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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普通的“九九表”

 炫叶楓雪 2022-04-05


俗称为“九九表”的乘法口诀几乎人人熟知,但可能很少有人注意到它为什么不叫“一一表”。这是因为,早期的乘法口诀表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的,而不是我们现在习惯背的“一一得一”,尽管后来背诵顺序改变了,但名称却保留至今。

相传“春秋五霸”之一齐桓公为了体现自己招贤纳士的决心,特地设置了“庭燎”,也就是在庭院中燃起特制的大火把,以作招徕英才之用。结果过了一年多,只有“东野鄙人有以九九之术见者”,齐桓公觉得会背“九九表”根本不算什么能力,那人答道:“如果您连只懂这样简单知识的人都能重视,肯定会有更多有才干的人前来为您效劳的!”齐桓公对他加以礼遇,果然为齐国吸引来了更多愿意效力的人才。这个小故事表明,早在春秋时期,“九九表”就已经是人们熟知的基本计算知识了。它实际出现的时间应该更早,据传成书于西周的《穆天子传》里,有“良马二六”“黄金之环三五”等字句,这里的“二六”“三五”分别指代十二和十五。

在清华大学收藏的战国竹简里,有一组书写数字的竹简共21支,其中17支完好,上面还用朱砂做出横线标记。经研究发现,这组竹简所记载的是一个20行、20列的十进制乘法表,横线和每根竹简自然形成了表格,被命名为《算表》。《算表》被称为“我国古代最早的计算器”,它适用于任意个位整数、任意两位整数、个位整数和两位整数的乘法以及整数部位不超过两位数、小数部分限定为0.5的乘法运算,其原理是将乘法“化简”为加法。例如,如果要计算22.5×35.5的结果,可以将两个数字分别分解为“20+2+1/2”和“30+5+1/2”,然后在《算表》第一行找20、2、1/2,在第一列找30、5、1/2,将对应的数字做出纵横“引线”,纵横各3条线能够汇聚出9个交点,每个交点都对应一个数字乘积,比如“20”和“30”的引线交点对应的就是二者乘积600,将交点上的数全部相加得到798.75,就是计算结果。

看似普通的“九九表”让中国的基础运算变得更加便利,其他文明古国虽然也曾发现了类似于乘法表的记载,但流传广泛度和实用性都不如“九九表”。在公元2世纪至3世纪古希腊人设计过一个乘法表,考古资料显示,如果全部复原,得到的是一个从“1×1”到“10000×9”的大表,只能在做计算时临时查找,很难将它背诵下来。这是因为,古希腊数学里没有现代人习惯使用的十进位制,比如要做6×8、60×8、600×8……都需要分别记住各个结果。而熟悉十进制的中国人在背会乘法口诀后,知道“六八四十八”,直接就能算出60×8=480、600×8=4800。欧洲的数学沿袭自古希腊数学,较大数字的乘除计算一度也被他们视为难事,在中世纪欧洲,能够准确计算多位数除法的人就被列入数学家级别。直到13世纪,东方的十进位制通过阿拉伯人传入欧洲,才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欧洲人的计算难度。

在俄罗斯民间,流传着一种特殊的计算法,只适用于整数,前提是要背下1至9各个数字乘以2、除以2的得数。它的原理是根据乘法的结合律和交换律,A×B×1=A×B×2×1/2=A×1/2×B×2。所以,如果要计算任意两个数字相乘,就把一个数不断地“除以2”,每次只保留整数位,直到等于1;对另一个数同步做“乘以2”,最后将结果和过程中的余数相加,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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