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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生活如水，千篇一律，很多细碎杂事儿，不经意就翻片儿了，似乎彻底谈忘了。但往往在某个特定的节点，譬如清明节前夕，脑海中一瞬间，不经意的触动，我那已经故去多年的爷爷的影像，便蓦然间然浮现我的眼前。 爷爷自打我从小就和我生活在一起，都说隔辈亲，但我小时候好像从未有过此种感觉，对他的感觉是他很威严，平时对他敬而远之。 我家有一间屋子是给爷爷独居（奶奶已去世）的，我最想看的，是他屋里养在大玻璃缸中的金鱼，在水中慢腾腾，优哉游哉的样子。但爷爷是很严厉的，我上小学之后更是如此，他常常代替父亲检查我的作业，一旦发现有错误，就大声的斥责我，甚至狠狠地拧我的耳朵。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主动进入爷爷的屋子里的。 当然也怨不得爷爷，五六岁小男孩的我实在是淘得没边了，记得当年爷爷玩儿的搓手文玩核桃被我偷出来砸了想吃，砸开后发现里面核桃肉已经蛤啦了，不能吃，只能扔了。 爷爷找不到核桃，也知道嫌疑人就是我们小哥仨其中的一个，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对着我们吼两声作罢。 有一天下过雨，我在泥水中玩的不亦乐乎，爷爷高声喊我（因为下雨路滑，一定叫我为他跑腿买烟），我故意装做没听见，本以为他会就此拉倒。不想突然在我不经意间从背后抓到我。对我大吼道：“小呕咋，嘛嘛地！喊你怎话不睬呢！（爷爷是苏北人，他说的大概是：小二子，MMD,叫你怎么不理我呢）”于是我赶紧可怜兮兮和爷爷讨饶，乖乖地拿钱给他买烟去了。 其实我也有让爷爷高兴和感激的时候，记得爷爷有一天一串钥匙丢了，对此他翻箱倒柜寻觅不见，显得非常沮丧，一天后，那串爷爷遗失的钥匙，被我在地下室豆角架旁边给捡到了，于是屁颠屁颠的送给了他，他显得非常高兴，摸摸我的小脑袋显示亲昵，并且带着我去五商店里去买我心仪的玩意儿，在确认了我看好的东西后，他很痛快给买了一个塑料卷笔刀，我还记得上边是白色小象，下面底座是绿色的，感觉当时大概也得四五毛钱吧，我小时候管那叫铅笔拧子。我非常开心，这回在学校又有跟同学炫耀的资本了。  爷爷这张照片拍摄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照片中他留着长长的胡须 爷爷那时候六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大胡子，引起周遭很多老大爷的羡慕，爷爷太极拳打得极好，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天天早晨去人民广场，教了一大群徒弟，为此常常津津乐道，爷爷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绝活，好像他从我爷爷的爷爷那继承了治疗癫痫（俗称羊角风）的方子，曾经治愈过好些来家治病的亲戚朋友... 日月如梭，星移斗转，一转眼爷爷过世好像些年了（他是在" 期颐之年 "百岁高龄溘然长逝的，好像也没什么痛苦，就是寿终正寝了，所以父亲对我说：“你爷爷这是前世修来的[福][⊙o⊙ ]哇”），现在的我也活到了当年照片里爷爷的岁数啦，清明来临之际，我以一种怀旧的心情，想起了和爷爷在一起的魂牵梦绕的童年时光。怀着虔诚的心态——把以上文字献给爷爷在天之灵，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能够读到他孙孙发自肺腑的思念之情。 一林冷月 写于2022年4月4日清明来临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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