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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遗忘的知青岁月

 好书风 2022-03-28

  1975年8月我高中毕业,被迫卷入上山下乡运动。当我戴上大红花 被送上车那一刹啦,我心中并没感到光荣,反而是失落、悲伤甚至是绝望。毕竟第一次远离父母,被下放到边远的农村,风华正茂的年纪,想继续读书无门,想找工作必须先下乡,这是大势所趋。

  我选择插队落户,背着被子,拿几样生活用品,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沟里。生产队负责人把我带到一个破旧的凹字形院子里,安排我的住的房子曾经是厨房,土墙瓦盖结构,四面漏风,满屋灰尘蜘蛛网。本来有国家发的800元安置费,被生产队里的干部打来吃起,可以理解为他们应该得的接待费。那天晚上,遇到没电,到邻居借用一盏煤油灯,屋里很昏暗,嗡嗡叫的蚊子到处飞,猖獗的老鼠四处窜,屋外传来间断的狗叫声。。。我简单地收拾整理潮湿的土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回想自己18岁一路走来,刚学乖点我再次被命运抛弃,梦想全破灭了。从此我要开始新的生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完全靠自己打理,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日子。难道一辈子在这里当农民吗?无形的压力和酸痛一涌而来,我伤心地痛哭了一场。




  在旷阔天地里,我老老实实地接受再教育三年半,春去冬来,日复一日,深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与农民打成一片,几乎所有农活都干过,最难忘的经历是大战水库,几乎是靠人海战术筑起来的土坝水库,知情当中,除了女的外,男的必须去下苦力,一个月下来,腰都压弯了。为了早日完成劳动定额,每次身挑土石方180斤(净重),现在想起来太可怕了,万一腰被骨折,不落个残疾才怪。说实话,今天当地老百姓喝的水就有我们知青的贡献。




  那时知青每人每月粮食定额32斤,猪肉一斤,一般知青合伙煮来吃。每天村里喇叭不怨其烦地播放样板戏,精神生活枯燥单调。为了丰富知青文化生活,知青自己组建宣传队,每天晚上8点在大队集合,自编自演文艺节目,几乎每晚排演至晚11点。情不自禁地盼着天快黑,有一种彼此眷恋牵挂的心情把我们拴在一起。



  有一年冬天,皓月当空,夜深宁静,从大队返家有两条路可走,本来我可以抄一条近路,但为了陪送一个女知青,把她安全地送回家。我独自继续往前走,始终躲不过一堆堆坟墓,总感觉后面有个幽灵在尾随着,坟墓闹鬼听说过,此时此刻很惧恐,我边走边唱歌,以示为自己壮胆,没过多久,恐怖的山头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当我走下坡路时,突如其来的突突的怪声,头顶被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袭来,因极度恐慌,立马蹲下,抱住脑袋,大喊一声:“谁”!那怪声由近到远地散去。等我缓过神来,发现那一只野鸡的作为,可能是我的歌声惊动了它,而砸下来东西是松树上的白雪。




  回顾上山下乡运动,已经过去45年了,那是文革的一部分,也是我抹不去的伤痛。仿效苏联,让城市青年下乡垦荒以解决就业问题。绝大多数人既未成年,也未毕业,更无法继续应有的读书深造,无端成为一场政治风暴的受害者。

更新于 35分钟前
来自作品集豪放君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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