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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争进入第二个月，美国海军陆战队战争学院和布鲁特克鲁拉克创新与未来战争中心，再次进行了利用本兵棋进行了深入推演，旨在探索未来战斗的可能发展方向，并专门研究被俄罗斯占领的乌克兰地区的国家抵抗想定。 此次兵棋推演的顾问有不同的背景和经验，包括美国军官、北约国家代表、两名俄罗斯内部决策专家，以及一名有乌克兰总参谋部工作经验的退役上校。此次迭代推演的最大变化是从每回合代表一天时间转变为代表三个月时间。 这样做的目的是在兵棋推演时间内完成一整年的战斗行动。各回合持续时间延长后，裁决将比之前的兵棋推演更加抽象，但事实证明，对阵员要针对旷日持久的冲突研究更广泛的战役和战略考量，这是非常必要的。
在分析预测了2022年剩余时间到2023 年年初的地缘战略和作战发展变化情况后，我们认为俄罗斯进入作战顶峰时，远未实现其最大目标。乌克兰已经证明了自己在防御性战斗中的意志和能力，俄罗斯军队在激烈的城市战斗中的作战前景不容乐观。 到2022年夏末，俄罗斯将不再具备能够同时实现各种主要目标的力量，也没有能够征服主要城市的战斗力。乌克兰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们没有能力发动进攻并将俄罗斯赶出被占领土。由于双方都无法在进攻中取得决定性的军事效果，毫无例外，推演小组预测如果双方无法通过谈判解决问题，战争将无限期地陷入僵局。 这种结局的后果非常严重。首先当然会对人类造成极大伤害，因为双方的伤亡人数都在不断增加，而难民危机在一年或更长时间内仍无法得到缓解。对美国来说，僵局意味着需要将临时性国防补给安排系统化，并建立准永久性后勤基础设施。而乌克兰要在未来获得成功，还需要建立训练中心，来振兴前线战斗力，让这些部队重新投入战斗。 我们进行兵棋推演时，意外来得又快又猛。首先，我们带着对俄罗斯前景的错误假设进入了推演。最初，我们估计在接下来的四个月里，俄罗斯军队将逐渐削弱乌克兰军队，并能够完全占领该国。但通过开源分析了解当前的作战情况，并评估战争开始以来的损失后，该推演小组同意加快一个月，并假设马里乌波尔、苏梅和科诺托普将瓦解。
然后兵棋推演人员的主要任务是确定2022年夏季战役的主要作战行动，以在制定关键决策--俄罗斯获得胜利后如何使用所释放的机动部队，作出选择--如何应用预备役部队时使用。在作出权衡并利用兵棋推演检验行动方案后，我们很快认识到，俄罗斯战斗力不足，无法在今年夏天瓦解乌克兰军队。 而另一个意外情况是，兵棋推演验证了国家领导人的政治目标如何击败将军提出的最佳军事建议。随着夏季战役的展开，“将军”（兵棋推演人员）被要求作出决定以最有效方式使用军队，并转移包括战略预备部队在内的战斗资源来完成目标。 政治需求主导了军事决策，为实现从政治角度讲更重要的目标，军事专家提出的未来行动建议被否决。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总统为维持自己的权力，下令必须取得惊人的胜利，并多次表示军队的战后状况影响不大。 2022年夏季和秋季 2022 年夏季，俄罗斯在行动中将取得标志性成功的政治目标，置于改善整体军事局势之上。尽管在被占领地区乌克兰“游击队员”的活动在不断增加，但俄罗斯为实现这些目标还是发起了局部和有限攻势。然而，除了马里乌波尔，这些目标都被证明是难以实现的，而且大部分俄乌前线几乎没有动静。而唯一的例外是当地乌克兰人进行了反击，重新夺回了基辅西北部相当规模的领土。 首次行动的主要收获是，尽管几乎没有机动，前线损耗仍然非常惊人。尽管俄罗斯的损耗率仍然远远高于对手，但乌克兰军队并非毫发无损。对俄罗斯来说，鉴于乌克兰便携式反坦克武器的数量不断增加，经验丰富的军官、部队和装甲车等成为当地反击的主要目标，产生了极具破坏性的伤亡和损失。兵棋推演突出了乌克兰使用杀手无人机击毁俄罗斯战车（包括坦克、装甲运兵车和自行火炮）的能力。
