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勇挑重担甘当绿叶 首届“梅花奖”,一个地区的青年团两名演员同时获此殊荣,好不红火。青年团载誉而归,青年团名声大噪,受到晋南广大观众的欢迎。1984年郭泽民被评为“山西省劳模”,荣记特等功一次。1990年,他被评为'山西省戏曲青年团先进工作者”。1991年,被评为地区“优秀专家拔尖人才”。1992年,山西省委、省政府授予他“优秀文艺工作者”称号。1995年山西省戏剧家协会授予他“跨世纪戏剧新星称号”。 也许是应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俗语,正当青年团蒸蒸日上之时,内忧外患接踵而至。老院长等老一辈领导退离第一线,青年团似乎一下子成了离娘的孤儿,只有劳动挣钱之份却无人过问他们艺术上的成长。剧团排不出新剧目,演出不正常,人才大量流失。为任跟心《挂画》配戏的小生、嫂子、丫鬟都走了,为郭泽民《黄逼宫》配戏的二王妃走了,《火焰驹》中的黄桂英也走了,团里的武生基本全走了。剧团唯一的一辆旧吉普车也任价卖了。蒲剧院的老团和青年团,今日合,明日又分,青年团实际上名存实亡。戏曲艺术靠演员维系,演员离开舞台犹如鱼儿离水,演员的青春难再。跟心、泽民都已进入而立之年,不能再等待,不能再延挨,为扭转这种局面,他们痛心奔走,他们四处呼吁。 1994年,地区领导就曾有意让任跟心和郭泽民二人担起青年团的担子。他们犹豫,害怕承担不起这个重任。那个年代,下海经商风靡全国。郭泽民也不例外。剧团不景气,发不了工资。郭泽民和任跟心开始卖火腿肠、开歌厅。 面对剧团频临消亡,他们思考再三。为了蒲动事业,为了剧团的生存。跟心、泽民终于勇敢地站出来,于1996年元月24日,他们接受了地区的任命,跟心任临汾实验蒲剧团团长,泽民任指导员。跟心说:'这担子对我们来说太重了。以前当演员,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把戏演好,其他的事都是别人为我们安排。现在是既要演好戏,还要考虑、安排团里大小的事情,真难呐!'泽民还是当初学戏那股子劲儿,不断为跟心鼓劲:“再难也得干,要把团理顺,当务之急是要下乡演出。” 说干就干,春节也不休息,抓紧恢复剧目,正月初八他们就带团下乡了。3月跟心参加全国人代会,泽民独自承担一切。跟心开完会,一天也不敢停留,立即回团演出、主事。跟心在人代会上也不忘为剧团写台口。他们一口气演到麦收,四个来月走了霍县、襄汾、河津、闻喜、灵宝、万荣、永济、洪洞、翼城、汾西等十几个县,演出百余场,少的三天五场,多的八天十五场,有时候一天三开箱早场九点半开戏,午饭半小时,一点半至四点演午场,晚八点至十二点演晚场。演员们说:“我们从没三开箱过,就你让我们三开箱。”泽民说:'现在不苦点儿不行,剧团背着债,一百多号人要发工资、报医疗费,还要建设剧团。只要群众需要,咱们就唱!” 跟心、泽民肩负重担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们得到省、地领导和社会的支持。老演员亓建生、解光礼带病帮他们跑外勤、把艺术质量关。但就在这艰难的历程中,也难免有“往伤口上撒盐面儿”的人,说风凉话,挑动是非。泽民说:“说起这些,我的心都发颤。我和跟心如果出去走穴,一场戏少说也挣个千把块,人家还车接车送,咱也不操一点心。原来团里发不出工资,我和跟心开了个歌厅,一天也能挣上几百上千元,带团了,我们把歌厅卖了。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们何必找这个苦吃”,“我们的确很难呐!要为团里还旧债,演出行当不齐、人手不够,要是再拿不出新剧目往后怎么办?我们如果不出来挑担子,这个地区级的蒲剧团眼看就要散了,临汾的蒲剧事业不敢说就要消亡,但至少也要受到致命的损伤。我们只有一门心思,就是蒲剧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丢掉。脱几层皮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郭泽民无奈地说着。 可喜的是,经过几年的努力,两人经过人事制度、分配制度、住房制度的全面改革,经过大家的努力,更新了剧目,每年演出场次达200余场,剧目质量提高了,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慢慢地演职员工的气顺了,心也齐了。 1999年,剧团成功排演了由纪丁编剧,李安华导演的新编现代戏《土炕上的女人》。 '我当时手里有两个本子,一个是《焦裕禄》,我担当主演。另一个就是纪丁编剧的《土炕上的女人》。”经过再三思考,郭泽民选择了后一个本子。由任跟心出演主人公杨三妞。郭泽民饰演木墩一角。 '这是我俩时隔多年后,首次排演现代戏,尤其对于我们俩来说,都相当不容易。跟心的(挂画》也好,《卖水》也罢,都是以做功为主。而这出戏,唱段繁重,这对在唱功方面欠佳的跟心,确实是个挑战,对于我,我多年未演现代戏。对于我们来说,其实都是挑战。”郭泽民说。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该剧上演后,以深厚悠长的人文内涵和卓越的舞台呈现,成为蒲剧表现现代生活的典范之作,在中国剧坛产生了强烈反响,“自1983年以来,时隔多年,临汾蒲剧院就再没有进过北京城。2000年,时隔17年之后,我们带着新剧目又一次唱到了北京。” 当年任跟心、郭泽民他们首次进京荣获首届“梅花奖”时,一个20岁,一个23岁虽然年纪轻,但他们的演技却让首都的观众惊叹。任跟心演出的《挂画》、《杀狗》、《告庙》等,郭泽民演出的《跑城》《贩马》、《黄逼宫》等都给首都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让许多人至今仍津津乐道。此次,他们又一次进北京,人们自当刮目相看。现在的他们早已今非昔比。过去他们是满身朝气的青年新秀,由老院长赵乙带领着,呵护着;今天他们已然成长为统帅三军的帅才,担起了领导重担,任跟心是院长,郭泽民是院党委书记。