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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25)被人算计

 刘安伦先生 2022-03-28

读通鉴(525)废太子

1、杨广的表演

晋王杨广弥自矫饰,唯与萧妃居处,后庭有儿子皆王妃生育,皇后于是数次称杨广有贤德。大臣掌握实权的的人,杨广皆倾心与他们交往,特别是杨素等人。皇上及皇后每次遣左右至杨广住所,无论贵贱,杨广必与萧妃迎门接引,为他们设美馔,申以厚礼;婢仆往来的,无不称其仁孝。皇上与皇后曾幸临其府第,杨广把所有的美姬藏到别室,唯留老丑的人,穿着缦彩,在左右做事;屏帐改用缣素;故绝乐器之弦,不底下的人拂去尘埃。皇上见到后,认为他不好声色,还宫,告诉身边的侍臣,心里特别欢喜,侍臣皆称庆,于是爱杨广特异于诸儿子。

皇上密令善于看相的来和徧视诸子,来和对答说:“晋王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

皇上又问上仪同三司韦鼎:“我诸儿谁得嗣位﹖”

对答说:“至尊、皇后所最爱的人当与他大位,非臣敢预知。”

皇上笑着说:“卿不肯显言吧!”

晋王杨广美姿仪,天性敏慧,深沉庄重;好学,善于搞文章;敬接朝士,礼极卑屈;于是声名籍甚,冠于诸王。

广担任扬州总管,入朝,将还镇,入宫辞皇后,伏地流涕,皇后亦泫然泣下。杨广说:“臣天性见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恒蓄盛怒,想要加以屠陷。每次担心谗谮生于投杼,鸩毒遇于杯勺,所以勤忧积念,惧履危亡。”

皇后忿然说:“睍地伐(杨勇的小名)渐不可耐,我为他娶元氏女儿,竟不以夫妇礼待她,专宠阿云使有如一个豚犬。前面新妇遇毒而夭,我亦不能穷治,何故复于你发如此恶意!我在活着,我死后,当鱼肉你啦!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尊千秋万岁之后,遣你等兄弟向阿云儿前再拜问讯,此是几许苦痛啊!”广又拜,呜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胜。自此后皇后夬意想要废杨勇立杨广了。

2、宇文述的出手

杨广与安州总管宇文述一向关系好,想要搞几个帮手,上奏让宇文述寿州刺史。杨广尤亲任总管司马张衡,张衡为杨广策划夺宗之策。杨广问计于宇文述,宇文述说:“皇太子失爱已久,令德不闻于天下。大王仁孝着称,才能盖世,数经将领,频有大功;主上之与内宫,全都所钟爱,四海之望,实归大王。然废立这种国家大事,处人父子骨肉之间,一向不易谋划。能移主上心意的人,唯有杨素,杨素所与谋划的唯其弟杨约。宇文述雅知杨约,请朝京师,与杨约相见,共图大事。”杨广大悦,多给他金宝,资助宇文述入关。

杨约这时为大理少卿,杨素凡有所为,皆先筹划于杨约而后再实行。宇文述请杨约,盛陈器玩,与他酣畅,并借机赌博,每次阳装不胜,所带的金宝尽输给杨约。杨约所得既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宇文述借机说:“这是晋王的赏赐,令宇文述与公尽欢。”

杨约大惊说:“这是为何?”

宇文述借机说了杨广心意,劝说他:“守正履道,固是人臣之常致:反经合义亦达的人令他图得大位。自古贤人君子,莫不与时消息以避祸患。公之兄弟,功名盖世,当涂用事有好几年了,朝臣为足下家所屈辱的人,可胜数的吗!又,储后以所想要的不得行,每切齿于执政;公虽自结于人主,而想要危公的人固亦多了!主上一旦弃群臣,公亦何以取庇!如今皇太子失爱于皇后,主上一向有废黜之心,此公所知。如今若请立晋王,在贤兄之口耳。诚能因此时建大功,晋王必永铭骨髓,这就同去累卵之危,成太山之安。”杨约觉得很有道理,把这事报名给杨素。杨素听闻后,大喜,抚掌说:“我的智思肯定达到这样的高度,幸亏你启示我。”

杨约知其计行,再对杨素说:“如今皇后说的话,皇上无不用,宜借机会早自结托,则长保荣禄,传祚子孙。兄长若迟疑,一旦有变,令太子用事,恐祸至无昌!”杨素听从。

后面过了数日,杨素入宫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揣皇后心意。皇后哭泣说:“公此言很对!我儿大孝爱,每听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言及违离,未曾不哭泣。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看他们,常与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与阿云对坐,终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想帮助怜阿齑(杨广的小名)的原因,常担心其潜杀他。”杨素既知皇后心意,借机盛言太子不才。皇后于是遗杨素金,让他赞成皇上废立。

3、杨勇等死

杨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命新丰人王辅贤造诸厌胜;又于后园作庶人村,室屋卑陋,杨勇时常于其中寝息,布衣草褥,希望靠这个当掉祸患。皇上知杨勇不自安,在仁寿宫,命杨素观杨勇所为。杨素至东宫,偃息未入,杨勇束带等待他,杨素故意久而不进去以激怒杨勇;杨勇心里特别恨他,形于言色。杨素还宫报告说:“杨勇怨望,恐有他变,愿深防察!”

