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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燕子来】◆宁廷常

 白云之边 2022-04-10

作者简介

宁廷常,山东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小学高级教师,《作家故事》栏目作家。《拜年》《乡愁里的童年》在学习强国征文山东学习平台发表。散文《麦收如歌》《民师岁月》《泉水叮咚响》连续两年获得泰安市作家协会举办的“春秋笔会征文”优秀奖。在报考杂志和网络平台发表百篇文章。


-燕子来-

小燕子,它在童年的蓝蓝的天空里,它不知道那么神奇,娇俏的身影竟然跃动在语文课本一幅图画里。散发着油墨的书页,燕语呢喃,让春天的课堂有了春的韵味,有了春的喜悦。

湛蓝的天空,飘着一缕白云,河畔翠柳轻拂,拂出一缕缕绿色的小辫。山岗的发髻插满了朵朵桃红。潺潺流水的小河,隔开了村庄和田园。红瓦绿树,炊烟袅袅。三两只飞燕歌唱着,在“铁牛”头上掠过,仿佛春天的绿芽。那浅黄色的小嘴,胸前白色的羽毛,剪刀一样的燕尾,种出一片片油绿。

小燕子是一朵玲珑的迎春花,燕来春色绿,燕鸣送温暖。

一个不经意的早晨,院子里上空飞传来燕子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鸣叫,好像归乡的游子张开双臂拥抱家乡的一草一木,拥抱抬着笑脸的乡亲。它向乡亲们问好,并且自由翻飞在歌声里,每一个音符,都跳动着柔和的琴弦,那是一首春天的歌,一幅美丽的迎春画。

它在春光里,在农人的屋檐下建设新巢,要在秋的季节里,把农人丰收的喜讯带给南方,带给更远的天空。

“人往高处走,燕往旺出飞。”“燕子垒窝,喜事多多。”燕子是吉祥鸟,勤劳鸟,幸福鸟。谁家的燕子属于谁。那些离开母亲闯荡江湖的年轻燕子,开始打拼,准备结婚生儿育女。第一个要务,先有一个家,她们寻找属于他们的安家地。它们选择好向阳的宅基屋檐下,或者客厅的横梁上,用膏脂般细腻的泥土,建设一个三面临空的“房子”。

一双衔泥的燕子,就是一对情深意切的情侣。它们在用飞翔的翅膀建设自己的新房。

黎明划破黑暗,燕子忙碌起来,飞向临水的稻田,飞向山泉塘水边,用乖巧的小嘴,把泥土和水搅拌均匀,朝着家的方向,一趟一趟又一趟的衔着春泥,飘着淡淡的花香、麦香、稻香。春泥里裹着草木,它扑棱着双翅,鹅黄的巧嘴,娴熟地垒砌、夯实、涂抹、熨帖。那些泛着稻花香的黄泥,照着花瓣的模样紧紧的簇拥着。垒砌成一个弧形,慢慢织密成五指张开半握的拳头,仿佛风干的葫芦锯开掏出瓜瓤的一只水瓢。一只只小燕子是娴熟的木匠、泥匠、瓦匠。它们将自己的新巢悬挂紧紧贴房梁上或者屋檐下,那巢的表面,雕刻着黄色波浪的细纹,仿佛披上鱼鳞的外衣。

农人忙春,燕子忙碌着建巢,它们衔着春风,衔着春雨,衔来一个鲜花盛开的春。

它们的新房里,也会送上季节的丰收——哺育出新的生命。枝头卸下百花妆,青涩的果实褪出花衣,露出嫩嫩的果实,露出毛绒绒的小脸。爱的结晶爱的喜悦。偎依在一起的小生灵,不时探出头来,看看陌生的一切,盼望着父母觅食回来。

天空里,它们的爸妈在知了的歌声里飞舞,在稻谷的花香里觅食,它们带着喜悦,带着希望。

也许她们都知道,勤劳播种幸福,勤劳播种快乐,勤劳播种甜蜜。

农人们和燕子一样忙碌着,她们播种太阳,播种希望。把山河梳理的有模有样。小燕子是农人的客人,也是农人的家人,是农人座上宾。

小燕子带着一群儿女们,去南方的探亲,它们带着北方的心语,来年春天,再带着南方的问候,它一手握住北方,一只手牵着南方,天南地北一家人,五湖四海一家亲。

燕子走了,燕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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