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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金琳 世相红尘（二十） 上一章说到， 一个晴朗的上午，“翟地猴”走上讲台，没有拿课本，点名后，说：“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去前李庄西南方向的地里劳动，劳动任务是挖沟，劳动工具大队都给我们准备好了，下课后，同学们都把书包放在教室里，然后到院子里集合。” 一条长长的小学生队伍，浩浩荡荡、迎着朝阳、唱着歌、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进在原野上，远远看去，像一条生气勃勃的彩龙。时间不长，队伍到达了目的地――前李庄的社员正在挖着的一条南北向的土沟旁边。跟在队伍后面的“翟地猴”让队伍停下，文体委员向学生喊：“立正！向右转！稍息！” 接着，“翟地猴”说：“旁边放着许多扁担、筐、铁锨。年龄较大、个头较高的同学自由结合抬筐，年龄较小、个头较小的同学挖土，大家都要听这里的社员干部指挥，解散！” 呼啦啦几十个小学生抄起工具，很快遍布在整条沟上，“翟地猴”手里拿着一把铁锨从北走到南，又从南走到北，偶尔也在一个地方铲两下土，他的目的是看一下每个学生的劳动情况，他和前李庄的社员说了几句话，站在沟的中间开始挖土，挖了一掀土扔出去，两只三角眼向北一瞅，进入眼中的情况使他停止了再挖第二掀土。 金庄学生中一个年龄较大、个头也比同年级学生高的女生――金莲莲拿着铁锨正挖着土。 “翟地猴”那“解散”的号令一出口，李素芳从修沟的工具中，拿起一条扁担、拉上一只筐，在同学中找“对子”，金莲莲和她个头相仿，正在用眼睛注视着她，率先向金莲莲说：“咱俩结对子抬这只筐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正想征求你呢！”金莲莲立刻说。 很快，长长的南北向土沟两旁，挖土和抬筐的社员们中间穿插了整个前李庄小学校的学生们。整个工地，拿铁锨甩土的，像不停地扬着褐色的礼花；抬筐的，装满土的荆筐把扁担压的“吱呀！吱呀！”响着，每个小学生红彤彤的稚嫩脸庞都浸满了细密的汗滴。李素芳和金莲莲两个女孩一前一后抬着一只筐，争先恐后的地干着，突然，两人放筐时候李素芳不小心把筐碰在了金莲莲的腿上，筐边缘上伸着的红荆条把金莲莲的腿重重的划了一下，金莲莲的腿一瞬间出现了一条红肿痕迹，金莲莲本能地对李素芳喊道：“看你把我的腿都快划破了！好疼啊！” 李素芳说：“咱俩的劲没有使到一块儿，所以就碰到了你的腿，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的腿也疼啊！”金莲莲对李素芳不满的说。 “你也太娇气啦！又没有碰破出血。” 金莲莲不再吱声。两人抬着筐继续装土、倒土，这次，金莲莲把筐里的土倒在了李素芳的脚上，李素芳的鞋里灌满了土，李素芳不高兴了：“你看！把土都倒进了我的鞋子里了！” 金莲莲说：“咱俩的劲没有使到一块儿，所以就把土倒在了你脚上，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素芳说：“你报复我！” “你胡说！” “……” 两人正分辩着，旁边一个搞测量的社员看到，怕两人打起架来，放下测量工具，上前对金莲莲说：“我来替你吧，那边有个铁锨，你去挖土吧。” 金莲莲把扁担递给那社员，拿起了铁锨。 沟很长，那社员为了让李素芳轻松一些，和她抬着筐到了沟的最南头，那里刚刚测量完，土沟挖的较浅，抬筐人上下沟坡能省点劲。 不再抬筐的金莲莲双手握着铁锨，干得非常卖力。 “翟地猴”老师没有看到金莲莲刚才抬筐的那一幕，也没有看到李素芳去了南头，看到了金莲莲在挖土，怒冲冲的向金莲莲喊：“金莲莲，你为什么不抬筐？！” 金莲莲红扑扑的娃娃脸挂着汗珠，抬筐被前李庄的人主动替换，拼着命干活的她把“翟地猴”老师开始说的“高个子学生抬筐”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停下了挖土，甩土，杵着铁锨木把，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瞬间变的煞白煞白，还没待分辨，“翟地猴”老师又厉声命令道：“金莲莲，放下铁锨去抬筐！” 金莲莲看到老师当着前李庄许多人和全班学生在修沟的地里这样斥责她，那带着怒气的语言对她就像当头一棒，淌着汗的脸色有红变白又变黄；她呆愣着！张了张嘴，仍没有说话。 “我让你去抬筐！