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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四十五):秦玉美同志谈淇县解放初期教育工作

 文艺朝歌 2022-03-29
编者按:
从2020年4月16日开始,文艺朝歌陆续推送《红色记忆——淇县革命回忆录资料汇编》,让我们一起走进炮声隆隆、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革命战争年代,共同感受这片遍布红色基因土地上的光辉与荣耀。

向曾经在朝歌大地上流血牺牲的革命先辈们致敬

秦玉美同志谈淇县解放初期教育工作

我是河南省涉县照义村人,1917年生,1940年参加革命,1984年入党,已于1983年6月批准离休,但我没有休息,在粮食厅任粮食志编辑组副组长,编写全省粮食志。

我参加工作后,开始一直当教师、教导主任、校长,1948年10月,调淇县民教科任副科长。1949年3月,民政和教育分开,我任教育科长,一直到1951年5月,由淇县调到林县,仍任教育科长,1952年5月调粮食部门工作。

林县“桑园整编”我是以教师身份参加的第三批,学习一个多月,结束后即提升为淇县民教科副科长。当时县政府驻在庙口,民教科没有科长,我只好民政、教育一起抓,没几个月时间,民政、教育便分开了,我专管教育。

当时淇县是个什么形势呢?县城咱们占不住,反动会队杨富也占不住,处于拉锯状态,就连县政府驻地庙口也动荡不安,所以,那时的教育工作仅仅在四区、六区这一带开展。我到淇县时,也只有二三十个教员,整个铁路东没有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而这些教员大部分是干部家属,文化水平很低。当时学校主要是初小,只有山里边有个高小班,也只有一二十个学生。

1948年冬季,根据党中央、毛主席必须重视知识分子的指示,各级党委、政府也开始重视抓知识分子,抓教育工作。这年冬季,我们也动员了一些知识分子参加教育工作,县委每次开会都要当成一项任务布置。特别是前边几个新区,知识分子比较多,由于战争环境,那时在家的知识分子很少,大都跑到敌占区去了。如何把跑到敌占区的知识分子拉回来,这是个大事。所以,给各区都分了任务。

当时吸收知识分子我们采取了三种方法:第一种是将有培养前途的青年知识分子送到后方去学习深造。我记得有个知识分子吸收后,选送他去林县学习,后来又送他去石家庄上北方大学(或人民师范)学习。第二种是吸收一些知名的知识分子参加工作,再通过他的影响吸收更多的知识分子。如1949年初东街成立淇县师范时,我们吸收了阁南街高级知识分子刘孟先,人称他刘老孟,淇县很多人是他的学生。在他影响下,很多人参加了教育工作。迁民村有个老先生,名字记不得了,他的眼不很得劲,我们想法动员他出来,让他在迁民高小当负责人,他又动员出不少人当了教师。第三种是采取在全县范围内招考教师。在1949年春天,一次招考二百来人,经过政治审查,有问题的以没考上为理由,就淘汰了。这次共吸收一百来人参加了教育队伍。这些被录取的人,大多数当了小学教师,适当照顾了一些人的个人困难,分得离家近点,大多数是按工作需要分配的。

1948年冬天,县委准备在知识分子中选拔一批干部,就在县城内西街鲁班庙办了个训练班,调了一批知识分子参加学习。大约40来个人,由于当时敌我还在拉锯,形势还有些紧张,我们采取白天在城内学习,晚上搬出到城西十来里的村里休息,次日清晨以出操的方式回到城里。学习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在训练班上,汪洋县长讲了革命形势,县委宣传部长牛毅讲了党的政策、路线,我讲了如何搞好教育工作。学习结束后,从中选出了一些同志做干部工作,有分在政府各科的,有分在区里的。

到1949年,全县教师已发展到二百来人,原来的教师多数不当教师了,如张加彬、冯炳贞被提到教育科当了科员。这年冬季,在淇县城关、西岗、迁民等建立了几个高小,在东街建立了一个师范,后来又建立了淇县文化馆、淇县新华书店。

我记得在东街县委附近搞了个干部文化补习学校(具体名字记不准了),学习内容有文化、有理论,每天上课,分初中和高小班。

后来,各校都有了教员,满足了当时的需要,再办师范,教师就不好安排了,便将师范改成了中学。

当时也不是村村有学校,有些地方几个村在一起一个学校,为了便于领导,各区按地理位置,划成几个学区,指定一名水平高的为联合校长。他负责本学区几个学校的教学,教师们的学习,以及给教师开会等。县上召开会议,一般开到联合校长,由他们回去布置传达到每个教师。

