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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连载 |《乡下来了城里人》​第九章 /2.青山不老人相依

 王伯明的图书馆 2022-03-31

乡下来了城里人

第九章 2.青山不老人相依

坐拥太湖这块瑰宝,锦鲤村是东吴区最幸福的地方之一。倚山坐北,南面临水,还有飞来小岛相连,不仅有湖光山色的自然美景,还有一众文物保护古迹,闻着花香,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闯入了爱丽丝仙境。

飞来岛一期的康居雅墅样板房建成并开始试营运了。孙炜、高蓝请双方父母正式见面,就安排在飞来岛一期刚试营运的第捌栋东南角的渡浦厅。

沿着野蔷薇花门楼一直往里走,蔓延到门口的草坪和鲜花,令人感到悦目舒心。尤其是楼下窗户前的遮阳伞、茶几和鸟巢秋千,是所有女生都无法抵抗的梦境!应高蓝提议,请服务员引导高春霖、张彩铃,孙柏年、赵茹颖两家老人,先看一看接待室的飞来岛建设沙盘和连体别墅样板间。

走过一个豁口,阳光斜向投射到外面的草坪上。高蓝看到李桐与他的先生,领着他们呀呀学语的儿子,在放风筝。李桐的先生在跑着,李桐和他一岁的儿子咯咯地笑着,好一幅美丽的亲子图。

服务员介绍,飞来岛正在建设康健养老服务区,这栋别墅是按照今后抱团养老康居理念设计的,每栋房子可住六至八对老人,也就是为十二至十六位老人设计的。房内设有公共餐厅、活动室、阅览室和安全扶手、呼救器等,房间各带洗手间、阳台,私密性强。可说专心专业,独具匠心。房子枕山面湖,推窗即是绿水青山,考虑到住所人员的文化素养,内饰以简欧为主,独具风格,所有房间都有定制的实木家具,好像是走进了一处隐世安静的欧美空间。无论走道还是休闲空间,随处都有不经意的小点缀,充满了雅致和清新。

大家回到渡浦包间落坐,这包间看太湖风光绝佳地点。“这两年这里一直在施工,虽然是家门口的变化,但还是第一次来,不长时间起了那么大变化。”张彩铃第一个开了口。

“飞来岛建设正在逐步推进,近水的一层在建渔人码头、酒店、民宿,中间的二层康健养老区,有门诊体检、护理、康复楼、康健雅墅,形成密度合适的片区。山顶的三层是观光区。岛上还设计整修了草坪(放风筝区)、果树采摘,健身步道、自行车道等项目。飞来岛的对面,还在酝酿建个帆船基地。”高蓝插了几句,觉得还是让孙炜介绍比较好,就示意他给四位老人介绍。

“高蓝是渡浦镇美丽乡村建设环境组的负责人,我是现代农业智能农田的负责人。高蓝对这块比较了解。”孙炜风趣地接过话,并对高蓝说,“你继续、继续。”

赵茹颖赞赏“高蓝够聪明的了,真能干。听说被上海公司委派到江州后,参与的长江金仓码头及周边环境设计,江州市里的东湖周边环境设计,反映极好。这次又参加美丽乡村建设项目设计,真好!”

“孙炜也好啊!高蓝说到他时总赞不绝口,说孙炜憨厚踏实,为人处事好,有责任感。”张彩铃笑着,接着说,你看孙工就能看出来,那时,孙工的病那么重,吃饭、穿衣、出门全靠你们,现在基本能自理,多不容易啊!”

“是啊,想起来真不容易,我们的护理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这乡下的山好、水好、人好。” 赵茹颖说道,“你看现在老百姓有劳保、医保,年底还有分红。空气新鲜,吃得新鲜。环境不知比城里好多少倍。” 赵茹颖越说越高兴,继续说,“那次我们孙工发病,还幸亏高蓝和她爸爸帮助拉到城里急救,否则,我们就没有今天了。”说到这里,赵茹颖流下了热泪。高蓝抽了张桌子上的纸巾,递给未来的婆婆。

“上菜吧?”服务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礼貌地询问着。

“好,上吧。”孙炜答应道。说罢,孙炜打开自带的茅台酒,给高春霖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再指着带来的茅台、红酒及饮料,一个个征询意见:“喝点什么?”