有公开消息称，乌克兰在近乎持续的巡逻过程中，可使用50 多种此类武器，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如果每天仅十分之一的无人机能够击毁一辆战车，那么每月能击毁150 辆战车，而从现在到圣诞节，俄罗斯将损失1350 辆战车。 此外，兵棋推演假设每日的命中率仅为 10%，这很可能被严重低估了。再加上数千件反坦克武器造成的损失，很快俄罗斯现代装甲将严重不足，无法为作战行动提供支持。在长达一年的兵棋推演时间里，俄罗斯军队和战车的损失，将接近冲突开始时其在乌克兰周边地区集结的全部军队和战车的数量。 尽管我们计划在接下来的兵棋推演中，主要推演可能发生的叛乱或乌克兰全国抵抗运动，但即使乌克兰没有赢得战争，也肯定不会输掉这场战争，这一事实促使我们进行了重新评估。 由于乌克兰的前线仍然完好无损、易于分辨且人员配备齐全，因此我们决定改变计划，让兵棋推演接着前面的态势继续进行。显而易见，这场兵棋推演开始与交战双方在 1915 年的态势非常相似，由于人力和弹药库存几乎耗尽，双方都无法发动重大攻势。 随着战争继续进行，战线的维持需要投入所有可用部队，损耗对于两军建立作战预备队的能力来说是一大考验。因此，到了仲夏，俄罗斯无法一次性发动多个攻势，而且面对乌克兰的激烈抵抗，俄罗斯部队的行动可能迅速结束。对于乌克兰来说，随着力量不断缩减，他们仍然需要固守一条较长的防线，这为俄罗斯多次突破提供了可能性。
同样，在兵棋推演中，交战双方的行动均因弹药匮乏而受限。从目前报道来看，乌克兰似乎有一定优势，很明显他们正在使用数千个标枪等反坦克系统在整个战区发动攻击。虽然弹药很重要，但弹药优势并不等同于进行大规模进攻以收复失地的能力。主动权仍在俄罗斯手中，但俄罗斯的损失在不断加剧，这限制了其打击力量。 此外，随着俄罗斯经济持续遭到国际打击，它可能无法继续补充弹药，尤其是精确制导导弹和炸弹--其补给似乎已经受到严重限制。最终，因为补给缺乏造成的损失，我们在推演中降低了俄罗斯编队的打击能力。 兵棋推演中，俄罗斯在夏季和秋季战役期间，仍然能够在前线的许多地点施加压力，但无法再维持战争开始时发起的四大攻势。仅仅维持对基辅和哈尔科夫的孤立，就消耗并牵制了俄罗斯大部分可用战斗力。 随着第二回合的结束，冲突持续到 12 月，俄罗斯在兵力严重衰减的情况下，被迫做出艰难抉择。俄罗斯将军建议转向类似于俄罗斯上周宣布的东方战略。但这被俄罗斯总统否决了，他坚持要求占领敖德萨，尽管俄对基辅和哈尔科夫的进攻还没有进展。 因此，俄罗斯决定利用其战略预备部队在南部发动攻势，但最终未能占领敖德萨。其影响是在没有取得任何军事或政治意义的情况下扩大了战线，同时也排除了俄在战区内进一步使用预备编队的可能性。兵棋人员确实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研究东部战略，虽然这在最初可能会导致乌克兰产生重大军事损失，但俄罗斯进攻将在到达第聂伯河和第聂伯河渡口之前结束，哈尔科夫仍由乌克兰控制。 2022年冬季 随着损失的加剧俄罗斯军队准备在冬季发动攻势，在冬季推演回合中，乌克兰需要作出的决定是要么在原地防御并继续争夺顿巴斯和哈尔科夫，要么撤回大部分部队以掩护第聂伯罗市和第聂伯河渡口。撤军，前线将减少数百英里，能够让乌克兰腾出大量部队，将其重新部署在基辅周围或南部。 乌克兰还放弃了顿巴斯和哈尔科夫地区的重要地形。向前防守会增加乌克兰在战略谈判中的影响力，但存在防御中心被俄罗斯包围的风险。推演人员选择将大部分战斗力量撤回至西部，但仍将哈尔科夫作为东部堡垒。