你听到没有！？”“翟地猴”老师又厉声对金莲莲说道。 金莲莲认为她挖土不是错，抬筐虽然比挖土累，她不是挑肥拣瘦，是前李庄的人自愿替换的她。她把铁锨一摔，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滴，开始回答：“我早晨没有吃早饭！挖土不是干活吗？！” “翟地猴”老师在前李庄一百多人面前被学生顶撞，整个黑脸阴沉的要下雨的样子，又厉声说：“你早晨没有吃饭，回家吃饭再来！” 刚刚对小丫——金宝璟进行了严厉惩罚，翟老师认为就是借给金莲莲一百个胆，金莲莲也不敢真的回家。 金莲莲听到“翟地猴”老师这句话，又顶撞道：“回家就回家！”一扭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李道方见状，跑到“翟地猴”老师面前献媚说：“老师，去不去追？” 追金宝璟，“审”金宝璟，“翟地猴”老师着实 “威风”了一场。 金莲莲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前李庄所有挖沟人的面，摔下铁锨回家，可谓大杀“师威”，“翟地猴”老师的颜面扫地。所有的同学都认为“翟地猴”老师去追，结果没有；他不敢追金莲莲，他知道金莲莲上面有两个哥哥，他如果像追金宝璟一样追到金庄，金莲莲两个未成年的哥哥会大打出手，到时候，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金莲莲第二天，照常到校上学，因为书包还在老师的办公室，金莲莲从干活地里逃跑回家，没有同学敢为她把书包带回家。“翟地猴”老师照常上课，把书包还给金莲莲，全班同学都认为金莲莲的事情“风平浪静”了，金宝璟也认为金莲莲到底比自己强多了，在大众场合下跑回家老师都不敢怎样。上完三节课，第四节课，课程表是各年级语文，“翟地猴”老师站在讲台上，然后说：“大家都把课文收起来。” 学生们齐刷刷的都把课文装进了书包。 “金莲莲，站起来！”“翟地猴”老师厉声说。 金莲莲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翟地猴”老师一脸阴云的说：“全班同学都看看这个劳动中拣轻怕重的学生！个子高高的在挖沟中竟然拿起了一把铁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一点劳动纪律性都没有，集体劳动是对大家的锻炼，在那样的场合，她跑回了家，逃避劳动！我还以为金莲莲会跑到天边不回来了呢？看来还是本事小，又回来了……” 有的学生小声说：“是你让她走的。” 金莲莲在自己的座位站着一声没吭，两只大眼睛，朝全班同学扫视一遍，把头一仰，怒视“翟地猴”老师一眼，拿上她的书包，扛起自己带的凳子，向金庄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 全班学生目送着，“翟地猴”老师没有想到金莲莲比昨天更厉害，当着他和全班同学搬走她自己的小板凳，一去不回头。他在班上的一顿批评，难抵一言不发的金莲莲这一走所给予的回击！ “翟地猴”老师没有像追金宝璟一样去追赶。 退了学的金莲莲在同学中说：“'翟地猴’在班上对我不管说什么，我谅他不敢对我像对待金宝璟那样又追又推的，他如果敢动我一下，我会让我的哥哥们在他开会的路上收拾他！金宝璟老实，又没有亲哥。” 从此，金莲莲没有再走进前李庄小学半步。 金宝璟自从被“翟地猴”老师推倒，摔伤腿后，没有去学校，天天逃学，“翟地猴”自知对金宝璟造成了人身伤害，不敢再去她家，担心金宝璟的母亲向他索要医药费。金宝璟背着书包在村周围转，被不止一人看到，有人告诉了她母亲，从此，金宝璟的逃学，她母亲才知道，金宝璟不得不又走进了不愿意再去的学校，“翟地猴”并没有过问她逃学的理由，因为他心里清楚对金宝璟这个小学生伤害的严重性。。 挖沟过后，时间不长，麦收开始。前李庄的小麦几天时间内大片大片割完，麦子是割完了，地里落得小麦大大小小非常多。按理，地里落多少小麦，都与上小学的孩子们没有关系。“翟地猴”老师在前李庄的任教，使得前李庄麦地里落得小麦与小学生们扯上了关系。 待续。
作者简介：金胜义.笔名：金琳.西安，自考大学文化，会计。始于2000年投稿，至今在报刊杂志（纸质）和网络平台被采用发表诗、文600多篇,100多万字。纸质发表的文章曾被有的报刊转载，网络全国征文大赛多次获奖，现是（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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