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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鸬 鹚》
罗义华 摄影
张 帆 诗歌
你在宽阔的河面翻飞
在童年的马牧河，或者鸭子河
我们追逐着那条小木船
追逐着披蓑衣戴斗笠扬竹杆的老渔翁
我们追逐你
看一尾尾金色鲤鱼
在你弯钩的嘴里，扑腾着浪花
我们叫着你的名字
鱼老蛙，鱼毛子……
而在小学的课本里
人们叫你鸬鹚
在三星堆
在李白的诗句里
你是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青铜色的光泽
还披在你的双肩
而我们奔跑的童年
和三星堆的过往
早已沉没水底，再也
无法打捞
陶制的鸟头
青铜的鸟头，以及
刻入黄金权杖的鸟头
你的形象
已被漫长的岁月侵蚀
无论多么高超的技艺，再也无法
将你的故事修复
你在另一条河流里现身
平行的时空交换了我们的眼神
我爱你翠绿的发亮的圆眼睛
像一颗宝石
镶嵌在幽深的天地
当你再次潜入我们的记忆
你是皮毛光滑的水鸟
你是锈迹斑驳的铜鸟
你是传说供奉的神鸟
背负太阳，越过无数海岸，无数山川
无数没有名字的
似水流年
2022年4月6日，读图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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