“吃饭之前,我想咱们两家商量一下吧。”赵茹颖就这次两家相聚的事说开了。她说道:“孙炜、高蓝岁数都不小了,她们也认识了解好几年了。现在她俩决定走到一起,要谢谢你们给我们养了个好闺女。”赵茹颖让孙炜说说,孙炜把与高蓝商定好的想在十月一日结婚,后到巴厘岛蜜月的安排,婚礼拟请客人等事宜作了详细汇报。

高春霖显出高兴的样子,说道,“他们都商定好了,我们同意就行了!”说笑间,高蓝、孙炜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下了。

月光倾泻,四周一片静谧。皎洁的明月下,孙炜、高蓝手拉着手,在环太湖大道漫步。夜虫轻鸣,微风习习,花香袭来,令人沉醉。

入夜,孙炜跟着高蓝溜进了她家的院子、她的房间。

一些时间了,父亲思念孩子,孩子也牵挂在乡下单身一人的父亲。利用探亲假期,严卓然女儿严海燕带着孩子哥哥一家来到太湖之滨看望父亲。

从异国他乡、繁华都市来到溪流静谧、炊烟袅袅、湖光山色、白鹭起舞的滨湖山村,无论成人还是幼童,一切感觉都那么新鲜舒畅。

俞宅了新的客人,尤其来了两个孩子,比平时热闹多了。村子小桥流水,粉墙黛瓦,院内花草鱼池,一到三层可自由玩耍。来到乡下,孩子们感到很新鲜。

林茵喜欢孩子,看到海燕、惠琴在俞宅门外看着孩子玩,便也去凑热闹了。与孩子追啊、藏啊,一起疯了一会儿,便来到海燕、惠琴身边,聊美国的老人、孩子,聊她们的父亲严卓然。

“阿姨,我爸到底过得怎么样?”严海燕小心地问道。

“严总在这里总的说是好的,但谁也解决不了他孤单一人的问题。”林茵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位晚辈。

林茵继续说道:“尤其是他身体不舒服或病了之后,没人陪伴在身边照顾。尽管俞宅的朋友都很尽力,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大家也逐渐上岁数了,都不想连累孩子,这个问题尤为突出。”

女儿严海燕、儿子严海鸥和媳妇沈惠琴心情难过的是,走进父亲的房间不是滋味。好几天没洗的衣服、袜子堆在一起,没洗干净的衣领黄乎乎的,房间的窗纱门边、犄角旮旯灰尘包裹,物品放置凌乱无章,看来父亲终究是单身男人,没有了老伴的日子过得太艰难了

下午,严海鸥兄妹两家随俞宅合租户的叔叔、阿姨来到了锦鲤村玉屏山后的银杏林。种植整齐,方格型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边。严海燕盯着脚下的银杏果,走不动了似的。

“爸爸,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银杏,怎么都掉在地上了?”严海燕问道。

严卓然看着地上的银杏,“是啊,这就是银杏。你们看,这路上,那地里,都掉了满地。”大家循着严卓然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很多银杏掉落在地面,每棵树下一大片,几乎铺满。

看到一对农村夫妻,女的在捡银杏,男的在不远的空场上烤银杏,沈惠琴问捡银杏的女子:“阿姨,我们能不能捡些银杏?”憨厚的农妇答道:“捡吧,只要你们愿意,捡了还可以带走。” 合租户的大人、孩子起劲地拾起了银杏。

看到有人在烤银杏,阳阳、菲菲很是新奇,拉着爷爷的手,“爷爷,我们也想烤那东西。”

“好、好!”严卓然回答。

严卓然环顾四周,正在寻找柴草,设法满足孙子、外孙女的要求时,尹爱诗、徐萱几乎同时回答,“喜欢烤银杏吃,好,我们一起烤。”

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尹爱诗、徐萱,在空地上捡了一小堆柴草。徐萱拿来一些银杏,去掉了肉嘟嘟的外皮。尹爱诗、徐萱与孩子一起开始试烤捡来的银杏。

严卓然找来了四根稍微粗一点的枝条,分给了阳阳、菲菲。尹爱诗、徐萱掂了掂严总换过来的稍粗一点树枝。尹爱诗把太旺了的火压得势头小一些,把快灭了的火吹旺起来。徐萱拨拉着炭火上的银杏,生怕烤焦。

白帆、严海鸥再次走进银杏树丛,只看到路中、渠旁、树上、地下,有的银杏果掉落在金黄色的树叶中,有的还成串挂在已经落落叶的树枝上。无论在地上捡,还是在树上摘,这个时期银杏果的品质是一样的,剥出来都是新鲜的。

太多了,拾了一会儿,没处放,白帆到车后备箱找了两个袋子,给了严海鸥一个。还装不下,他们把车后厢备用的两个空水桶和杂品箱装了个满满的。

回到俞宅,白帆拿出一些银杏,去掉了外皮,挑洗干净,用微波炉又烤了一些,分给大家品尝,银杏特别新鲜香糯,老老少少喜笑颜开。成果,尤其是自己的劳动收获总是让人感觉喜悦。

