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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5月，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已处于肝癌晚期。他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将妻子翟云英叫到身边，拉着妻子的手动容道： “英子，我们在一起生活18年，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你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没有你的支持，我很难为党和人民做那么多工作。” 翟云英听了后泣不成声，眼圈也已泛红。 刘亚楼深情望着妻子说道：“英子，这些年我对不住你，没多腾出时间陪伴你，等我撒手人寰后你就改嫁吧……” 那么，面对丈夫刘亚楼的遗愿，妻子翟云英会如何选择？  （一）韩光为刘亚楼牵线1947年5月初，刘亚楼申请和翟云英结婚。 经罗荣桓审查后，由林总批准这段婚事。得知消息的刘亚楼十分激动，为自己买了一身西服，并为新婚妻子翟云英买了条裙子。 就这样，这对幸福的恋人在大连举办简单而热闹的婚礼。 婚礼上，刘亚楼笑着问妻子：“我今年已经36岁了，且有了三段婚姻，你今年才19岁，现在嫁给我，将来会不会后悔？” 翟云英俏皮回道：“事到如今，我后悔还来得及吗？不管咋样，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其实，刘亚楼和妻子翟云英的婚姻并不是那么顺利。 其丈母娘起初百般阻挠，就连刘亚楼自己也对自己多段感情耿耿于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苏军对日作战 1945年8月，苏联对日宣战，身在苏联的刘亚楼化名为王松，以苏军少校军官的身份随着苏联对日作战部队来到阔别近八年的祖国。 很快，刘亚楼接到组织的任命，前往大连担任苏军司令部和中共大连市委的联络员。 此时的他已是三十四岁，但仍然没有家庭。 这让大连市委书记王西萍和市长韩光有些诧异，他们决定为刘亚楼寻觅合适的伴侣。 同年冬季，大连市委发起了“医治战争创伤”的群众诉苦大会，刘亚楼被邀请参加这次活动。 大会上，香炉礁小学教师翟云英声泪俱下地痛诉日军、汉奸犯下的种种罪行，她感人肺腑的发言得到了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 刘亚楼也注意到这个女孩，此人有着白皙皮肤，且鼻梁高、眼窝深，显然是一个混血女子，尽管此人比较年轻，可演讲水平出众。 随即，刘亚楼对其评价道：“言之有理、言之有情！” 韩光见刘亚楼对这位女子如此在意，又联想到他孑然一身，便想为其牵线，随即说道： “亚楼啊，她可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是大连的妇女代表、先进工作者，为人十分优秀……”  翟云英 刘亚楼听了后，对翟云英有了更多的好感，感叹道： “小小年纪，倒也不易啊！我见她一副俄罗斯姑娘的脸庞，她是俄罗斯人吗？” 韩光笑呵呵道：“她是混血儿，半个俄罗斯人，一个励志而又不幸的姑娘！怎么了，莫非你对我们这位大连代表有兴趣？她可是有很多追求者喔，很多痴情男子见了她都舍不得转移目光。” 韩光的一句话，说得刘亚楼面红耳赤，只能尴尬不语。 散会后，市委书记王西萍问向刘亚楼： “听说你今年35、6了，还是单身啊？那我今后可得为你参谋参谋婚姻大事啊，比如说今天大会上发言的那个小姑娘。” 刘亚楼听了后腼腆地笑了笑。 王西萍继续说道：“这个小姑娘挺好的，我看适合你，大连解放后担任小学教师，工作十分热情，人也非常精明能干，白天教授学生算术、语文，晚上还办识字班，帮助工友们扫盲，每次评先进工作者都少不了她的名字……” 刘亚楼委婉拒绝说：“王书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今年都36岁了，但这个女孩，我看还没有20岁，这年龄差距太大了。”  刘亚楼 韩光知道刘亚楼出身贫苦，且婚姻坎坷，便鼓励刘亚楼道： “翟云英和你一样出身贫苦，饱经磨难，但是人家和我们有共同的理想，是一个好姑娘，我希望你们能够相互认识，谈得成的话，那当然最好，不成也可以做朋友嘛！” 刘亚楼这才放下心里的压力，决定和翟云英认识一下。 （二）相恋相知韩光和刘亚楼的谈话过了几天，王西萍便借着工作的名义将翟云英请到家里。 她贴心询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哪些人吗？” 翟云英很是疑惑，王书记怎么关心起自己的家庭了？ 不过她仍然回道：“今年18岁，家里还有母亲、哥哥，怎么了，王书记？”  王西萍笑了笑，说：“我呀之所以查户口，是因为今天要给你介绍一个白马王子，这个人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翟云英听了后一愣，怪不得被王书记邀请到家里，还以为是汇报工作的，却没想领导要为自己介绍婚姻大事，她只能尴尬地红着脸。 很快，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王西萍连忙将大门打开，只见大连市长韩光和身材高大的军人走了进来。 王书记笑着走到翟云英身边，介绍道： “小英，这位是刘亚楼同志，刚从苏联回来，你是半个苏联人，可算是有缘份啊！” 相互介绍后，刘亚楼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向翟云英问好：“你好，翟云英同志！” 此时的翟云英紧张到不行，她抬起头来，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这让她紧张不已，脸上也泛起两朵红云，羞涩地低下头。 随后，韩光、王西萍主动为他们留出空间，让两人深入交谈。 没想平时在课堂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翟云英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言不发。而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刘亚楼，也如同枪支卡壳一般，说话结结巴巴。  刘亚楼 不过刘亚楼的内心被触动了，面前这个青春洋溢着的少女，让他在战场上不起波澜的内心悸动起来。 可没过多久，翟云英就找借口离开，这让刘亚楼心中不免有些小失落。 其实，翟云英心中对刘亚楼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对方精神抖擞、威武潇洒，颇有大将风度。 当时，追求翟云英的男人很多，其中不少人都很优秀，她却始终没有动心，轻易不敢开始新的感情经历。 不过，刘亚楼决定主动追求她，他嘱托王西萍同志多为自己说上一些好话，让她改观对自己的印象。 王西萍同志知道他是动了心，当即拍胸脯表示包在她身上。 次日，王西萍在工作之余，再次将翟云英叫了过去，问其对刘亚楼印象如何，愿不愿意继续相处。 翟云英害羞得说不出话来，并没有明确回答。 王西萍说：“刘亚楼可不是普通军官，他是我党的高级干部，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 这句话引起了翟云英的好奇心。 那么，刘亚楼有着怎样的经历呢？  刘亚楼是福建武平人，1910年出生，长大后走上革命之路，十八岁加入共产党，同年参加工农红军，并很快从普通战士成长为出色的红军高级指挥员。 尽管他是红军中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却长期拿起大刀冲锋陷阵，打得敌人闻之色变。 也因长期冲在前线，多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第三次反围剿时，石城一战中刘亚楼身上多处受伤，整个人命悬一线。战友们紧急将他送往后方医治，可因条件有限，刘亚楼的伤势反而加重，接连多日昏迷不醒，一度没有呼吸。 战士们伤心不已，以为他已无力回天，只好将其装殓入棺。 但幸运的是，张赤男发现他尚有呼吸，派医生紧急抢救，没想奇迹出现，刘亚楼从昏迷中醒来。  长征期间，他担任第一军团第一师师长，指挥士兵四渡赤水、突破乌江、飞夺泸定桥、抢占腊子口、挥兵直罗镇，成为红军的开路先锋。 抗日战争全面打响后，他又被毛主席送去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在苏联期间，他加入苏联红军，参加卫国战争，驰骋于反法西斯战场前线，直到抗日结束后才回到国内。 得知刘亚楼的革命履历后，翟云英不禁对刘亚楼高看了许多。 她向来崇拜英雄，刘亚楼这样为革命赴汤蹈火的男人就是她的偶像。 