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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南京人印象

 爱语文红泥火炉 2022-03-28

疫情如烈日般炙烤着南京人,流言如洪水般冲击着南京人,但南京人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

我不是南京人,但是也在南京城里生活了四年。我对南京人有着很好的印象。

我的“南京人”印象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得自于叶兆言先生的散文集《南京人》,一部分是自己的认识和理解。

(一)叶兆言先生书中的南京人

叶兆言先生是叶老的孙子。叶老是苏州人,这是大家都知晓的。我原以为叶兆言也是苏州人,不想他却坚称自己是“原版”的南京人。所谓“原版”,“是指生于斯长于斯的意思”。(《南京的作家》)由此可见,他对南京这座城市的认同。这是很难得的。有多少人不认出生地,只认祖籍。毫无疑问,叶兆言祖籍是苏州。可见,南京是给他归属感的地方。

《南京人》里有很多章节专门写南京人,如《南京人》《南京的外地人》《南京的工薪阶层》《南京的男人》《南京的女人(上)(下)》等。这些文章对南京人的个性特征、生活态度、思想状态等各有侧重,但是有些观点是反复出现且始终如一的,如“南京人的特点是宽容”“南京从来就是一个宽容的城市”“南京人从来不排外”“典型的南京人都是悠闲懒散的,很多事都随它去”“南京大萝卜实在是一个非常形象的说法,南京人天生地从容,不知道什么叫着急,也不知道什么叫要紧”等等。

在书中,他多次引用《儒林外史》中第二十九回的一段文字,我们不妨再来读一读。

坐了半日,日色已经西斜,只见两个挑粪桶的,挑了两担空桶,歇在山上。这一个拍着那一个的肩头说:“兄弟,今日的货已经卖完了,我和你到永宁泉吃一壶水,回来再到雨花台看看落照!”杜慎卿笑道:“真乃菜佣酒保都有六朝烟水气,一点也不差。”

你看,作为底层百姓的菜佣酒保,把到永宁泉吃茶,到雨花台看落照,当成了一种日常生活。这不是一种随遇而安、享受生活的闲适之气吗?叶老师说,这也是南京人的名士气”。“正是有了这股气,他们不在乎别人喊他们大萝卜。

(二)我印象中的南京人

多年之前,我初到南京,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不是很好。那是上大学期间来找同学玩。印象中,每一个公交站台上都挤着满满的人,拄拐杖的老年人有,打扮着入时的大学生更多。一辆车来了,大家一窝蜂地挤上去。又一辆车来了,又是一窝蜂地挤上去。有时几辆车同时到,就几窝蜂地挤上去。南京人太多了,我有点挤得慌。

后来,我大四找工作又到南京来。记得坐很多趟公交车去江宁,好长好长时间才到。我觉得南京太大呀,大得几乎让我迷路。

当然,这只是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苏北的乡下孩子对南京这座大城市的印象。这两次赶车的经历,让我误以为南京的节奏快。事实上,南京的节奏不算快。南京人也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最主要的就是热情。我向他们问路,不管是老人,还是青年人,他们都很耐心地教我怎么走,甚至还会陪我走一段。以至于,今天有人向我问路,我也把这良好的传统发扬下来,恨不得画个图给人家。

除了热情,就是有人情味。同学带我去校门口的馆子吃饭,店面不大,但老板人很热情,跟我同学打招呼,还问我从哪里来。那是我第一次吃盖浇饭,带卤子的菜浇在米饭上,再拌在一起,很好吃。我觉得这也暗合南京人的特点——融合性强。

大四时,我去过南京两次,第一次住在亲戚家,第二次住在好朋友的老乡学长那里。那学长的名字我还记得叫廖伟。当年他在盐城师范学院是很有名的,唱刘德华的歌唱得超好。我和好朋友都是他的粉丝。去之前,好朋友已经帮我联系好。廖伟爽快地欢迎。要是放今天,我肯定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的。可是上学时,就是书生意气,不觉得是在给人添麻烦。廖伟热情地招待了我,并安排我在他们宿舍住下。他的舍友们跟我聊起他在校园里有多火,而我也把他在盐城师院的风采宣传一番。当天晚上,我们还一起观看了他的校园演唱会。这份美好的际遇,我一直记在心里。

工作后,到南京参加培训三四年就有一次。我对南京的街巷了解渐渐多了,对南京的美食也略识一二,印象也就越来越好。再后来,生活在南京,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三)我身边的南京人

我所在的小区是个老小区,老南京人不少,听他们讲方言是件好玩的事。很难想象,那份悠闲自在甚至带着慵懒用普通话去表达,会成什么样。

进小区有两排门面。门面尽头一左一右,各有一张牌桌,从早到晚,都有老头儿老太太坐镇。他们来点小钱,但很少见他们红脸。

疫情期间,牌桌撤掉了,大家也自觉地戴好口罩,保持一定的距离了。可是,聊天总是要有的。聊什么?什么都聊,当然要聊疫情。聊到青年人激动的话题,他们也不激动。对于突如其来的疫情他们也平静。你要是激动了,他们会回你一句:“干么事?”

与他们聊天的有位专门负责垃圾分类的老阿姨,她从早到晚,不紧不慢地协助大家做垃圾分类工作。你着急上班或不会分,她就说:“放垃圾桶旁边,我来给你分。”这些天,小区里进行核酸检测时,她也见缝插针地去做检测。有一会,她去看看人有多少。负责放人进去的一位老阿姨喊她插个队,她说:“我着什么急,等人少了,我再来。”说完,就回到自己“岗位”上去了。

叶兆言先生说,南京人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包括本地人和外地人。总之,生活在南京的人统统可以称作南京人。他认识的本地人应该多于外地人,他在作品中的“大萝卜”指的就是土生土长南京人,而我印象中与生活里的多为外来的南京人。大家组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南京人。你看,南京这座城市的包容性有多强。南京人的宽容与随性也可见一斑。

有这份品性与心态,南京人还怕被人黑吗?

再说了,南京人什么风啊雨的没有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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