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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奶奶,请给我一个拥抱

 雷小英 2022-03-29

奶奶,请给我一个拥抱

■文:雷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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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的电话响过,传来母亲笑逐颜开的表情,那仿佛是阵阵甘霖滋润着游子的心田。又兴高采烈地把重复多少遍的嘘寒问暖,再次复制叮嘱着我。或许是母亲年纪稍大的缘故吧!年过七旬的母亲是个怀旧浓厚的人,总是将忆苦思甜像爆米花似的“蹦”在嘴角而乐此不倦。话锋一转,母亲又开始如泣如诉地说着:“你爸几个月大时没了父亲,4岁时又失去了母亲,从小孤苦伶仃,像浮萍一样无依无靠,如今又过早地离开了。”母亲又开始回忆着父亲,不住地安慰着母亲已心碎的情绪,沉甸的挂牵更加让我隐隐作痛。

父亲从小是个孤儿,在母亲凄凉的追忆里,犹如万锤不停地击打着我,勾起记忆里至爱的亲人——奶奶,那如同黄莲般的命运。

狼烟四起的民国饿殍遍地,生命如同一截在凄风苦雨中晃着微光的蜡烛,不知何时厄运降临,捏熄生的火苗。广袤的国土己被鬼子的铁蹄辗压得支离破碎。遭受了第五次轰炸后,若小的开县城遍地哀鸿生灵涂炭的惨景。

鼓着腮帮子的吹鼓手,额头青筋如根根麻绳,摇头晃脑地吹奏着伤心欲绝的哀乐。伴着“锵锵”的跋儿响,手执铜锣的“当当”声;又是“咚咚”的鼓声,跟随着满脸愁云的人,为殉难者送葬,出殡。沿途撒下的纸钱,如同一个个卑微的生命,轻盈地随风而逝。从此,徒增侥幸苟活的人,在声声的扼腕中诉着伤心。

这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中,曾是那艳阳高照的厅堂,掉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况,(曾祖父与爷爷)同时殉难。塌天的命运里笼罩着层层阴霾,如履薄冰的生活将向何方……肩背着二岁的大儿子,怀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幺儿;抬起头茫然地频频眺望,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滴滴落在地上。

在我童年时发生了一件至今都记忆犹新的事。那是个夏天的晚上,皎洁的月光下和几个玩伴“躲猫猫”,某个小伙伴全然不顾炎热,钻入了被扯掉部分稻草后留有空隙的草垛中。当我发现了,抓住他的腿,使劲地将他往外拉扯,但他又不肯就此束手就擒,双方像拔河时一样岇足了劲儿。僵持了一会,也许是用力过大,痛得他哭天杀地喊叫起来。这下大人们也惊动起来,他爷爷跳出来就指着我开骂了,说啥:“地主家的孩子就是作恶。”很快双方的大人们彼此站在各自的立场针锋相对,大汗淋淋的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场是非争论。

就这样,从别人的嘲讽中,才知道家里从前的成份是地主。直到后来又听到当年的长工们,在呛人的旱烟中,讲述着为家里的砖瓦窖场去南山挑炭时的情景。“在悬崖峭壁中,沿着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移动像梆着铅块似的步伐,挥汗如雨中担回一担又一担……”芸芸众生的生活呀,都有着诉不尽的含莘菇苦。

民国时期乡公所眷养着一群猪卑狗险的“追押队”俗称“狗腿子。”一群乌合之众纠集在一起成为大小贪官污吏的助手。挖空心思地横征暴敛,伺机攫取地主富农的财产,视他们为案上的“滚刀肉”肆无忌惮地宰割。

隆冬时节,苍茫的大地上刀削一般的寒风呼啸而来。光秃秃的树丫在东摇西摆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一行行色匆忙的人惊动“汪汪”的犬吠;“哐啷”的敲门声,冗长地回荡在夜里,耳闻者心惊肉跳。

颤巍中举着昏暗的油灯,惊慌中打开大门。只见“独眼龙”领着一群面红耳赤的“狗腿子”鱼贯而入。有人肩上挎着枪,有人携带青杠棒;有人高举着明晃晃的马刀。“独眼龙”用一只尚存有余光的眼晴,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刀片一样的寒光。冲着惊颤的奶奶嚎叫着。“催你好多次了,纳捐还未交完,吃了豹子胆么。”哆嗦地应道,“大爷们,你看我孤儿寡母,那有那么多银钱上交。”“独眼龙”瘦骨嶙峋的脸犹如抽风似的抖动着,命令他的小喽啰,在家里四处翻动。幼小的兄弟俩,“哇哇”地大哭起来乱作一团。

“狗腿子”们在天翻覆地的搜刮中一无获,心怀不满地将奶奶带往乡公所。大部分地主富农己被“狗腿子”们五花大绑捆住,面如霜打的茄子。倦缩在冰凉的地上,眼眶里流零出惶恐的神情。枝枝冰冷的枪管顶在脑门上,吓得不少人双脚像筛糠似的在地上胡乱踢着,冷汗湿了衣裤,在地上印出人形。奶奶背着幺儿,手牵着大儿子,瑟瑟发抖中后背是“嗖嗖”的凉风,冷汗顺着指尖滴滴答答。

