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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民||记忆中的少年

 乡土蓝田 2022-03-28

记忆中的少年

                  张选民

小雪后的冬日,天气还真是冷了不少。雪花也应景般的及时赶到,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装,还是冻得缩头缩脑的匆匆疾行,天空飞舞的雪花,撒撒扬扬,静悄悄的染白了城市,一片银装素裹,地面上湿漉漉的停不住雪花,晨练结束的我,还是冷得双手都“翘”了,硬是解不开腰里是束带,哑然一笑的我,搓搓手,双手已经冻麻了,不由得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

我记着,我的孩童时候,是在蓝田县的张坡(张家坡村)和丈沟(郑家沟村)渡过的。我家在张坡村,我外爷家在丈沟村,俩村离得不远,就三四里地,我们经常是跑来跑去。我外爷家,就是我哥和我外爷俩人,我哥是个爱干净又会收拾的人,他们家老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丈沟村就是一个南边走向的沟道,村里的人家就住在沟的东西两侧,我外爷家住在沟的东边,就是两间的桩基,前后院子很深,他家就只有两间房,前边挨着北墙,还盖了两间撒房,隔壁就是我三舅、四舅家了。后院和他们家是通着的,他们家的后院长了一颗很大的核桃树,树枝都伸到了我外爷家的院子了,我经常是偷偷的爬上树,摘没有成熟的核桃,他们一般是发现不了。他们家后院还有两孔窑洞,尤其是夏天,窑洞里很凉快,经常是我们休息的好地方。

1970年,我被我姐硬给揪回了张坡村,告诉我要上学了,我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丈沟村,跟在她的屁股后边磨磨蹭蹭的回去了。那时的学校,就是在凑活着,一年级、二年级是在一个地主家的房子里,是在我们家的上摆子,南北走向,前后很深,门口有很高的台阶,共有三进房子,高大气派,头一进,是一个年级,我们一年级在第二进,后边就是,在西墙上的撒房,老师们在哪里办公,最后又是一进房子,好像是二年级的教室,出了门上了台阶,就是一条村道了。我们教室的黑板在西墙上,村里年龄大的旺奇、新向等就是我们的老师,我们一年级好像就发了《数学》《语文》两本书,那时的上课,也就是教教我们认字之类的。我们也算认真,经常是早早就到了学校,背着花布拼凑的书包,踢哩哐啷就来了。半个学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们的书都揉得差不多了,揉得最厉害的是我的同学新明,他的书在书包里,装成了个卷卷子,每次上课他都会把“卷卷子书”拿出来,装模作样的打开,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把他书拿起来说“大家看,这书像不像她妈蒸的油旋子(类似于花卷)!”, 大家就“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新明也惭愧的低下了头,那时的课本,真的不好找,没钱买也没书买。没想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新明拿出了一本牛皮纸样的书,我们都好奇,就围拢过来,拿起他的书看稀奇,只见是本《语文》书, 和我们课本的内容是一模一样,就是没有插图,我们都很吃惊,连忙问他“咋弄的?这书?”他骄傲的说“是我哥呀黑(昨天晚上)给我抄的书!”。为此,我们也真是羡慕了很久。

我上初中的时候,冬天总是很冷,冰凌坠子老是吊在房檐上,一个冬天就没有暖和的时候。那时的条件差,没有保暖设施,我们都穿着大棉衣、棉裤,还是冻得不行,我们的手经常被冻得,肿起老高,紫红色的像个鳖盖,我们就经常戴着个“套袖子”,只能是把棉袄的袖子延长了,护手还是替不了多大作用,手的关节处,经常会被冻烂,就像红苕上的黑疤,先是硬块,后来就溃脓了,白色森森的脓丝,挺吓人!我的手几乎每年冬天都要被冻烂,我们还经常还会找些茄子杆,熬水洗手,但效果也不咋大,没办法了,烂了就要去医疗站处理、换药,那时我们大队的医疗站在王坡村,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也换的不好,我去过几次不顶用,就不去了。后来听杨村的同学说“杨村的医疗站,换药换得好!”,我就利用放学的时候,和杨村的同学一起,去了杨村的医疗站,他们的医疗站在南杨村,换药回来的我,经常是举着包了辅料的手,和北杨村的同学打招呼,很是知足,他们也的确是换得很,换过几次,我的手就好了┄┄。

这些年,每当冬季到来,我就不由得想起我少年生活的片段,艰难过,困苦过,但我从来都是自信满满,总是对生活的充满了希望,相信一切都会过去,苏联一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说的好,“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作者简介:张选民 陕西蓝田人 渭南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政协渭南市四届、五届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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