而刘亚楼对追求翟云英一开始怀有巨大的心理压力，是因为他先后经历了三段失败婚姻，担心翟云英介意自己的感情经历。 刘亚楼的第一个妻子是父母包办迎娶的，为了不让他闹革命，养父为他定了门亲事，企图留住他。 可婚后不久，刘亚楼仍然抛下妻子参加革命。 但他刚加入红军不久，妻子就被反动民团抓走，之后更是被迫改嫁，不知去向。 红军期间，因他南征北战，根本无暇顾及终身大事，直到长征来到陕北，担任抗大训练部长兼教育长期间，这才与抗大女青年贠凌漪结婚，婚后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不久，刘亚楼前往苏联深造学习，并参加卫国战争。 后来的一天，刘亚楼被误传战死前线，贠凌漪听闻后伤心不已，悲痛之下改嫁。 当刘亚楼从莫斯科战友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备受打击，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她毕竟这么年轻……” 不过，很快他又和苏丽娃走到一起。 苏丽娃的父亲苏兆征是中共早期领导人、著名革命先驱，领导过香港海员大罢工、省港大罢工等。 1929年病逝后，其妻儿被送往莫斯科国际儿童院生活学习。  苏兆征 1936年，苏丽娃和毛岸英、毛岸青等人被派送到东方劳动大学学习，因其俄语成绩很好。刘亚楼来苏后，她自告奋勇担任其俄语老师。 随着面对面的教导学习，两人的感情也变得更加浓烈，1940年时两人走上婚姻道路，婚后两人孕有一子。 然而，这段婚姻只延续三年时间，因感情不和等原因无奈结束。 因接连几段婚姻的失败，让刘亚楼彻底放弃对爱情的幻想，他从此不再专注感情，全心全意投入到革命工作中。 这就是刘亚楼的所有婚姻经历，好在经过韩光的开导，刘亚楼才鼓起了追求翟云英的勇气。 第二次见面之后，王西萍又为两人安排了 一次见面，翟云英准时赴约。 这让刘亚楼心中不由得窃喜，只要她能来赴约，就意味着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不然的话就会直接拒绝。 这次见面，翟云英不再那么紧张，刘亚楼也自信了起来，两人开始了尝试性的交流。 刘亚楼试探性问道：“小翟啊，尽管日本鬼子投降，可解放战争又要开始了，我是一个军人，要去往前线作战，打仗必然要流血牺牲。” “我知道，我的父亲就是牺牲在日本人手中的。” 这让刘亚楼愣了一下，他没想这个女孩的父亲也曾反抗日本人的压迫。 原来，翟云英于1928年出生，其母亲为苏联人，父亲翟凤岐祖籍天津，因生活困难来到东北大连定居，后又来到俄国谋求生存，并参加了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成为“中国团”中英勇的战士，前往前线和高尔察克匪帮殊死搏斗。 一次交战中，翟凤岐腰部负伤，只能选择离开战场，伤好后被分配到一家纺织厂工作，在这里他爱上普通的苏联女工安娜，并很快结为夫妇，生下了两个孩子。 1929年，翟凤岐接到母亲来信，得知母亲因日夜思念他哭瞎双眼，连忙带着全家人回到大连。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在安娜支持下，翟凤岐投身到了革命之中，1942年被日本宪兵队抓捕，后严刑拷打折磨而死。 说到这里，翟云英已经哽咽，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刘亚楼听了她的哭诉后也动容不已。 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容貌佳，且深明大义，革命信仰很是坚定，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伴侣吗？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交往，两个多月后，双方都认为能谈得来，决定走上婚姻殿堂。 不过，一个少女要嫁给大18岁的男子，这显然会引来不少人的非议。 尽管他们二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翟云英母亲能接受吗？ 果然，当翟云英向母亲安娜说了此事后，安娜当即反驳，认为两人年龄相差太大，根本不合适。 翟云英反复劝说仍无法让母亲回心转意，这让她很是受伤。 刘亚楼见状，说：“我去和你妈妈谈一谈，如果老人家仍不答应，那就当我没这个福了。” 