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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间，对于现代科学无法解释，我们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又客观存在的东西，唯一能做的便是尊重。 六 比如 “蛊”，在湘西确凿存在，说两件我亲身经历的故事吧。 湘西的风俗，逝者土葬是要测日子的，少则7天多则半年或几年，不论时节和气候，只论黄道吉日，神奇的是，无论是三伏天或是秋老虎，用巫术符咒施法之后（放蛊），尸体不腐不臭，周边没有气味。6年前，战友清儿的父亲过世，我们去湘西“吊孝”，棺材摆放在堂屋的两条约50公分高的木橙子上，堂屋里除了香、烛，连电扇都没有。当时正值盛夏，湘西的气温高达38-39℃，清儿家的房屋在一片空旷的田中间，温度应该更高，我们穿的一身短打都滴水了。担心“老人”会出问题，清儿告诉我们，请的先生（湘西法师的称呼）在他父亲入殓的那天来了，烧了几刀纸钱（冥币）和三柱香，围着棺材转了几圈，就走了，打了包票，不管停放多久，都不会出问题。后来，棺材在家里停放了20多天才下葬，还真如“法师”所说。证明“蛊”在空间和时间上是存在的。 很多武侠小说里描述过，唐门制毒解毒，苗人放蛊化蛊，解毒好理解，化蛊就玄乎了。19 98年冬天，我孩子生日买了个蛋糕，当晚没吃完，用防尘罩罩着放在餐桌上，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蛋糕上，爬满了蚂蚁，感到很奇怪，我们家住市中心的一栋刚落成的商品房的25楼，刚搬进来，蚂蚁是从哪里来的呢？询问本楼的其它住户，大部分人家里都有蚂蚁，尤其是顶楼的几户，食品散包后都不敢放在冰箱以外的地方，不然就会爬上蚂蚁。蚂蚁虽小可讨嫌了，影响到了日常生活。于是，想到了老家好像有人会驱赶蚂蚁的法术，我就问母亲是不是有那么回事，母亲说你父亲就会啊。时隔不久，父亲来庆贺我们乔迁新居，我告诉父亲这栋楼有蚂蚁，父亲笑着说：是手艺人（湘西称木工或泥工为手艺人）丢了“手脚”（放了蛊），估计是建房时，老板和手艺人闹了意见。父亲住了半个月要回老家了，我就问他蚂蚁的事，他笑了笑“这几天你见到蚂蚁了吗？”。是啊，近来家里确定没见过蚂蚁了，我又打电话问住在顶楼的老乡张姨，张姨讲近来他们家也没看见蚂蚁了。神了，不服不行。我问父亲“没见您搞什么仪式，怎么蚂蚁就没啦”？父亲说“你讲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弄了”，问他怎么弄的？他说“三根香，四句口诀，围着大楼转三圈”，“你学不？”，我忙摆手“不学，不学，教给您孙子吧”。我问父亲在哪里学的？父亲告诉我，在他小时候，一个过路的乞丐，来家里讨水喝，给了他一碗饭，乞丐见我父亲心底善良是个懂事的孩子，便教了他“四句口诀”，也没讲什么用途。父亲懂事后，按湘西的习俗，烧三根香，神念黙念那口诀，只见蚂蚁成群结队的离开他所到之处，父亲知道了那“口诀”应该是“驱虫赶蛇”的咒语。 天方夜谭，编故事。我父亲是个教书匠，在老家以脾气倔强、耿直不阿，讲话不拐弯著称，“化蛊”之说不信不行。 城里“驱虫赶蛇”的用途不多，我慢慢把“传承口诀”这事给忘了。父亲病重时，一直念叨着侄儿，似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和侄儿开车从所在的城市紧赶慢赶往家赶，当我们行至桃花源时，医生电话里告诉我，父亲已落气了。噩耗传来，我和侄子泣不成声，一身都是软的，怕侄子经受不了打击，我接过了方向盘，到家后看到父亲的眼睛似闭非闭，想象得到父亲是带着遗憾走的。后来，我每次回老家，都会把父亲的笔记本或他圈阅过的书籍翻翻，想找到一点点关于“驱虫赶蛇”的蛛丝马迹，未能如愿。估计这门绝学从此失传了。 苗族长期生活在恶劣环境和民族纷争中，生死存亡时刻威胁着他们，天恨仇杀交织在一起。看不见上苍的福报，得不到大地的恩赐，除了崇拜祖先、相信鬼魂外，就只有信仰万物有灵了，他们把一切的自然物都想象成有感觉、有意志、有灵魂的生命体，鱼刺卡了、落枕脖子歪了、肚子疼痛了、小孩受惊吓了、甚至谁家的牛羊丢了……， 都会请懂法术的先生或“杠仙”（混江湖的女人，自称仙姑）来，取碗清水，烧香烧纸（冥币）、念叨念叨、比划比划，让人喝下，有的真管用，有的不管用，但人们得到了一种精神安慰。 既然“蛊”那么神奇和璀璨，为什么会慢慢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呢？关于这个问题，父亲和我在闲聊中讲过，其实“玄”学和“蛊”学相近，“玄”学是儒道文化相结合的产物，“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通俗的理解，就是风水、算命等学说，有文字传承。“蛊”学属天机，既然是天机，就不可以有文字记载，只能是单口相传，全凭记性、悟性和机缘。“蛊”有善恶之分，善蛊有“传男不传女，一代传一人，一人学一门”之说；恶蛊只传智商愚钝、身体残缺之人，恶蛊法术高过善蛊，蛊和蛊之间有缝隙，便有了后来相互斗法，“整蛊”之说。恶蛊很难学，它是在善蛊的基础上创新的。寨子里原来有个大法师，没有后人，临终前不想让他的一生绝技失传，就找了寨子里一个智障之童，把他吃过的饭吐出来，让那孩子吃掉，那孩子后来承接了他的衣钵，成了远近有名的法师。一般人家的孩子，父母是不准学蛊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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