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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却的思念

 浮生不过梦一场 2022-04-07

  

许多年一直盼望着的情景,却很少走进我的梦境。

奶奶,您走了这么多年,已经将我们遗忘了吗?曾经你住了一生的泥瓦屋,如今已经变成了三层的小楼。我们只有在那片幽静寂寞的老屋里,回想您已经渐渐模糊的容颜。

也许是我不曾间断地想念,感动了慈悲的苍天;也许是我们奶孙间血脉相连的感应,让您不忍心看我在日日等待夜夜期盼。您终于来了。沐着星光披着月色,您回到了我的身边。看着这个幼小瘦弱的孩子,他是如何欣喜若狂又泪水涟涟的……您平静地回来了,似乎走了很久又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看着您两鬓苍苍的白发,我缠着您追问:您走了这么久,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您慈爱地看着围在身边的儿女孙子,幽幽地说,您不是要离开这个家,而是迷路了。这些年您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找了很久很久……

我的心一阵疼痛,眼前也出现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在繁华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您茫然无措地穿梭,问了一个又一个的路人,他们都漠然地摇头走过,根本听不懂您质朴原始的乡音;辗转在陌生的乡村,您看到的都是从没有见过的风景,可是您来不及欣赏,只在一次次寻找着那条熟悉的路口,那条可以把您带回家的路;走过了千重山万重水,您风餐露宿,风雨兼程,任岁月沧桑了容颜,任风雨侵蚀了衣衫;您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的脚步,也没有放弃过回家的信念。今夜,您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回到我的身边。

  

还没来得及给我一个深深的拥抱,您就开始了屋里屋外的操劳。我知道您很想爱抚地搂我在怀里,细细看当年的瘦小的孩儿如何长成了今天的模样,问我这些年走过的路上,是不是哭过很多次,也没有忘记淡淡地微笑……您曾经抱过的和从未谋面过的孙辈又添了几个孩子……这一切的一切,您似乎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带着欣慰和牵挂,您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

田地里的稻花该开了吧,您带着我们去展望那一个个期望都收获的一年。您的汗水在稻谷粒上闪烁,您的背脊已经弯曲,欣慰却洋溢在眼里眉间。我握着弯弯的镰刀,低头收割着沉甸甸的稻谷。我要快快收回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以免您总是不停劳作忘记了回家。

那片美丽的稻苗,还有脚下这深沉厚重的土地和,可懂得我们亲人间重逢的不易和悲欢?

家里又恢复了许多年前的温暖,鸡鸭都在懒洋洋地撒欢,屋顶上升腾着袅袅炊烟;又可以品尝到奶奶亲手做的饭菜,又可以看着被炉火映红的慈祥的脸……

转眼间雷鸣闪电,大雨倾盆瞬间模糊了视线。拼命呼喊找寻您的身影,却只听到哗哗的雨声在整个山村蔓延。您,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世界,又回到荒凉的起点。

  

您来了,又走了,只为了安慰我这么多年苦苦的怀念和期盼么?您牵挂的孙子孙女已经长大成人,明白了人世间的许多辛酸。您的孙子孙女都有着如您一样的坚韧不拔,都会凭着您给的坚定信念一直走下去。

忘了告诉你,那一个会陪伴我一生到老的人。她曾在您的墓前,为您点香,告诉你,她会和我一直到老永远不分离。那天,有微微的暖风在面前拂过,我想,那一定是您慈爱的双手在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我也在心里暗自许诺,这一辈子会好好陪伴她,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太多的话,我还没有说,太多的牵挂,值得您留下。可是,您还是走了,在9年前都那个六月,甚至,你一次次问小六回到没,但是始终没能等到,但是你一定不会遗憾,再远的路,在每一年的清明,他都站在了你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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