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九思传》对我的启示 千年古县黄梅，地处南北东西要冲，有吴头楚尾之谓，山川钟灵，诸家文化融合其间，尤以儒释道为最。经师人师，噪名文囿，大雅宏达，代有传人，多载于县志中。然所载过简，语焉不详，甚至连生卒年月也不甚了了。即载入家乘中者，也多以一鳞半爪记之，难窥全貌。 如何使人们从黄梅历史人物的事迹中汲取营养呢，唤柳先生在这方面作出了有益的尝试，他的《瞿九思传》(以下简称《瞿传》）对我的启示有两点：一要将瞿九思的优良品质传承下去，二是要落实总书记关于“让历史人物活起来”的指示。如何将瞿九思的优秀品质传承下去，唤柳先生在《研究与推介瞿九思的现实意义》一文中，已从对青少年的教育意义、对知识分子的教育意义、瞿九思对国家的贡献、对地域文化建设的意义四方面全面进行了论述，我深表赞同，不再重复述说。现仅从如何让历史人物活起来的角度，谈谈《瞿传》对我的启发。笔者认为，这部《瞿传》就是一部穿越时空，让历史人物活起来的范本。要想让历史人物活起来，就得讲好他们的故事，而要讲好这些故事，《瞿传》告诉我们至少要做到以下三点：
有灵魂的人不需要前呼后拥，王唤柳先生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千军万马 第一、要像唤柳先生一样，以“足力”收集史料。讲好历史人物的故事，就得占有翔实的材料，而要占有就得广泛收集，要收集，就得迈开双脚，深入基层走访。唤柳先生就悟透了瞿九思从李时珍交谈中所得出的“要想成就事业，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走万里路”的真谛，在写《瞿传》时，除阅读大量史料外，他还迈开双腿，深入瞿大垅、白鹿洞、濂溪、岳麓、石鼓等书院和蕲春蕲州镇等地走访考察，广泛挖掘收集有关史料，磨剑十年，才写出了这本故事性极强的人物传记。试想，一个足不出户，只依据历史记载而凭主观想象去铺陈的故事，必然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的真实人生轨迹。虚假性演绎出来的历史人物故事，不仅打动不了人心，起不了教育人的目的，反而会引其人们的反感。这是有教训的。 第二、要像唤柳先生那样以“辨力”取舍材料。这里的“辨力”有三层意思： 一是指辨析材料类别的能力。唤柳先生将收集的史料细心归入全书的四十四类编目中，有条不紊，清析明白。并将不便写入正文中的二十一份史料列入附录，供读者查阅。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呀! 二是指辨析是非能力。对“是”则褒之，于“非”则贬之。此即所谓春秋之笔法。书中除对瞿九思一家人物的褒扬外，还对同瞿交往密切的江西督学徐爌、提督学湖广提巡按察司副使胡直、御史向程、为瞿鸣冤的屠龙、窦德城的高叟、黄梅好友汪美、汪勋、程梦麟、名医李时珍、以及岳有力、季天助父子等给予歌颂之，而对县令张维翰、吏部尚书张翰、当铺老板钱坤、塾师周德一等予以鞭笞之，对朝廷内阁首辅张居正则扬其改革的精神，抑其专权欺上、嫉才压贤、挟私报复的人品。 三是指思辨之能力。对有关问题加入自已的分析与见解。唤柳先生引光绪丙子县志，指出在张维翰之前知黄梅的范德超、姜忻等县令都有传，而对张维翰则仅记其为“贡生”。并评论说：“有传，是治县有方，县民为他们留下小传，载入县志，名留青史。”接着列举万历元年，黄梅西乡遭遇雹灾，民房被毁，人畜死亡无数，县志上却没有关于时任黄梅县令张维翰救灾的记载。但凡救灾的县令，“县志必有记载，张维翰没有”，这说明张是一个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吏，以证其加重苛赋的必然性。又如，对被“观音洗心”的季天助之“神助”，从心里学角度加以辩析。再如，对瞿九思在狱中写的《与督学胡公直论动静说》。 