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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知道人生没有长生不老，非死不可。 但是，却又有人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所以： 第一个冲动，占块土地，把自己埋好。殊不知，最久的墓好像都没有超过三千年，多数不足百年，就在大地上荡平无迹。这种对抗物质运动的规律，明显徒劳，如同留着水上的波纹。 第二个冲动，占个文档，在文字里留下印迹，希望百年，甚至千年后，依然平平仄仄。其实，这也算是半个物质，不管是纸张还是电子，都有回归波、粒的时候。那时候，纸上的文字，即使变成了数字，也必将归零。 两个冲动无效后，有人灵机一动，既然时间不可靠，那就霸占空间。反面的，终其一生不停扩张、攫取，恨不得揽寰宇为己怀。正面的，不停地占领人心，恨不得人人感恩戴德，个个歌功颂德，全天下的人心里只能装上自己，而且要一代代装上。当然，理解为雄心也可，理解为神经也可。 到底有没有答案？ 真不知道。 因为当下与未来，眼前与宇宙到底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尚不得知。 但是，假如抛弃这种尚未知晓的迷局，有两个事实倒是清晰的。 一是历史，我们怎么过上今天的日子，从跋山涉水到日行万里，这是一代代人不停求索的结果。因此，当我们不知生命去向之时，接过前人的接力棒，继续追索下去，这总不会错的。二是当下，显然离开了人群，我们也过不上今天的日子，所以着眼于人群的感受、福祉，也不会有错的。 前者，告诉我们要对自然保持好奇，是没错的。这，也许就是科学源头。 后者，告诉我们不要只顾自己，要保持对人群的在意，也是必须的。这，也许是慈悲的源头，也是一切人文的源头。 有了这些基本点，当遇到迷惘、消沉的时候，仍然可以抬头看清方向，然后再出发，走着走着，也许就有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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