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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民||干 亲

 乡土蓝田 2022-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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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民

干亲,是我们蓝田哪里人的叫法,就是这家孩子“贵重”了,怕养活中“失误”,就给孩子认一个干亲,就是干爸、干妈,“系”住了他(她),这和渭南一带的讲究,还就有所不同了,渭南当地的讲究是,所谓的干亲,不但是指给孩子认下的干爸、干妈,而且还包括儿女早早定下的亲家的父母,也叫干爸、干妈,就是干亲的指带范围更广了,就这,也弄混了我很多年!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们蓝田县和全国一样,生活比较艰苦,都是靠着集体(生产队)在生活,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是紧巴巴的。那个时候,还没有搞计划生育,各家各户的娃都很多,五、六个是常态,甚至会更多,人们对于娃,还依然是比较重视,但对一些“娃”,父母尤其的重视,要么是很多女子后的第一个男娃,要么是很多男娃之后的第一个女娃,为了好养活,就会给娃早早认个“干”亲,讲究就是把娃给“栓”住了一样,这样不但疼爱娃的人多了,而且娃成长的环境也更大了,娃自然也就度过了这个“多灾多难 危机四伏”的年纪,因为那时的医疗条件的确不是很好,经常都会有娃不了这个关口。

那时的我们家,我姐是有个“干”妈的。我知道,是在我们大队的郑家疙瘩村,那家人勤劳能干,但就是没有娃,就想有个娃,就把我姐给要去了,后来,我听我姐说“当时咱家养不过了,就把我送给疙瘩子那家当娃了,但丈沟(郑家沟)咱爷(外爷)舍不得,就在我被送去几天之后,又把我给要了回来!后来,我就把这家人认成了'干’妈!”,我还记得,我们也去过她干妈家几次,这户人家,就是个好人家,干爸是在西安工作的,后来听说是在“西安大厦”做厨师呢,干妈就是个能干的农村妇女。最后,他们家也有了和我一样大的一个女娃,她叫郑经过,不但小学、初中和我是同学,而且高中也同学,但就是不在一个班而已,后来,我们还联系过很多次!

我那时也是有“干”妈、“干”爸的,但有没有认亲的仪式,我就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的干妈叫“缠过”,好像是姓“郑”,因为她和我舅爷家是一个村子的人,也就是郑家沟村人,这个郑家沟村,全村的人都住在一个南北走向的旱沟里,对相住着两排子人,中间隔着条路,也是下水的渠,但我就没见有过水。她家住在我舅爷家斜了很多的对门,但还是一个生产队,都是柴寨子大队第六生产队,其实,我每次去我舅爷家的时候,都要从她家门口经过,因为要去我舅爷家,都要先下很陡的土坡路,她家就在这条路的右手边第四家,门口有个还算气派的门楼,是朝着东开着的,前后院子很深,前院的南边,盖着几间撒房,门朝着北,后边才是两进正房。我干妈是个棱争的人,中等个,人精瘦,做事干脆利气,走路风风火火,日子过得还行,见了我很是稀罕,我看见她也就不由得想亲近,我的“干”爸,我就没什么印象了,我都不记得他长啥样了。那时的干亲,是要经常走动的,也就是要“出门”,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还要给认下的娃送灯笼,因为我舅家早就没了人,也就是我没有舅,所以这每年的送灯笼,还就只有我这个干妈了,我就很是稀罕,就常常挑着她送的灯笼,在漆黑的村子里,借着灯笼的光亮疯跑,正月十五的时候,还要把灯笼和其他小朋友的灯笼“碰撞”着了之后,才能回去睡觉,也就是正月十五之后,就不需要再打灯笼了。我记得,她家我最起码是有一个“干哥”,应该大我哥的年纪不多,我只记得有次,我过年去她家出门,我的这个哥,应该是刚结婚不久,取的新媳妇是他们柴寨子小学的老师,好像的哥、嫂在闹着“矛盾”,还是在开着玩笑,嫂嫂就把我哥堵在撒房门的门外了,无论我哥咋叫,就是不给他开门,我看见了,就捂嘴笑着跑开了,我哥哥也尴尬的挠挠头,笑了,但从此之后,我还就留下了“后遗症”,就是看见了老师,还就多多少少的有些子害怕了。

我们两家就这么的走动着,我每次去我舅爷家的时候,都喜欢去她家里玩,并且每次我去,都能给挣下不少的“好”吃的,要么是几粒“洋糖”,要么是一颗点心啥的,我就满足的吃着。但是,她家没有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慢慢的我也就去的少了,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们那里人讲究,干亲是要给娃过年送个大灯笼,因为这十二岁以后啊,就不在送灯笼了,也就是表明着娃长大了,独立了,她就给我送了个大大的荷花灯,远远比往年送的葫芦灯要大很多,也漂亮很多,我高兴的挑着这个莲花灯,在村里和小朋友们比着灯笼,还是我的灯灯笼有气势的多,我也高兴了很久、很久!

从此之后,我们的走动,慢慢就少了很多,后来我也只是偶尔去去她家,就没很深的印象了。直到后来,我离开了蓝田,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她,所以,我还是很怀念我的干妈的!

作者简介:张选民 ,陕西蓝田人,渭南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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