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 关于22年的三月,是在贵州的日子。 这个在19年就计划来的地方,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来了。 今天,太阳打了个照面便躲了起来,在大厅瑟瑟发抖之后,索性躲进了房间。 外面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对面山头人家的鸡叫, 我在半山腰上,望出去便是层叠的吊脚楼, 有清晨的袅袅人烟,有人来人往的行人,也有夜晚的灯起灯落。 初来的那个夜晚,听着外面振聋发聩的音乐声,有几番躁动,好在模模糊糊之间,也就睡了过去。 这个地方,我没想着要来,又好像来这里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我记得第一次来,住在老友记的时候,抬头看见的一栋建筑,竟是我现在的所在之地, 真是个奇妙的境遇。 如去沙溪,呆了一年的地方,是在我最喜欢的一个修理铺旁边,是我路过一次又一次都没进去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里。 我从大理出发,坐上崇圣三塔专线,没有如地图般倒车,只不过两个箱子和一个背包,也让我有几分的行动受限。 好在火车的卧铺是下铺,人也不算多,在我多方对比之后,直接从昆明到玉屏,不需要去贵阳转一趟,不过多花些时间,也算是轻松了些。 有昆明直达铜仁的高铁,不过时间不佳,票价也不美丽。 玉屏,是第一次听说的地方,那个名字很好听,入目却有几分残破的地方。 不过,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要在这里搭乘巴士去江口。 沿途的风景有几分熟悉却又冷清,心里不知觉间多了几分忐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随着年长,不再是那个去陌生地方,还一腔孤勇的少年。 我到的地方,与周边竟如两个天地。 那是一个挨着县道或乡道的村子,而我去的地方,整体建筑是一抹白,里面的设施与风格更是鹤立鸡群。 于是,我便在那个地方,过着隔绝的日子,只有去取菜的时候,才有几分在村子的感受。 民宿门前便是一条大河,听说夏天的时候,便如下饺子般热闹。 游客不算多,每天会有那么一间两间三间,只是杂事很多,琐碎又繁杂,便能够从早上忙忙碌碌,转眼便是下午了。 偶尔会在傍晚的时候,沿着河边散散步,或者去对面的“云舍”闲逛, 那个是土家族的老村子,因着新农村建设,打造得像模像样,也成了一个景区。 民宿的日子,我很习惯。 只是没有客房阿姨的时候,那打扫客房的记忆尤其深刻。尤其是阳台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飞虫。 简直就是睡不醒的噩梦,打扫得纤尘不染,不过一个晚上,又密密麻麻地铺满了阳台,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有一树杏花,花开很美,无论白天与黑夜,像一个讲故事的人,任风雨将故事带去角角落落。 我看见了杏花抽出细芽,花开花落,长出绿叶,不过半月时间。 然后,我收拾行李,打包好衣物,离开了。 我记得清晨远山的雾,也记得斜射出来的日出, 犹记得几乎每个下午,那个划着竹筏去河中心捡石头的老妇人,才去的时候,天气还比较冷,那脚便踩在冰冷的水里; 渐渐地,天气变得暖和了起来, 她有时候会哼着歌,来回穿梭,在傍晚的时候,回家。 我粗略地听过她的故事,只是不愿意记住。 关于苗寨,不记得哪一年来过了,记忆也只是个轮廓。 这里晚上的万家灯火总比白日多几分温暖,登高望远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里的天,总是阴阴沉沉的,没有太阳,也鲜少下雨, 大理那日日耀眼的阳光,似乎已是曾经的曾经了,不太记得了, 也忘了在下午的时候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模样; 闲暇时分,在寨子里的巷子里乱串,有时走到没有路,有时候又豁然开朗,不过上坡下坡却也累人得紧。 只不过这次的闲逛,因为闭园,除了偶尔的村民,便是家家闭户。 我走到了鼓藏头家,活路头家还没去,等下次吧,反正不过是门外一瞥。 夜里高亢的音乐也没有了,整个寨子陷入了宁静,不过我愿意吵一点。 我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终还是在这里遇见了,所有的忙碌按下了暂停键, 我在夜里看电视,有时候笑得前俯后仰,可心里总还是没那么畅快, 我期待,这大千世界,终会苦尽甘来,否极泰来。 和我一起。 外面的天还是阴着,我把音乐也调得格外小声,看下面偶有行人经过, 我在等下一个人头攒动。 这月,我在梵净山,在千户苗寨,在贵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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