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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矿工有多苦,为什么被称为人间地狱

 海枯石烂海枯 2022-04-04

看看民国时期煤矿工人的生活吧。

苦难深重的矿工

山东坊子煤矿的四周,白杨钻天、垂柳蔽日,苍松一年四季郁郁青青。

特别是到了春天,当桃花、杏花,还有那白皑皑的槐花盛开时,空气里漾起扑鼻的馨香,蜂蝶起舞,雀鸟歌唱,筒直是个大花园!只有当你看到高耸入云的井架,飞旋的天轮,和那满载煤块的电车来往奔驰时,才会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个矿区呀!

六十二年前,这里还是坑壑纵横、杂草丛生的荒野。1901年德帝国主义者侵入我国,在这里拉上铁丝网,开了四个煤井,从此,世界上就增添了一座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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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地狱

这座人间地狱存在了四十七年之久,经过德、日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三大浩劫。最初,德国资本家在这儿开了四个井,深度均在两百米以下的地方。

他们为了廉价掠夺我国的地下资源,便利用最落后的“残柱回采法”开采。

那时,矿井里面巷道异常狭窄,有的地方仅容一人爬行,采煤工根本直不起腰来。矿下没有通风设备,全靠自然通风,巷道里的普通温度也在摄氏三十度左右,有的地方甚至高达四十度以上。

煤尘飞扬,空气污浊闷热,巷道里简直像个大蒸笼。工人干活都是光着身子,不一会就汗流如雨、脑胀眼花、呼吸困难,因此常常有人突然昏倒。

昏倒以后,把头也不把病人送上井去,直到放工的时候,才允许抬上地面。

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人一天要工作十二小时以上。饥饿、劳累,加上恶劣的工作环境,不少老矿工得了矽肺病,绝大部分工人都有胃病和关节炎。

那时候,井下完全用油灯照明,按理说这是不能允许的,因为油灯往往会引起瓦斯爆炸。如1933年,日本经营时发生的瓦斯爆炸,死了三十六人,就是这个原因。即使是用油灯照明,资本家也不发给足量的油,起先是每灯二两油。

到了国民党经营时期,发得更少,每灯只给一两油,而且还要三四个人合用一盏灯。这样一来,工人们只能在上下井时才点点灯,采煤时大都是摸着黑干,使整个井下成了一片黑暗世界。

那时,一切工种都是手工操作,每个工作面只有锨头、麻包、铁镐、“蛤蟆”锤子、钎子、筐头等。就是这样落后的工具,也是供应不足的,有时只好几个“窝里”合用一副工具。

煤采出来,全靠人运。从工作面到大门口有五六百米长,途中还要经过几个坡度很大的“上下山”,当时矿上规定,成人要背二百多斤,童工轻一些。干这种活的有不少童工,有的只有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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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拖着沉重的筐头或包,背梁和肩膀被磨得血肉模糊,甚至溃烂成疮。耿秋梅老大娘回忆说:“那时我的孩子下井背煤,脊梁上常年都有烂伤。

我拿破布给他擦时,心里象刀绞一样,做娘的不知流过多少眼泪,可是有啥办法呢?家里等着吃呀!”

巷道里常有半尺多深的积水,没有排水机械,人们就站在水里干活!天长日久,脚指头都烂去了皮,晚上睡觉前还得用秫秸把脚指头隔开,要不,第二天早晨就粘到一块去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与其说是干活,不如说是受刑罚。可是,坊子煤矿的老一辈工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折磨四十七年之久,直到解放才见了天日。

骨里榨油

不论德、日帝国主义,还是国民党反动派,对坊子煤矿工人的剥削,其是到了“骨里榨油”的程度。

德帝国主义经营时期,名义上工人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实际上要更多时间。

就拿上白班来说吧;工人每天都得在半夜里起床吃饭,赶到矿门口排队等候搜身,然后到账房外排队领油牌,直等到六点钟下井;晚上六点钟下班以后,还得到账房外面排队,领取一点玉米面或烂地瓜,因为家里等着下锅,又得耽搁一阵子,掐头去尾,一天只能睡五六个钟头的觉。

到了日本人和国民党经营时期,因为资本家和把头还常常额外找些借口,强迫工人加班加点,常使工人连这点觉都睡不足。

劳动强度高,劳动时间长,按理说工钱该高些吧,事实并不是这样。

德国人开矿时,工人每天收入二角到三角;日本人经营时,工资名义上提高到四至六角,可是这时米价也涨了很多,就连这样低的工资,工人们也不能全拿到手,资本家、包工头、把头等,又想出很多花招,进一步地盘剥工人。

例如:一种是“拖欠工资”。资本家们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不按时给工人发工资,而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牟取利息。日本人经营时期,从五百工人身上扣发工资四万多元;1926年,中国包工头张鹏云曾九个月不发工资,直到“实业银行”倒闭,才慌忙地发了一半工资,而工人接到手,已是一把废纸了。

工人李天堂就是被这件事情气疯的。再一种剥削工人的花样是“预借工资”,实际上是趁火打劫。

资本家、包工头们瞅到哪个工人遭灾遇难时,就叫他“预借工资”,然后强迫工人给他们加班加点地干活。最毒辣的一手是“抬高物价”和强迫工人们“送礼”。坊子煤矿附近的商号,都是煤矿资本家、包工头、把头们开的,或是由他们入股的,一到工人们发工资,资本家们就抬高物价,敲工人们的“竹杠”。