在当时封建色彩浓厚的年代，这样的年龄差确实难以被人接受，但在翟云英的死缠难打下，安娜还是决定见上刘亚楼一面。 刘亚楼 一天晚上，刘亚楼来到安娜家中，见到了这个淳朴善良、历经磨难而又坚强不屈的女人。 他亲切称呼安娜为“妈妈莎”，随即用熟练的俄语和其交谈。 听着那熟悉而遥远的乡音，安娜顿时眼里大放光彩。 当她得知刘亚楼的经历后，留下了热泪，同意两人的结合。 就这样，经过组织审批，由韩光同志主持的朴素婚礼就此举办，三十六岁的刘亚楼和十九岁的翟云英结为夫妇。 （三）不近人情的刘亚楼婚后不久，刘亚楼就此担任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开始了东北战场夏季攻势的指挥和策划，翟云英也跟着丈夫来到前线。 不过作为东北战役的核心指挥者之一，刘亚楼一直在前方指挥所。 而翟云英和其他领导家属留在后方，两人经常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一次，家属们来到前线探亲，翟云英见丈夫熬得精瘦，顿时心疼不已，当场心疼地哭了起来。 刘亚楼安慰道：“云英，别哭了，你哭了会扰乱军心的。做军人的妻子要吃苦的，你后悔没？” 翟云英听了后立马停止哭泣，并摇摇头答道：“不！不后悔！” 作为一个年轻女子，翟云英害怕孤单，可丈夫很少陪在自己身边。 一次她试探性提出意见，没想刘亚楼当场发火：“前线那么多部队，我是管几十万大军还是管你？” 翟云英听了后心里不是滋味，不过她并非抱怨丈夫，而是后悔自己太任性，给丈夫制造麻烦。 辽沈战役前夕，身怀六甲的翟云英得了大病，但她知道丈夫军务繁忙，为了不让他分神，一直没和丈夫说。 直到后来病情恶化，危及生命，罗荣桓和妻子才发觉，并立马致电亚楼，让他赶回来。 当亚楼回来看到脸色发白的妻子时，心疼道：“你怎么病得这么厉害，为啥不早点和我说啊？” （四）刘亚楼与飞行员合影刘亚楼很是自责，他连忙请来经验丰富的德国籍医生，这才让妻子死里回生，逐步康复起来，且还为他生下大胖小子刘煜滨。 孩子出生后，刘亚楼仍然顾不上家，毕竟当时司令员林总身体不好，政委罗荣桓又丢了个肾，日常值班重任落到年富力强的刘亚楼身上，因经常熬夜双眼通红。 翟云英得知后，决定去往前线，陪伴在丈夫身边。当时天津战役即将打响。 这是刘亚楼一生中最辉煌的战役，他作为第一指挥官，率领三十万大军同守军陈长捷斗智斗勇。 翟云英来到丈夫所在的前线指挥所，看着丈夫紧张的样子心疼不已。 但很快一个情报传来，敌人发觉指挥所位置，必须马上转移。 就这样，翟云英又在懵懵懂懂中转移到其他地方，果然不久后炸弹就在那个指挥所落下。 天津解放 翟云英对丈夫的安全很是担忧，可没等她回过神来，就传来天津解放的消息，这场战役只用了29个小时。 新中国初期，时任四野14兵团司令的刘亚楼正准备率部挥兵南下，中央一纸命令将他留下。 原来，当时我国正准备组建空军，毛主席点名让刘亚楼担任空军司令。 然而，当时新中国一穷二白，想要组建空军谈何容易？ 但刘亚楼却克服了种种困难，短时间内训练出一大批飞行员，仅一年就将空军部队建造出来。 抗美援朝期间，解放军空军来到前线战场，和美国王牌空军胶着作战，几年下来累计击落123架敌机、击伤41架敌机。 当时，刘亚楼为了筹备空军，多次奔赴苏联商谈援助。 翟云英听了后激动不已，她一直渴望回到自己的第一故乡，请求能带上她，可刘亚楼当场拒绝。 后来，周总理知道后，特意批准让翟云英一同前往。 而到了苏联后，翟云英本想找寻失联多年的舅舅，但丈夫不愿意麻烦苏方政府，寻亲一事就此耽搁。 尽管刘亚楼有些不近人情，可翟云英仍然能够理解丈夫的良苦用心。 （五）劝妻子改嫁他人1964年秋，刘亚楼在空军司令的位置上劳累奔波15年，因常年超负荷劳动，最终病倒了。 其实早在多年前刘亚楼就曾开玩笑说过： “云英啊，我这个空军司令是靠不住的，哪天我去见马克思了，你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了。” 原来，新中国初期，上海华东医科大学招生，部队准备选送一批同志前去学习，其中就有翟云英的名字。 当她听到后犯了难，丈夫工作这么繁忙，自己如果去上海读书，无法在他身边照料、无法为他分忧，这该怎么办呢？ 她决定放弃这次学习机会。 她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老领导罗荣桓，得到罗帅的支持，她以为刘亚楼也会这么想。 然而，刘亚楼却拉着她的手说：“我何尝不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你很年轻，今年才23岁，精力充沛，正是学习知识的时候，应该抓住宝贵年华，掌握一些真本事，将来会有用的。” 