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舐犊之爱:兰花&满银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记住这对儿“逛鬼”和“苦命女”的组合—— 他,下不了地、干不动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婆姨挣命出力时唱几句信天游,或者讲一讲那些或真或假、或精彩或尴尬的外面的大世界…… 她,可以就满足于这些,不需要自己的男人能做多少,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视线里,那她就可以很幸福地把家里的三颗鸡蛋分配开来,娃娃一人一颗、自己男人一颗…… 但是,即便是这样“卑微”的希望,也往往无法得到满足。 因为他是一个彻底的“逛鬼”,按照王满银自己的说法,这也应该算是一种“传承有序”的家族印记,他继承了前一辈“盲流子”的传统,并将其发扬光大。 不知道哪天,他可能就从黄土地上蒸发,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歪歪扭扭地,“圈占”着自以为的“大世界”。 他们之间,是爱吗? 看起来,确实不像。王满银带给兰花的,似乎只有一次次地伤害: 卖老鼠药被“教育”; 胡逛一圈带回个不清不楚地女子; 半夜睡在一个炕上,出轨未遂; 无路可走,吃下老鼠药…… 似乎,这更像是一幕典型的家庭冷暴力+悲剧婚姻+冷血劈腿男的狗血剧? 然而,自始至终,兰花对满银的爱,始终没有半分的淡化。 即便是她怀着求死之心,吃下假老鼠药的时候,她也是在为他而死,而不是赌气而死。 愚蠢吗?或许吧…… 但我仍然想用一句极其不合乎时宜的话,来描述他们之间的爱:人生若只如初见…… 满银之于兰花,不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爱人、甚至不是一个男人。他,是兰花的信仰。 当然,我们朴素简单的兰花,甚至都不会知道什么是信仰,她只会记得,这个人,在她最贫穷灰暗的日子里,给了她第一缕也是唯一一缕不同的光明和温暖。 兰花的死守,你可以认为是愚昧,但我更愿意视其为一种痴恋,没有满银,便没有孙兰花,只有孙玉厚的大女子…… 她并不会清楚这一点,她只是像一只护犊的母兽,用尽自己的一切,试图去牵绊住他、维护住他,哪怕,因他伤痕累累…… 这样的爱,或者不值一赞,但至少,值得一叹:为所有女子的坚韧、坚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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