兵棋推演期间，裁判允许双方通过各种方式维持许多部队的兵力实力，例如乌克兰使用志愿者和预备力量，俄罗斯招募新兵和使用外国雇佣兵等。但任何一方都无法弥补战车损失。这些损失对俄罗斯的影响远远超过乌克兰人对防御的影响。到2022年年底，战车的损失使俄罗斯进攻行动几乎陷入停滞状态——这是一个自然的终结。 此次兵棋推演结束时，乌克兰变得越来越强大但仍然无法重新夺回失去的领土。另一方面，俄罗斯需要长期的作战和战略重置，不再拥有维持重大进步的战斗力，而且在短期内恢复这种力量的希望非常渺茫。 结语 最终，俄乌双方均因兵力匮乏，无法实现预期目标。我们预计，如果没有政治妥协，从军事角度来讲，这场冲突在未来12个月内的特点将是双方陷入僵局、有限进展、高伤亡和大规模装备损耗。鉴于俄罗斯总统的政治立场，俄军将面临巨大压力，这可能导致俄军孤注一掷，使用化学武器和/或战术核武器来结束战场僵局。然而，对阵员认为，这种战术会让美国和北约作出回应，这可能破灭俄罗斯最终成功的希望。 美国和北约不愿进行干预，阻碍了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所需的基础设施的建设。兵棋推演表明，要解决人道主义危机，国际干预越来越迫切。同时推演还表明，在不对普京的政治和军事行动构成直接威胁的情况下，我们有机会进行有限的干预来维护和保持人道主义关切。我们不能为了避免风险升级，而不予考虑干预方案，例如人道主义走廊或在乌克兰境内建立安全避风港。 在兵棋推演中，对阵员可根据若干想定组建不同级别的部队。在乌克兰境外构建兵力生成能力，来训练和装备遭受打击的或新的乌克兰编队，这会对乌克兰维持其防御阵地产生显著积极的影响。同样，乌克兰可以采取任何措施来干扰俄罗斯部队的重组，以限制其进一步攻击的能力。尽管如此，如果没有持续的弹药和装备补给，乌克兰在维持其防御阵地时将面临重大挑战。
对于俄罗斯，兵棋推演表明，马里乌波尔陷落后，俄将很快缺乏训练有素的步兵，这造成俄罗斯无法占领乌克兰的任何主要城市，并且无法占领基辅或敖德萨，甚至无法威胁其防御能力。哈尔科夫仍有被孤立的风险。但兵棋推演人员认为，俄罗斯战斗力不足，无法快速占领这座城市。 除非俄罗斯停止所有其他行动以在城市周围集中大规模力量，否则哈尔科夫可能能够坚持到年底甚至更长时间。即使到那时，这类行动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会让俄罗斯缺乏资源采取其他行动，同时也打开了其他便于乌克兰反击的区域。 兵棋推演假设俄罗斯总统面对经济制裁将处变不惊，直到制裁的影响使他无法在没有全国动员的情况下重组饱受摧残的地面部队。兵棋推演专家认为，这会对他的政治生涯产生真正威胁。 然而，在整个兵棋推演中，俄罗斯遭受的经济制裁一直是所有其他事情的背景。如果俄罗斯仍然与资本市场隔绝，其能源行业会受到制裁。而且该国的机构从 SWIFT 中撤出，可能造成其经济迅速崩溃。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将无法维持兵棋推演中模拟的可能长达一年的冲突。
最后，我们不能排除乌克兰迅速崩溃的可能性。但是，只要西方继续为乌克兰抵抗提供支持，兵棋推演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可能出现这种结果的路径。事实上，此次兵棋推演表明，也许是时候开始谈论乌克兰在战场获胜的意义了。 在我们进行第一次兵棋推演之后，我们有幸了解之后的发展态势，进而确定兵棋推演预测的准确性。结果让我们有信心利用这款兵棋展望更遥远的未来。尽管如此，这仍然是一场兵棋推演，在血腥的战争中，人类的真实互动很容易否定我们作出预测。 尽管如此，此次推演还是提出了一系列有趣的可能性，所有这些都需要政策专家进行更多检验，他们的任务是为 2022年2月下旬看似荒谬的问题提供答案——，一年之后，乌克兰仍将坚持自己的立场来对抗俄罗斯巨人。 注：上述内容不代表本公众号观点。本文作者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大学战争学院荣誉院长詹姆斯·莱西、海军陆战队大学兵棋推演主任蒂姆·巴里克、美国海军陆战队大学学员内森·巴里克。 本文来源：兵推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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