。我真不知她是啥眼神,明明我一天比一次胖,她却每次都会说:“哎呀!你又瘦了。”她怎么能把一个直线上升的趋势硬是说成直线下降趋势来的。还真诚无比。 我笑话她:“你的眼神跟我家的秤,我信谁?”她扭过脸就是一句:“我!你家秤坏了。”我不由得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竟是修长的了——我不能相信这镜子。 “我想你们了。”我总是开门见山。“你来得好,我们也无聊,一天也见不了几个人。”我知道我不是来买衣服的,每次收拾衣柜我都会狠狠地警告自己——节制。 但我还是边欢快地聊着天边把店里的衣服看了个遍,然后不由自主地试了起来,一件又一件。这也好看,那也好看。我只能在心里再次警告自己——节制节制再节制。但喜欢的力量愈发强大起来,一下子把“节制”掀翻在地。 原本只要三件的,樱桃小嘴姑娘把那件白衬衫一并算了进去。我告诉她有很多很多好看的衬衫了。她笃定地说:“我知道,但没有白色。”我衣柜的样子,她知道。 我是要去超市的。樱桃小嘴姑娘给我一个袋子,并叮嘱说:“直接去超市哈,别的店都不要再进了。”我就真的直接去了超市。 我平时是很怕去人多的地方的,超市是我避而远之的。一年不超过十回,每回都像批发一样,就是为了隔更长的时间去。 超市里的人相对多点,市井之气踏实而升。我走走看看,在脑袋里仔细搜索要买些啥?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就找导购员。导购员大姐很是热情,推荐了洁面纸巾给我。我就再想还要买啥?好不容易想来了,再去找。正巧又碰见那个大姐,她直接把我带到货架前,我随手拿了两样,她却指出货架上的同款说:“这个更好更合算。”我很是感激,把不划算替换了划算的。我并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从不会货比三家。 拿了东西出了超市,去衣服店拿衣服,那姑娘见了我,直接接过我手里的物品说:“这些放在我这儿,你没开车拎不动的。” “我还要买面包。” “你别再跑了,疫情期间,快回家去。” “那我早饭怎么办?” “鸡蛋和牛奶” 我又被说服了。 手里拎了两大袋,踩着落叶闻着花香走回家去。心里却是责怪自己的意志不坚定,责怪自己对自己的言而无信的,2022年践行的节制,几次三番的灰飞烟灭。 挂起新衣裳时,我还是很开心的。 为了安慰自己纠结自责的心,我再次出门,去买串,夜十点的样子了。还是那个大叔,我拿起串自己烤,肉串烤得滋滋响,滴下油去腾起烟雾——好烟火气啊。 我边烤边看着夜行人来来又往往。慢慢地摊前聚拢起很多人来,高三的学生放晚自习了。大叔忙而不乱,开心极了。我吃着串回到家,心满意足。 不再去想个案格式的再一次重新来过这件让我痛苦的大事了。一天已经过去了。 今夜,我走向人群,而不再是春天里的花花草草。 系列回顾: ![]() 为了让自己 去完成一件不开心的事 我把自己猛一顿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