皇上听闻杨素谮毁,特别怀疑。皇后又遣人伺觇东宫,纤介小事皆闻奏,借诬饰以成其罪。

皇上于是疏忌杨勇,于是在玄武门达至德门量置侦察兵,以伺探杨勇的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宿卫之人,侍官以上,名籍悉令属诸卫府,有勇健的人全都屏去。出左卫率苏孝慈为淅州刺史,杨勇越加不悦。太史令袁充进言于皇上说:“臣观天文,皇太子当废。”

皇上说:“玄象久见群臣不敢进言啊。”袁充是袁君正的儿子。

晋王杨广又令督王府军事姑臧人段达私下赂东宫幸臣姬威,令他观察太子动静,密告杨素;于是内外諠谤,过失日闻。段达借机胁姬威说:“东宫过失,主上皆知道的。已奉密诏,定当废立;君能上告,则大富贵!”姬威许诺,即上书报告。

4、废杨勇太子

秋,九月,壬子,皇上至自仁寿宫。翌日,御大兴殿,对侍臣说:“我新还京师,应开怀欢乐;不知何意翻邑然全是苦味!”

吏部尚书牛弘对答说:“臣等不称职,故至尊忧劳。”

皇上既数次听闻谮毁,疑朝臣全都知道,故意于众人中发问,希望听闻太子的过失。牛弘对答既失旨,皇上借机作色,对东宫官属说:“仁寿宫此去不远,而令我每还京师,严备仗卫,如入敌国。我为下利,不解衣卧。昨夜想要上厕所,故在后房担心有警急,还移就前殿,岂非你们这些人想要坏我家国邪!”

于是抓了太子左庶子唐令则等数人付所司讯鞠;命杨素上陈东宫事状以告近臣。

杨素于是公开说:“臣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余党。太子奉诏,作色奋厉,骨肉飞腾,告诉臣说:'居士党尽伏法,遣我何处穷讨!你作右仆射,委寄不轻,自己去检校,何关我事!’又说:'过去大事不遂,我先被诛,如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诸弟,一事以上,不得自遂!’”借机长叹回视说:“我大觉不自在。”

皇上说:“此儿不堪承嗣很久了,皇后一直劝我废他。我因为是布衣时所生,地复居长,希望他渐改而隐忍至今。杨勇曾指着皇后侍儿对人说:'是皆我的物。’此言几许异事!其妇初亡,我深疑其遇毒,曾责备他,杨勇即怼说:'会杀元孝矩。’这是想要害我而迁怒。长宁初生,朕与皇后共抱养他,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说定兴女,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胤!过去晋太子取屠家女,其儿即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祏。虽德不如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肖儿子!我一直担心其加害,如防大敌;如今准备废他以安天下!”

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旻劝谏说:“废立大事,诏旨若行,后悔无及。谗言罔极,惟陛下深察。”

皇上不回应,命姬威公开陈述太子罪恶。姬威对答说:“太子由来与臣说,一心都在骄奢,且说:'若有劝谏的人,正当斩了他,不杀百许人,自然永息。’营起台殿,四时不辍。前孝慈解左卫率,太子奋髯扬肘说:'大丈夫会当有一日,终不忘这事,决当快意。’又宫内所须,尚书多执法不与,则大怒说:'仆射以下,我会戮一二人,使知慢我之祸。’每次说:'至尊恶我多侧庶,高纬、陈叔宝岂呩子!’曾令师姥卜吉凶,对臣说:'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快了。’”

皇上泫然说:“谁非父母生,乃至于此!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可效尤!”于是禁杨勇及诸儿子,部分收捕其党与。杨素舞文巧诋,锻证据链以成其狱。

5、杨素下狠手

居数日,有司承杨素的意思,上奏元旻常曲事于杨勇,情存附托,在仁寿宫,杨勇使所亲裴弘以书信给元旻,题说“勿令人见”

皇上说:“朕在仁寿宫,有纤介事,东宫必知,疾于驿马,怪这事甚久,岂不是下面当直的人,为防元旻。”上把元旻交给裴弘付大狱。

先是,杨勇见老枯槐,问:“此堪何用﹖”

有人对答说:“古槐尤宜取火。”这时卫士皆佩火燧,杨勇命工造数千枚,想要以分赐左右;至是,获于库。又药藏局贮艾数斛,索得到,大以为怪,以问姬威,姬威说:“太子此意别有所在,至尊在仁寿宫,太子常饲马千四,说:'径直前往守城门,自然饿死。’”