《与胡公论归根复命说》，除加以白话释义外，并强调指出，虽“属于唯心主义的性理之学范畴，”但“其辩证法成份，很了不起，值得今人借鉴。”又如，在瞿九思的冤案与首辅张居正有无关系的问题上，历史文献中有两种记载，一说因张居正嫉瞿之才而使冤案难平，一说因张居正“故才九思，乃放归”。如何处理这种相对立的说法呢？唤柳先生不是一边倒，而是以唯物观点，将两种看法客观地列出，详细罗列出各自的理由后写道：“关于张居正对瞿九思案，显然有两种绝然不同的态度。孰是孰非？不得而知。”例似这样思辨的例子枚不胜举，就不一一列举了。 第三、要像唤柳先生一那样，以“笔力”加工材料。人物传记既是史，也是文。作为史，就要注重史料的真实与翔实，这一点前文作了说明。这里重点说其文学性方面的四大特点： 一是在谋篇布局即章法方面，跳出了写人物传记从小到老的人生轨迹的老套路，而采用倒叙法——从县令张维翰先拜访瞿九思后又诬陷瞿九思，并贯以“反目成仇”的标题，来拉开全书的序幕。“本书用文学的笔触，生动地描述了黄梅人、明代大儒瞿九思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传奇人生。文学传记，一般以传主从幼年、青年、中年再老年的人生轨迹为顺序。为了提高作品的可读性，作者作为专业编剧，以写电视连续剧的思路，用跳动的篇章结构，安排全书次序。”上面这段文字，是唤柳先生在传记《内容提要》中对章法所作的说明。他的这种创新精神值得学习。 二是巧引黄梅历史人物（如汪可受、石昆玉、汪勋汪美兄弟等）、黄梅典故与风俗（如胡寄垣梦中答对——来源于丙子志《摭闻》篇胡寄垣条、被观音洗心的季天助——典故源于丙子志卷四十的《摭闻》篇的李天培条、守孝与结婚风俗）、因不识字送书信县衙而被押罚的岳有力——故事本源于章大屋的章宗礼的学堂墩）等、非遗文化（禅宗五祖传奇——源于丙子志《仙释篇《五祖》条、程梦麟向汪氏兄弟求证汪静风的传说、楹联文化等）入书，虽然有的不是发生在瞿九思时代，但改了姓氏后融入书中特定人物身上，非常自然，既避免出现“关公战秦琼”的笑话，又增加了可读性和趣味性。 三是分寸有度地刻划人物。正如吴洪激老先生在序中所说：本书“塑造人物，分寸有度。……作者对于瞿九思的形象塑造虽尚嫌不够丰满，但其耿介个性、非凡文才、侠义肝肠基本凸现在读者面前。另外、首辅张居正之高傲和沉稳，学子张复之虔诚和忠心，县令张维翰之奸险和狡诈，以及妾姚之质朴和纯真，都写得个性独具，栩栩如生。”因篇幅关系，就不引例说明。 四是书中多用优美的文辞描写自然环境，给人以清新的感受。如用“古树荫荫”、“溪流潺潺”、“气势恢宏”等词描写白鹿洞书院的环境，给人以宁静肃穆的庄严感，以“山不高，却满山翠绿，竹木葱茏”勾勒出芭茅山的幽美，以“山清水秀，薄雾笼罩”描绘出“如同仙境”之美的瞿大垅，以说明此地是地灵人杰的福地。“站在东观山顶，看湖水和长江、庐山。长江如带，庐山则头戴白云，别有一番韵味。晚霞映照下的湖水，波涛荡漾，诗情画意，令人流连忘返。”这是描写东观头的美景；“舒展望眼，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遥望南方，江西庐山，隐约可见。近处，白云下面，有水鸟飞翔。一会儿水鸟落在荷叶上，红莲、白莲，争奇斗艳，让人心旷神怡。”这是描写源湖美景之句。这些景象，都衬托出瞿九思放归故里，与汪氏兄弟、程梦麟等好友畅游的愉快心情。 总之，唤柳先生是以文学形式为黄梅乡贤立传的第一人，其《瞿传》是一部让历史人物活起来的范本，也是传承和弘扬黄梅地方文化的好教材，他为传承黄梅地方文化，增强黄梅人民的文化自信作出了贡献，给我们作为了榜样，其功莫大焉! 有感于此，以诗赞曰： 立意高深史料详，春秋妙笔赋瑶章。 九思传记传文脉，侠骨儒风赖发扬。 作者简介 邓玉虎，湖北省黄冈市黄梅县人；中国楹联学会会员 ，原县楹联学会会长 【链接】刘亚平 | 木桥观龙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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