为了加强教育工作,每个区都有一名专职的文教助理员。教育科还设立了一个辅导组(还是督导组),他们经常到下边检查各学校的工作,回县后汇报情况,他们的待遇也按教师待遇。

建国前后,小学教师是薪金制,实际上也是半供给制,每月就那么点小米,一般教师六七十斤,高小校长才一百四五十斤。每月月底造个名册,由教育科长签个字,到财粮科审批,即可到仓库领取。当时高小学生也有公费生和半公费生,主要是按其家庭生活而定的,相当于现在的助学金。初小学生没有。教育科负责分配全县各学校的公费和半公费生名额,再由学校作具体安排。

1949年秋季,安阳专署组织了一次全专区小学教员训练班,是利用放秋假时间进行的。我带领全县的二百名教员去参加,学习了一个多月。刚解放时,每逢节假日都搞训练班,一年能搞几次,有时是县里组织,有时由专署统一组织。

1951年成立了教育工会,这是全县统一的,全县的小学教员都参加了教育工会,教育工会有主席、副主席、常委。第一届教育工会主席是郝裕德。他原是一高小的校长,我任副主席。郝裕德走后,冯炳贞代理一高小校长,后正式任校长。我调离淇县时,郝裕德又任淇县总工会主席,教育工会他还在。

教育工会的意义很大,原来说教员是知识分子,不是工人阶级,老是受排斥。参加教育工会后,我们就成为工人阶级了,所以对教员们震动很大,都积极参加教育工会。特别是在当时,普遍地认为教员没前途。这和执行对知识分子的政策有关,领导上很重视知识分子,但到下边执行起来有困难。过去国民党也抓知识分子,我们也抓知识分子,大多数知识分子出身成份高,所以动摇性大。镇反时,教员中受冲击也比较大,逮捕了几个,有的还被镇压了。如原任过西岗学校校长的张××,就是在镇反时被枪毙的。

有少数人感到教书没有意思,认为提干,到外边上学还差不多,这样有出路。当教员没地位、没出路,政治上没保证。多数人是好的。我虽是教育科长,也常同其它科长们流露出搞教育工作没意思,总感到人家看不起,常出问题,今天这个被捕了,明天那个教员有问题。我的思想也代表了一般教员的思想:知识分子受歧视,教学没有前途,知识分子政策不落实,实际上也是这样。我在淇县那几年,贯彻了党中央吸收知识分子的政策,使淇县的教育工作开展起来了,县委、政府还是比较重视的。

在社会工作方面,不论教育科或各学校,都做了大量的工作。记得1948年秋后,我们向敌人展开政治攻势,县里由我带队,抽调六七名教师,组成宣传组,到西岗以南搞宣传,主要是写标语。给群众直接宣传困难很大。我们到一个村,群众看见了,说敌人的便衣来了,便上了街门,连街上的小孩子都往家里跑。我们到村上再三解释,才慢慢出来几个小孩和老头老婆。后来逐渐有些中年男女才出来了。要做很多的工作。当时吃派饭,群众不让去他家,而是叫到保公所里等着,到饭时,群众提个小罐就送来了。后来,不给送饭了,叫到他家的街门口上等着,吃一碗端一碗。直到1949年安阳、新乡解放后,太平了,群众才叫工作员去家吃饭。

我们在西岗以南搞宣传,为了安全,也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我们到了村里,就让保长给找房子,他给找好房子,我们白天在那,晚上就撤回西岗以北的安全地带了,第二天起早再去。

有一天,我们在靠近淇河边的一个村子里正写标语,有个群众报告说:敌人来了。我们立即撤退,我们前边刚出了村,后边敌人可进了村。因为我们没有武器,不能与敌人碰硬。

我记在1948年冬天,我们教育科的一个科员,在三区工作时,让敌人放毒药给暗害了。这个同志的名字我记不起了,只记得他是辉县人。

1951年元宵时,由我们组织起一个文艺比赛,有高跷、秧歌、旱船等,非常热闹。对于表演好的还发了奖旗,北关有个业余剧团,编了个新戏,用旧形式表演的,丑化了新人物,县长还批评了我们。

淇县原来的民教科长是霍维祚,“桑园整编”后他便改任其他工作。我任科长时,教育科科员有冯炳贞、张加彬,后来有王月生、刘××,还有个女大学生。郎力夫是四川人,是位老同志,神经有些病,我去时,他是科员,1949年4月提升为副科长。另外,辅导组还有4个同志。

1949年秋成立了个卫生科,到1950年又给撤销了,卫生科的工作也归了教育科。1951年又分开了。

(赵树人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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