杨素以姬威的话诘问杨勇,杨勇不服,说:“窃闻公家马数万匹,杨勇忝备太子,马千匹,就是造反吗!”杨素又发东宫服玩,似加琱饰的,全陈在大庭上,以示文武群臣,添加太子的罪过。皇上及皇后迭遣使责问杨勇,杨勇不服。

冬,十月,乙丑,皇上命人召杨勇,杨勇见使者心惊:“是要杀了吗?”皇上戎服陈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西面,引杨勇及诸子列于殿庭,命内史侍郎薛道衡宣诏,废杨勇及其男、女为王、公主者。勇再拜进言说:“臣当伏尸都市,为将来鉴戒;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言毕,泣下流襟,既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闵默。长宁王杨俨上表乞宿卫,辞情哀切;皇上看后闵然。杨素进言说:“伏望圣心同于螫手,不宜再留后患。”

己巳,下诏:“元旻、唐令则及太子家令邹文腾、左卫率司马夏侯福、典膳监元淹、前吏部侍郎萧子宝、前主玺下士何竦立玺,斯氏翻。全都处斩,妻妾子孙皆没官。车骑将军榆林阎毗、东郡公崔君绰、游骑尉沈福宝、瀛州术士章仇太翼,特免死,各杖一百,身及妻子、资财、田宅皆没官。副将作大匠高龙叉、率更令晋文建、通直散骑侍郎元衡皆处以自尽。”于是集群臣于广阳门外,宣诏戮杀。于是移杨勇于内史省,给五品料食。赐杨素物三千段,元胄、杨约并千段,赏鞫勇之功。

文林郎杨孝政上书劝谏说:“皇太子为小人所误,宜加训诲,不宜废黜。”皇上大怒,挞其胸。

6、杨勇实当废

当初,云昭训的父亲云定兴,出入东宫无节数,进奇服异器以求悦媚;左庶子裴政屡次劝谏,杨勇不听。裴政对云定兴说:“公所为不合法度。又,元妃暴薨,道路籍籍这事是太子所为,不是好名声。公宜自引退,不然,将及祸。”云定兴把这些话报告给杨勇,杨勇越加疏裴政,于是出为襄州总管。唐令则为杨勇所昵狎,每令以弦歌教内人,右庶子刘行本责他说:“庶子当辅太子以正道,何有取媚于房帷之间!”唐令则甚害怕却不能改。这时沛国人刘臻、平原人明克襄、魏郡人陆爽,全都以文学为杨勇所亲;刘行本愤怒这些人不能调护,每次对三人说:“卿等正解读书!”

夏侯福曾于合内与杨勇戏,夏侯福大笑,声闻于外。刘行本听闻后,待其出,数落他说:“殿下宽容,赐你颜色。你是什么小人,敢搞亵慢!”借机付执法者治他。数日后,杨勇为夏侯福致请,才释放他。

杨勇曾得良马,想要让刘行本乘而观看,刘行本正色说:“至尊置臣于庶子,想要令我辅导殿下,非为殿下作弄臣。”杨勇害怕而止。等杨勇败,二人已卒,皇上叹息说:“向使裴政、刘行本在,杨勇不至此。”

杨勇曾宴宫臣,唐令则自弹琵琶,歌脗媚娘。洗马李纲起身报告杨勇说:“唐令则身为宫卿,职当调护;怎么能广坐自比倡优,进淫声,秽视听。事若上闻,唐令则罪在不测,岂不为殿下的拖累!臣请速治其罪!”

杨勇说:“我想要找些快乐,君不要多事。”李纲于是趋出。等杨勇废,皇上召东宫官属切责他们,皆惶惧无敢对答。李纲独自说:“废立大事,如今文武大臣皆知其不可而莫肯发言,臣何敢畏死,不为陛下说一些别人!太子性情中人,可与为善,可与为恶。假如使陛下择正人辅他,足以嗣守鸿基。如今却让唐令则为左庶子,邹文腾为家令,二人唯知以弦歌鹰犬娱悦太子,安得至于是!这是陛下之过,非太子之罪啊。”于是伏地流涕呜咽。皇上惨然良久说:“李纲责我,非为无理,然徒知其一,未知其二,我择汝为宫臣,而杨勇不亲任,虽更得正人,有什么用!”

李纲对答说:“臣所以不被亲任,良由奸人在侧故。陛下但斩唐令则、邹文腾,改选贤才以辅太子,安知臣之终见疏弃。自古废立耱嫡,鲜不倾危,愿陛下深留圣思,无贻后悔。”皇上不悦,罢朝,左右皆为他股栗。正好尚书右丞空缺,有司请用人,皇上指李纲说:“这是最佳右丞!”当即任用他。

解读:杨勇被废,其本身能力也太弱,一个普通人都会被骗子算计,何况他一个国家太子,想要算计他的人一堆一堆,他不做防护,也不进攻,在家里等死,当然死得不冤,大隋交给他,比杨广好不到哪里去。

杨坚在子孙的教育上存在很大的漏洞,这有皇后的独孤氏的原因,也有其家风不读书的传承相关,说到底,还有一些胡族的风气没有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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