在刘亚楼看来，两人年龄相差大，一旦自己有什么意外，那妻子学习真本事，依旧能用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刘亚楼一家合影 正是丈夫的一番劝说，让翟云英下定决心，来到华东医科大学学习，毕业后担任空军总区院内科医生。 没想，当初刘亚楼的劝说竟然在十余年后成为现实。 医学界泰斗、内科专家、毛主席的保健医生张孝骞教授亲自为其检查身体，发现他患有弥漫性肝癌，不过他并没有将病情说出来，只说他肝炎犯了。 离开医院后，张教授将病情上报给毛主席、周总理，大家被震惊了，没想这个年富力强的空军司令得了如此绝症。 周总理指示道： “暂不要将刘亚楼的病情透露，要全力以赴为其救治。” 但这一期间，刘亚楼仍废寝忘食的工作，使得刚好转的病情继续恶化。1965年4月，他的病情愈发严重，甚至一度昏迷。 专家为了给他治病，不惜花费重金从香港进口药品，尽最大努力，仍没有好转。 此时刘亚楼也已知道自己身患绝症，除了关心空军部队的建设情况，只向医生提出一个要求，多见见亲人，陪伴妻子翟云英。 当时的翟云英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刘亚楼见妻子如此憔悴，安慰道：“英子，你要坚强点，别这样！我这辈子算是将自己奉献给党和人民，已经没有遗憾，但就是对不住你！” “阿英，还记得解放初期吗？你急病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只让秘书送了两箱苹果，你是否还记恨我啊？” 翟云英已泪如涌下，她连忙摇摇头，说：“那时候你太忙了，忙于空军建设。” “阿英，我已是被判决死刑的人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不过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你一定别难过。等我走后，你就改嫁吧！” 顿了顿，刘亚楼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三件事没做好，需要你替我完成。” 翟云英静静聆听丈夫的嘱咐，只听亚楼继续说道： “第一，把孩子抚养长大；第二赡养我的老父亲，替我尽到孝道；第三帮你的母亲寻找苏联失散的亲人。” 说完这些，刘亚楼又感怀道： “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只是时间不多了，就像当年奔赴前线一样，这次我要永远离开你。今后的路就靠你走了……” 翟云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她泪流满面，痛说道： “亚楼，千万别这么说……我会完成这三件事，但我不会改嫁别人！” 同年5月7日，开国上将刘亚楼病逝，年仅五十五岁，十万群众自发吊唁这位空军创建者。 痛失爱人的翟云英并没有选择改嫁，她也没有忘记丈夫生前的嘱咐，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按月给刘亚楼养父刘德香寄钱，多年来从未间断，直至1978年刘德香去世。 不过第三件事最难办，尽管刘亚楼多次去往苏联访问，且岳母安娜也多次请求他帮忙查找失联的亲人，可刘亚楼认为不能公事私办，一直没完成岳母的心愿。 但六七十年代，中苏关系恶化，寻亲一事只能暂时搁置。直到1986年中苏关系好转，翟云英立马向苏联红十字会寻求帮助，寻找亲人下落。 根据云英提供的线索，一年后莫斯科方面有了回音，原来舅舅早在1937年就已辞世，表哥柯利克一家健在，云英和母亲安娜激动不已，连忙邀请表哥前来北京团聚。 翟云英晚年 就此，时年九十五岁高龄的安娜，终于在阔别故土六十年后，和亲人相聚一堂，此时刘亚楼已去世二十四年，将军可以安息了。 一年后，安娜含笑而去。 1991年清明节这天，翟云英捧着鲜花来到八宝山革命公墓，她走向刘亚楼上将灵前，喃喃道： “亚楼，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你的三个遗愿我全部做到了，你就安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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