另外,如果说过去他们展示的都是继承传统戏的卓越成就,今天展示的却是创造人物、驾驭角色的能力。他们自己找剧本,并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其呈现在舞台上。他们今天进京向首都人民奉献的是一份标志自己艺术成熟的厚礼。 著名戏剧家郭汉城先生在座谈会上对这几出戏给予了充分肯定,尤其是对《土炕上的女人》,他高兴地说:'这个戏并不回避描写现实生活中的挫折、困难、错误、缺点的东西。但并没有产生灰暗、消沉、灰心丧气、无可奈何等负面作用,让人们感到生活是很有希望的。”他还说:“《土炕上的女人》从现代戏的角度讲在文学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在表演上完全排除了概念化的东西、功能性的东西,真实地反映生活,真实地表现人物。'他又说:'从这个戏看,演员任跟心、郭泽民等人的表演已达到化境,有程式,但不见程式,而处处都是程式,但又不是表演程式。可以看到演员相当成熟了。”郭汉城先生还说:“现代戏已经趋于成熟。《土炕上的女人》看下来,对这一点更加自信。我们应该结合对《土炕上的女人》的讨论,把现代戏趋向成熟的旗帜打出来。另外要提倡搞现代戏精品,中国戏曲的现代化,关键是现代戏,现代戏成功了戏曲现代化也就成功了。”许多专家们都说《土炕上的女人》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万千关爱传承未来 正当人们认为郭泽民也会向“二度梅”冲刺时,他和老搭档任跟心却四处奔波,与临汾市艺校联合办起了蒲剧院戏曲定向班。 戏曲,作为一门口传身教的艺术,戏曲的传承职责就压在了这些艺人的身上,要靠一代又一代的艺人接过来传下去,才能绵延不断、兰馨桂馥。但培养新人是一件繁重的任务,决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须及早动手。1998年,泽民就和跟心商量,抓紧培养蒲剧的后备人员。他俩通过多方论证,奔走呼吁,得到了领导的支持和企业家的资助,临汾市文化艺术学校蒲剧院定向班便应运而生。 “蒲剧院从1959年建院以来有一个非常好的传统,能遵循戏曲规律,20年出一个新团一批新人,形成良性发展。当年蒲剧艺术扶摇直上、声望日高,五大名伶日升月恒、花团锦簇之时,老院长赵乙已经在考虑蒲剧事业的明天,把眼光落在了培养新人的工作上。上世纪60年代,成立了以王天明、杨翠花等优秀演员为代表的青年团。到八十年代初,又成立了新的青年团,我和跟心、崔彩彩都是那个团的演员,先后在全国拿到一个“二度梅',三个“梅花奖”。到2000年,就应以是我们为蒲剧传帮带的时候了。”郭泽民说。 常言道“十年磨一剑”,在临汾这片沃土上,一批蒲剧新秀脱颖而出,先后有14名定向班学员在中国少儿戏曲小梅花荟萃评比中获“小梅花”奖。临汾市共有24朵小梅花,被中国剧协授予“梅花之乡”称号。 2005年临汾蒲剧院以“小梅花”为特色优势,成立了小梅花蒲剧团。初建的小梅花蒲剧团,克服了建制团址、资金等方面的重重困难,以传承发展蒲剧艺术为宗旨,以传承经典、创新精品为主导,出人、出戏、出效益,培养造就了一批行当齐全、功底扎实、年轻有为的蒲剧接班人。五年内,剧团相继创作排演了大型剧目《杨门女将》、《杜鹃山》、《火焰驹》、《法门寺》、《尧颂》等30余个剧目,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年轻的小梅花蒲剧团,广聘名师指导,以戏带功,提高整体演艺水平。他们把公益性演出、服务性演出摆在突出位置,取得了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双丰收。该团通过城乡演出,丰富了群众的文化生活,提高了演员的艺术水平,达到人才质量显著提高、人才结构显著优化、人人出戏的目的。 在强手云集的山西省“杏花奖”大赛上,小梅花剧团表现突出,三届共获得6个“杏花奖”。在山西省青年演员大奖赛中,小梅花蒲剧团的表现更是令人注目,一举荣获了一等奖5名、二等奖2名、三等奖2名,被山西省文化厅、山西省剧协授予突出贡献奖。 2009年是小梅花蒲剧团创造辉煌的一年。该团参加了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组织的“庆祝祖国六十华诞向祖国汇报--山西文化艺术精品晋京献礼演出周'活动,演出了音乐舞蹈史剧《尧颂》和蒲剧精品折子戏专场。演员们以整齐的阵容、精湛的表演、完美的创新,得到了首都各级领导、文化艺术界专家及观众的高度赞誉。山西省文化厅授予小梅花蒲剧团先进集体,授予蒲剧院院长任跟心、小梅花团团长杨峰先进个人奖;山西省劳动竞赛委员会以小梅花蒲剧团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伟大实践中的突出成绩,特授予山西省五一劳动奖,团长杨峰记二等功一次;全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文化部授予杨峰为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小梅花剧团在三晋大地上乃至首都文化界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只要耕耘,必将收获。学艺至今,一个个闪光的荣誉,浸透了郭泽民辛勤的汗水。成功的背后,他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是别人所不知的。'梅花奖”把他的戏曲事业推向了顶峰。如今,看着弟子们荣获众多奖项,他深知任重道远,这些荣誉当是鞭策自己前行的动力。 (文·贾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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