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悲欢离合
文//石书民（山西临汾） “事已至此，咱得想想办法，指责女儿还有啥用？”母亲在一旁唠叨父亲。女儿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给这个家丢了脸，低头不语。“要不，让女儿去乡下姥姥家吧，在那里生完孩子再回来。”母亲和父亲商量。女儿，刚满十六，名叫梅花，人长的俊俏，一笑，两酒窝迷人，谁见谁爱。母亲带着梅花来到乡下姥姥家，时间不长就生下一个男婴，在母亲的催促下，梅花写好男婴生日信息。姥姥和母亲将婴儿放在一个纸箱里，趁着月色离开村庄。她们来到去乡镇的大路口，见四周无人，便将婴儿放在路边，俩人悄悄躲在远处树林里观看。过了一会，大路上走来一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路过婴儿并没有停足，忽然，婴儿的哭声引起中年妇女的注意。中年妇女返回，打开纸箱，发现纸箱里是一名婴儿，然后看看四周，也没发现有人，中年妇女端起纸箱，走几步回头看看，渐渐走出她俩的视线。谁抱走了孩子，梅花朝思暮想。失去了孩子，梅花更想念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叫马健，18岁。马健和梅花以前是同学，俩人有孩子的事都不想提及，毕竟双方年龄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后，双方父母都没脸见人。几年后，俩人依旧藕断丝连，保持联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情人终成眷属。马健和梅花恋爱多年，双方父母只好默认，俩人终于走上婚礼殿堂。马健和梅花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长得俊俏，很像父亲。父亲给小女取名：马燕。马踏飞燕，早日成才。马燕从小聪明伶俐，智力超过同龄人。上学后，马燕在班里一直是尖子生，上初中后，马燕不但是全校尖子生，还是大家心目中的校花。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马健在一次车祸中失去生命，这让梅花怎么也不能接受。马燕失去父亲，心情一落千丈，日日闷闷不乐。马燕失去父亲，不仅失去一份浓浓的父爱，更失去了上学的经济基础。马燕父亲在县城一企业当工人，有稳定的收入。母亲没有工作，为了马燕能继续上学，母亲到处找工作。饭店服务员、家政服务、当保姆，母亲都一一努力去干。在母亲的辛勤劳动下，马燕上学没受到影响，初中毕业后考入市里一所重点高中。马燕在市里上学，母亲随女儿来到市里打工。母亲找到一份保姆工作，伺候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时间一久，老太太觉得梅花心眼好，俩人没事唠唠家常。老太太说：“我以前住在县里，去年儿子非要让我来市里住，这里上下楼不方便，没县里好住。”老太太接着说：“那年，我去乡下亲戚家，在镇上看见一伙人围在那里，我好奇地挤上前，看见地上有个纸箱，里面睡个婴儿。大家说不知是谁家丢弃的孩子，没人要，我看着可怜，就抱回家了。”“那婴儿纸箱里有孩子的出生信息吗？”梅花急切地问。“有，我放在柜子下面那个抽屉里了，你拿过来，让我再看看。”老太太说。梅花拉开抽屉，看到一个小盒子，正要拿出，听到有人敲门，梅花只好将小盒子先放回原处。门开了，进来一位小伙子。小伙子很像马健，那眼睛、那鼻梁、那脸型，哪里都像，可梅花怎么开口说此事呢。简直就像在梦中一般，梅花上上下下打量着小伙。老太太说：“这是我孙子建国，大学刚毕业，在市里工作，每天可忙了。”“听说你照顾奶奶很周到，这是奖励你的。”建国拿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梅花。梅花接过钱，眼前出现了那个纸箱，婴儿睡在纸箱里……梅花在夜色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心里想着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假如儿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儿子会接受她这个保姆妈妈吗？不，不，决不能告诉儿子这些，决不能告诉儿子有一个保姆妈妈，只要儿子好好的，妈妈这辈子也就放心了。有一天，老太太高兴，让梅花拿出小盒子，梅花看到小盒子里的那张纸。那张纸的笔迹，的的确确是当年自己写的。老太太哪里知道，眼前这位保姆正是建国的亲妈妈。马燕考上省城重点大学，梅花继续在老太太家当保姆。马燕大学毕业后，凭自己的能力在省城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马燕找到工作后，妈妈辞掉保姆工作，回到乡下一个人生活。梅花走了几年，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精准扶贫，让家乡父老乡亲奔上小康生活。楼房林立，俨然是大城市的感觉。大街小巷，处处是停放的小车。一条铁路横过家乡，高速路口就在家门前。母亲在手机里不断催促马燕：女大当嫁，找个合适的，不要太挑剔了。马燕在电话里说：“好好好，遇到合适的，我一定给您领回家，保您满意！”年底，马燕果然领回对象。刚进大门口就喊：“妈——”马燕在前，男友在后，进了门，妈妈惊呆了，男友也愣住了。马燕看看妈妈，又看看男友说：“你们认识？”“何止是认识，老天爷啊！这让我怎么说呢？”妈妈哽咽地说道。“妈妈，这究竟是咋回事呢？”马燕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妈妈看着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难为情地开始讲从前那些难以启齿的故事……编审：粟贵贤 作者： 石书民，男，临汾市隰县税务局退休干部，临汾市作协会员，爱好文学，爱好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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