利用大家品尝银杏、闲聊的时间,女儿严海燕帮助父亲整理着房间。放在沙发上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去了,零乱地放在椅子上、桌子上、窗台上的杂物作了分类放置,不要的东西让她扔了不少,擦了擦地面、窗户,房间一下干净明亮多了。

全家人都来到严卓然的房间,房间主人享受着家人相聚的难得时光。他搂着大孙子阳阳和儿子严海鸥坐在床沿上,严海燕搂着女儿菲菲和沈惠琴分别坐在椅子和那张严卓然常坐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大人们坐着太正经。阳阳提出要去客厅玩,严海燕对女儿说跟哥哥一起去玩吧,并交代只能在客厅和院子里,不能出大门。等两个孩子都答应后,严海燕放了手。看到阳阳和菲菲出去,严卓然不心不下,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留下了严海鸥、沈惠琴夫妻俩和妹妹严海燕。

自从严卓然上次去上海市里看孩子有些失意后,作为儿子、媳妇的严海鸥和沈惠琴,心里也一直不平静。海鸥想利用这个机会,与海燕和惠琴商讨好照顾父亲的问题。

“这次来爸爸这里,大家看到了。尽管他尽心地让我们高兴,但能感觉到他的内心,需要我们给予更多的温暖。”海鸥顿了顿,接着说:“上次爸爸手术,我深切感受到了,老人十分需要亲人的照顾,但我们只顾忙碌自己的事了,把这个责任麻烦这里的叔叔、阿姨担负了。类似这样的事,无论我们有这样那样的理由,都是过意不去的。这件事,尽管爸爸没有责怪我们,但我一直感到内疚和自责。上次爸爸跟我们商量他与尹阿姨的事,我觉得没有理由干涉,应该全力支持,这也是对他一生养育、爱护、尊重我们这些孩子的回报。不知你们的意见怎么样?”说完,严海鸥看了一眼妹妹和妻子。

沉默片刻,严海燕开了口,为了父亲晚年的幸福,生活上有人照顾,主张帮助他脱离单身生活。

沈惠琴看到兄妹俩思想非常一致,大势就是这样,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也随声附和了。

阳阳、菲菲来到客厅,正好尹爱诗拿来刚炒好的银杏果,让两个小朋友尝尝。严卓然一起剥了一会儿,把孩子托付给尹爱诗。

严卓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了一下儿子、女儿和媳妇看到三人还聊着,插话道:“今天孩子们玩得很开心。”严卓然对着严海鸥

“挺好的,这儿真是个好地方。”严海鸥回答。

“是不错,只是看到爸爸一个人在这地方太孤单了,过得也一般般。”严海燕顺着说了一句。

“哎,爸爸,上次您去上海家里谈的事,我们一直在思考。下午去银杏林捡银杏时,林茵阿姨追着我也说了许多。说你在这里洗衣服、收拾屋子不是很内行,尤其是平时生活和病了后缺少照顾。这段时间,我们三人也在想。觉得您要么回上海,跟我们过,要么找个老伴,可以相互照顾,这由您自己定。”严海鸥看着父亲,认真地、语气比较缓慢地说道。

是啊,都说女人一个人过可以,男人一个人过困难得多。我们看那个尹阿姨确实挺好的,看上去善良、心细,有爱心,身体不错照顾人。爸爸觉得合适的,就下决心吧,不要错过了机会!”严海燕接着哥哥的话.转过身,对着一旁的沈惠琴说,而后,转回身,看着爸爸的态度。

“是。”沈惠琴被小姑子的一问,心里突突了一下,急忙答道,又顺便说一句,“挺好的,海鸥、海燕都说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严卓然没有马上说话,稍等了片刻,说道:“谢谢你们,都很忙,专门来看我,我非常高兴。”严卓然接着说,“你们的妈妈生病以后,我们一起全力抢救,但她还是走了。我来到这里,总的还可以,也有不少人给我介绍老伴,但我总觉得这个年龄了,要慎重。最起码要找个善良,正派,有爱心、有素质,大家能和谐相处的,我们也要为对方负责。这个尹阿姨,确实是不错的人,我们要求的几条她基本具备,平时聊天观念也基本一致,我心中有数了,谢谢孩子。”

晚饭后,严海鸥和妹妹两家要回上海去了,他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从早晨出门,一整天了,精神的、物质的,满载而归。

全体俞宅合租户的人员都来送行, “叔叔、阿姨,多保重,再见。”严海鸥在驾驶室向车外招呼道。

 “好,再见,路上当心点。”锦鲤村俞宅的第一代城里人招着手,为这第二、三代的城里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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