那时,在坊子煤矿做工都是包工制,由外国资本家包给中国的包工头或资本家,工人们逢年逢节就得给包工头或把头“送礼”,要不,他们就故意派重活给你干,要你到危险的地方干活,或是故意扣发工资,借故打骂,以至开除,砸掉你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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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层层盘剥,工人到手的工资实在少得可怜了。“下窑汉,下窑汉,三尺肠子闲着二尺半。

”这就是当时矿工生活的写照。矿工王学法全家五口人,有三口在矿井干活,一年到头还吃不上几顿饱饭。到了解放前夕,货币贬值,物价飞涨,矿工干一天苦工只挣十二万元,每斤地瓜却要卖七万元。工人们连口都糊不住,更别说穿啦,一位工人的儿子没衣服穿,他妻子只得到乱葬岗子拣些破袄,用柴火烤烤给孩子穿上,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把女儿卖给人家作童养媳。

象这样卖儿卖女的事情,在工人当中是太多了。讲到住宿,那也很惨。单身矿工们住的“集体宿舍”,只是在地下挖个窖子盖点麦秸,铺点烂草,一个十五方米的地窖子,起码也要住三四十个人。夏天潮湿闷热,蚊子苍蝇布成了阵,工人们大都长了疥疮;冬天冰冻严寒,四面透风,三九天工人没有被盖,就拣些烂麻包披搭着身子,大雪封门时便挤在一起。

“一人下窑全家黑”,这句话一直流传到解放为止。解放前的四十七年间,矿上只有一个小澡堂,那是专供资本家、包工头、高级职员和大把头们用的,工人们没有份。工人劳动一天,跑回家去就得赶快睡点觉,准备第二天好去上班,想洗漱也没有时间,怎么能不“全家黑”呢?

非人待遇

不光生活苦,矿工们的人身自由也被剥夺了。从德国开矿起到解放前,矿上都驻扎着大批军警,矿的四围都拉上了铁丝网,修起碉堡,设上岗哨,工人上下班都要经过门岗搜身,谁敢违抗命令,就得挨顿毒打。

工人王成美因为腰里扎着一条皮带,被门岗搜了出来,便加了“土匪”的罪名,当场打了个半死,接着被扣押了起来。

矿工们在资本家眼里根本不当人看。他们叫采煤工是“镢头”,装车工是“铲子”,背炭工是“筐头”,搬运工是“二骡子”。矿工们的安全没有丝毫的保证。

1907年,德国资本家们不顾工人的生命安全,竟把炸药库设在井下,结果引起自然大爆炸,一百六十八个工人不幸丧生;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时期,资本家规定,矿工死在井下,才给一口薄皮棺材钱;如果在井下受了伤,他们概不负责。工人刘孝在井下砸断了腿,本来可以治好的,但是因为资本家不给钱,自已请不起医生,落成了残废。

1947年秋天,三、四立井的矿工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生活,一部分工人起来罢工,矿上的资本家马上报告,蒋匪军立即派来马步兵包围了矿区,刀出鞘、枪上膛地逼着工人上工。资本家同蒋匪军就是这样勾结在一起残酷地压榨着煤矿工人。

迎来解放

一声春雷,劈开了这座人间地狱。1948年4月,坊子解放了。从此,坊子煤矿回到了人民手中,矿工们彻底翻了身,成了矿山的主人。

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矿工们发挥了冲天的干劲,尽快地修复了旧矿井,并且把一立井的大巷,铺上了铁轨,用电车来通行。现在别说运煤,就是工人上下井也可以坐电车了。

工人们下井时,都带充电的矿灯,各条巷道里也都安上了电灯,井下一片通明。为了保证职工们的健康,解放后不久就装置了一百一十二台鼓风机。全矿机械化程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党特别关怀职工安全,强调“不安全不生产”,意外事故极少发生。解放以来,杜绝了瓦斯爆炸。排水系统也是良好的,井下现有大小水泵一百三多台。

此外,工人们还按时领取工作服、手套、安全帽等劳动保护品。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人一天工作八小时,生产突飞猛进地发展着,1948年产煤九万七千吨,1958年产煤七十八万吨,到1960年猛增到一百五十万吨。解放后十四年的产煤量,接近解放前四十七年总产量的百分之五十六。随着生产的发展,职工生活水平和工资收入都在不断提高。

解放以来,全矿修建了三万三千六百多平方米的职工宿舍,全都是宽敞明亮的大瓦房,既整齐又美观。全矿现有男女浴池五个,建筑面积达四百七十八平方米。此外,矿上还建立了专为职工服务的医院、托儿所、疗养所、商店、理发馆、服装店、影剧院、菜园、果园,以及职工业余学校和职工子弟小学。这就改变了坊子煤矿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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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变化,老工人们看得最清楚,他们说:“旧社会的坊子煤矿是个人间地狱,新社会的坊子煤矿是工人的乐园。要是没有共产党和毛主席,哪里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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