强烈的恐怖压力下,每家不得不又都凑了些大洋遣人奉上。在“狗腿子”的眼中这些都微不足道,又怎能满足狼张开的血盘大口,又怎能填满己被利益熏心撕开鸿沟。狼的獠牙不是摆设是用作咬人的工具。“独眼龙”像吃了鞭炮一样,火苗“嘶嘶”地沿导火线燃烧,丧心病狂的催残进一步白热化。

墙角一堆瓷碗,此刻成为恶徒的帮凶,瓷碗摔在地上发出“啪啪”的震动。不顾寒气逼人的温差,疯狂地掉他们的棉裤,命令他们一字排开跪在碎瓷片上,如刀口般的碎瓷刹那间割破膝盖,鲜血顿时迸出,哀嚎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叫苦连天面色熬白。三更半夜,一些人为了暂且苛活,又东拼西凑地差人送来些手镯,耳坠等。泥猪瓦狗的恶徒们,看着实在压榨不出油水了,才陆续地令他们的家人将其抬回。鲜血浸湿了绵裤,又顺着裤管直流,浓烈的血腥味在夜色中弥散开来。

“狗腿子”们拉着奶奶“陪杀场”这种天怨人怒的事,反复地经历了许多次。一波波无处倾心的压力像座座山峰逼迫得喘不过气来。而实在凑不够更多的纳捐,不知这惨不忍睹的折磨那天会降落在自已身上,整天忧心忡忡地如坐针毡。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场猝不及防的洪水冲垮了砖瓦窖场。收租换取的银钱远不够纳捐的数额,唯一能增添点收入的砖瓦窖场已荡然无存,而今失去了这赖以生存的希望,万念俱灰地让琮琮的眼泪和着浑浊的洪流一泻千里,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流淌出辛酸苦辣的泪。“狗腿子”们凶神恶煞地逼交纳捐的情景,此刻又在她的脑海浮现,崩溃郁结着不能自拔的险境,成为压垮奶奶最后的一根稻草。

像砂纸一样凛冽的寒风摩挲在脸上,留下挥之不去饥肤的疼痛。不愿面对的情节,在某天上午忽然爆发。“妈出去弄些菜回来,你要把弟弟照看好。”雏鸟般的俩兄弟,他哪知道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

奶奶的一生刚正不阿,但被残酷的现实抽走了所有毅力,揣着对生活的决绝,携着把菜刀出门了,(我常这样想过,你手里握着的刀,为何不是孩童们手里的塑料玩具,那样可以留下你呀,我亲爱的奶奶!)你一步步回望倚在门框上的孩子,一路酒下泪水,他们哪知道你踏上了未知的归期。屋后的墙角下,34岁的韶华如流星般短暂,陨落在苍茫而肃瑟的季节。6岁的哥哥牵着弟弟,呜咽的风更猛了,懵懂的兄弟俩,面对着荆棘丛生的路途,徬徨又伶俜地迎接着风霜雨雪……

多少次向隅而泣,“然而时光不能倒流,无能为力地夺走你手中的利刃;紧紧地捂住你的份口;吮干你满眶的泪;搀扶着你走出命运的泥潭。”

命运多舛的亲人啊!残酷的历史扼杀了你的生命,即使不能左右那痛心疾首的遭遇,我唯有手捧着那泛黄的老照片……。

恣肆滚落的泪,簌簌地扑在白菊花上,像是漫长而深情地呼唤;又像是恒远而温馨的希翼。

奶奶,请给我一个拥抱!

                                                2017525日第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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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编写《雷姓轶事》一书的初步设想

鉴于雷氏家族从古至今不断涌现许多贤仁秩事,缅古怀今,感触颇深。很想通过文学的笔触来抒怀对先贤的瞻敬,对现代贤人智亲的仁义勇的记述,从而表达对先人的智慧和家训的继承和发扬。

    本书计划从古至今的时间顺序,用最朴实的语言,采用杂文或随笔等形式来抒写,希望各位宗亲能鼎力协助,提供有关史料,或把自己的简历和事迹发来给我们,以便着手书写。身为雷家后人,无论我们生来平凡还是不平凡,只要来过,我们的人生经历,生活点滴便有可取之处,我们雷家人大都拥有一颗太阳般博爱、慈悲、阳光、永不言败的心,都有过曾为家庭为宗族为国家无私奉献燃烧青春的故事。

    书中将附雷家人的个人简历并配相关照片!

    义务撰写,不收取任何费用!

    本书将是雷氏宗亲家族里程碑的记事,永传后世。也希望能得到宗亲们的大力支持!

                                        中华雷氏文化研究会雷家女委员会

                                                201737

雷家女编委:雷小英、雷秀菊、雷恒、雷媛丽、雷焕英、雷梅花、雷红利、雷莉、雷彩霞、雷凤莲、雷冬萍、雷山凤、雷声俊、雷从静、雷文静、雷敏、雷媛媛、雷俭英等

雷家男编委(暂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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